夏迎哦了声,悻悻地把伸出一半的脚撤了回来。
夏卫国自己拎着篮子走了,夏迎叹了口气,回到屋里把书拿了出来,今天母老虎留了好几个造句,得趁着外头还有点余光抓紧写了。
夏卫国来到了菜地,这个时候菜地里没什么人了,他摘了两个红辣椒,又扯了根快要老了的黄瓜放进篮子,然后才去田沟里找糠槺菜。
太阳快要完全下山了,视线所及之处,夜色开始降临。
夏卫国蹲在地里,一只手拽着糠槺菜的根,一只手拿着镰刀割,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在泥砖厂干活太累了,他忽然眼前黑了一下,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又闷又难受。
夏卫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后背不知不觉沁出了一圈冷汗。
一直静坐了好几分钟,那股胸闷眼花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夏卫国长长舒了口气,拍拍屁股从田里坐起来,摇头苦笑了下,心里默默腹诽自己年纪大了,割糠糠菜这点小事儿都干不好了,这要是夏迎以后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他累不动了可咋整哦!
夏卫国重重地叹息一声,重新拿起镰刀割起了糠糠菜。
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更晚了,最近有点忙哈。
公告一下,下一章就要入v了,希望小天使们多多支持啊!!
在这里推一下自己的预收《三个大佬的白月光穿走了》,点开专栏收藏一下吧!
季幺幺在修仙世界兢兢业业三十年。
总算完成了系统的任务,成了仙界、妖界和鬼界三个大佬的白月光。
然后她穿书了。
她失踪的那一天修仙世界天塌了一半。
......
季幺幺回过神后。
自己成了书中作天作地,装嗲卖蠢,骄纵蛮横,抢资源蹭热度,黑料数都数不清的流量小花。
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脸,松了口气。
全网黑嘲的流量小花算什么?
谢天谢地!她终于不用夹在三位大佬中间喘不过气了!!
……
直到某一天,她参加一场合居综艺。
住她左手边,有高岭之花之称的新晋影帝看到她时,眸色变得深情而宠溺。
住她右手边,浑身散着狂狷邪魅气场的世纪名模,半眯起眼舔了舔鲜红的唇。
住她正对门,全娱乐圈最神秘的编剧大神,冷冰冰地睨了她一眼,送她自己的新书,书名叫《背叛是一种罪》。
……
季幺幺脚软了!
仙界大佬宋鱼凫!鬼界大佬池晔!妖界大佬绍景尘!
他们怎么也来了!!
第19章
夏卫国割了半篮子糠糠菜,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赵四胜。
赵四胜扛着锄头在田埂上走着,见到夏卫国笑着打了声招呼:“夏老哥摘菜呢?”
“摘点糠糠菜回家拌拌。”夏卫国点头,笑问:“这么晚了还在忙活呢?”
赵四胜把锄头放下,摇头说:“没法子啊,你也知道我家情况,我爹娘十年前就走了,家里就我和桂英两人忙活,还得养两个小的,一顿最起码得吃大半斤红薯面,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不忙不行啊!”
夏卫国闻言叹息:“是啊,你家不比我家,我就一个闺女,她饭量又小,两人吃饱全家不愁。”
赵四胜重新把锄头扛身上,笑说:“可不是吗,我都羡慕死夏老哥你了,要不是当年瞎了眼领养了……”
赵四胜赶紧收回话头,及时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心里话咽了回去,岔开话头:“夏老哥你去忙,我去田那边看看。”
夏卫国说:“你忙你忙。”
两人擦肩而过,夏卫国没走两步,忽然头顶有什么动静,不等他朝上看,一只灰不溜秋的大肥鸟冷不丁掉在了脚上。
夏卫国:“……”
很快他欣喜若狂,这可是肉啊,捡回去煲一锅肉汤,夏迎指定高兴坏了!
夏卫国弯腰把肥鸟拎在手里,这鸟不知道怎么了,蔫哒哒的,眼珠发红,脑袋歪在一边,有气无力地叫着。
这鸟该不是得了病吧?
夏卫国一时间犹豫了,不知道该要还是不该要。
而这时,扛着锄头没走两步的赵四胜却忽地回头,当看见夏卫国手头的肥鸟时,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可忘不了上次喝的肉汤,热气滚滚的汤水上飘着油星,炖得稀烂的肉一咬下去,又软又烂,别提多香了!
赵四胜悄悄咽了口口水,说:“夏老哥,没想到你篮子里还藏着只鸟呢?这鸟可真够肥的。”
夏卫国摇头笑说:“哪是我藏的,这不赶巧,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
“掉下来的?”赵四胜抬头看了看天,心里嘀咕自己怎么没这好运气,这鸟早不掉晚不掉,偏偏他往前走了两步,就掉夏卫国头上了?
“我看这鸟有点不对劲,像是得了病。”夏卫国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看这鸟,惋惜地说:“算了算了,还是扔了吧,别吃出病了。”
闻言,赵四胜立马点头,“夏老哥说得对,前几年隔壁村老李头家有只猪不是得了猪瘟?但老李头舍不得那一百多斤肉,硬是杀了吃了,最后自个吃出了病,没两年就走了。”
“我觉得夏老哥你把这鸟扔草丛里丢了算了,肉虽然好吃,可真吃出了病那可就难受了。”
听了赵四胜一席话,夏卫国深以为然,不就是一只鸟吗,要是夏迎真想吃,赶明儿他去一趟稻瘪子山,放两个夹子,说不定还能套只兔子回来。
想到这,夏卫国下定了主意,遗憾地扯了扯鸟翅膀,然后把它往旁边的草丛里一丢,不要了。
夏卫国又和赵四胜说了两句话,赵四胜忙着要去田里干活,匆匆走了,可等夏卫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野里,他急急忙忙扔了锄头跑了回来,从草丛里捡起来那只鸟。
拎在手里沉甸甸的,估摸着最少有八两,赵四胜喜得嘴巴咧到了耳根,地里的活也不做了,左瞧右看了会儿,见四下没人,赶紧把鸟塞进了衣服下,然后跑回去把锄头扛上,飞快地跑回了家。
等到了家,他把张桂英拉到灶房里,把门掩上,做贼似的从衣服里掏出来那只鸟,鸟已经奄奄一息了,根本不挣扎。
张桂英惊得“啊”了声,把鸟接过来在手里颠了颠,问:“这是哪儿来的?”
赵四胜挑了下眉,得意洋洋地说:“天上掉的大馅饼儿!”
张桂英砸吧着嘴,伸长脖子往外门缝外瞧了瞧,“嘿,咱家这是要转运了?三天两头就能吃顿肉,这要是被顺儿妈知道了,不得嫉妒死!”
赵四胜跟着笑了起来,推了张桂英一把,“快别说废话了,赶快收拾干净,晚上咱们一起喝汤吃肉!”
张桂英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拿菜刀,然后又催着赵四胜烧开水,外面天色彻底黑了,不一会儿这鸟就被脱了毛下锅,放上姜片八角一起炖上了。
很快肉香味儿悠悠地传了出去,门也掩不住。
隔壁顺儿妈正在吃烀土豆,这玩意儿量多管饱,当晚饭吃上两个,一晚上都不饿。
可吃多了就很乏味,顺儿妈越吃越没劲,而这时候,忽然外头飘过来一阵扑鼻的肉香,和上次赵四胜家炖鸟肉时一个味道!
顺儿妈当即站了起来,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果然是肉香!
“挨千刀的,她家怎么又有肉吃了?”顺儿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自己家的儿子,“兔崽子,人家庄瘸子走路上能捡只鸟,你走路上只能落一头鸟屎,老娘什么时候能享你的福!”
顺儿撇着嘴,不情不愿地吃着土豆,心里虽然委屈,可他老娘凶悍,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边顺儿妈嫉妒得眼睛发红,另一边老赵家的堂屋里,张桂英把热气腾腾的汤端了上来,先是给赵四胜盛了满满一碗,然后给福妞撕了只腿放碗里。
张桂英在凳子上坐下,眼睛往庄呈郢的房门瞄了眼,可并没叫他。
房间里,炕上点了根蜡烛,庄呈郢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针线,就着些微的光,在缝补今天被苏勇士扯烂的衣服。
他会针线活,但做得不好,来来回回缝了又拆折腾了三四次,总算把这条大裂口缝上了,可只能保证不露肉,蜈蚣似的针脚可就不能看了。
鼻间充斥着肉香,庄呈郢今天一整天只吃了大半个窝窝头,虽然他竭力控制自己,可肚子依旧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