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清欢+番外(40)

作者:雪釉色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只回了个表情过去,表示赞同,但她觉得效果大打折扣,远不及在他跟前亲身示范来得好,也,表达不出此刻她对他的念想。

……

床很大,但许彤偏偏要跟她挤在一起。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谷雨时心底暗忖片刻,对,是依赖!

依赖说明了此刻的脆弱。

帘子只拉了一半,外面有星光,屋子不至于一片漆黑。

听着许彤的呼吸声,不太平稳,略微烦躁,谷雨时知道,她根本睡不着。

“说说吧,你是怎么把体重三位数的一米八的男人揍得满脸是血的?”

许彤故作轻松地扯了扯嘴角,开始了那泛着酸的回忆——

她之所以赴约,就是为了明明确确地告诉凌柯,叫他别做梦!

快要两年未见的男人,比学生时代明显多了成熟,清隽的气质不复存在,瘦削的脸庞,眼窝有些凹陷,他低着脑袋,手中握着杯酒,却迟迟没有入口,似在思考,该以怎么样的开场白,才不至于唐突,这个他背叛了,曾经爱过的女人。

看来他也没有过得多好嘛,许彤心里嘀咕,至少,他的气色是这样告诉她的,满脸都写着“忧愁”二字。

她没耐性,直言问:“姓凌的,找我何事!”

搁置腿上的挎包,被她从身上扯下,重重地摔在桌上。

凌柯愣住了,没想到如今的许彤,脾气比谈恋爱那会儿暴躁了不少,说到底,他也自知,他这个罪魁祸首有加成作用。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他的意图,“我们……能不能和好?”

“不能!”许彤干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盯了他片刻,许彤补充说,语气稍微软了点儿,但也只是一点儿,“我有男朋友了。”

凌柯听完没说话,端起酒,直往嘴里灌。

一瓶不够,他又叫来服务生,一口气点了五瓶酒,专挑烈的来。

他就这样,一杯一杯地倒,不知多少杯下肚,他依旧没有醉意。

酒精壮了他的胆量,他终于抬眸,看向面前一言不发的女人,缓缓启唇:“我现在住在江边的圣庭酒店,离这儿不远。”

许彤丢给凌柯一个眼神,似在说,那又怎样?

下一秒,他接着道:“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那一刻,许彤是真的气着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不要脸!

她气到面无表情,盯了他半晌,说:“剩下的酒你都喝完,我跟你走。”

凌柯当了真,一边笑,一边喝。

他喝得很快,一时意识还算清醒,但许彤也知道,这酒的后劲一旦上来,岂止不省人事?

许彤倾身拿过他手旁的车钥匙,“走吧,我来开车。”

费了好些劲,许彤终于将他扶进酒店的电梯。

门卡刷过,门被凌柯一掌推开,看向许彤的目光,逐渐迷离。

“进去吧,我得走了,男朋友还在等我呢。”

说着,许彤就拿出手机作势要给池桢打电话,这个时候,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凌柯信服,她是真的有男友,且很恩爱。

凌柯来了劲,他一把夺过手机,就势拽她进去,并将门一脚踢上。

争抢之中,手机落地,屏幕碎了,许彤怔了会儿,心痛之情溢于脸上。

凌柯倚靠着墙,看着弯腰捡手机的许彤,吁了口气,冷笑着问:“你跟他,上过床了?”

倏地一下,许彤将手机向他砸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鼻梁,顿时,鼻腔中的血哗哗地往外流着……

凌柯不可思议地瞪圆了双目,手捂住鼻子,“你这么狠?”

气急败坏的许彤,扯着嗓子冲他吼,“对,不狠你就不长记性!”

第36章

这大概是个悲伤的故事,谷雨时听完,如此结论。

长夜漫漫,这一晚,许彤的话格外地多,生怕这辈子没机会说似的,从天南到地北,上穷碧落下黄泉,絮絮叨叨,没有逻辑。

零零碎碎之中,谷雨时拼凑了一些片段,那是她不曾了解过的点点滴滴,关于许彤和凌柯的心酸过往。

没有喝酒的人,却更像是醉了一般,许彤晃着脑袋,拍着胸脯保证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凌柯醒来的时候,天空才鱼肚白,他胃里灼得难受,下床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卫生间。

吐完后,他掬水洗脸,一点一点地拭去脸上干了的血渍。

他双腿微微弯曲,得以舒适一点儿,手撑住盥洗台,弯腰撩起裤管,两只小腿都有淤青,他用手摁了摁,忍不住疼得龇了龇牙。

张牙舞爪的,够厉害!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

看着镜中自己的狼狈模样,凌柯居然放声笑了出来。

他用力扯开沾了血渍的白衬衫,一把扔在地上。

……

电梯内。

“我们不用去看看他吗?看那样子,被你揍得挺惨,实在是可怜!”

许彤靠在她的肩头,一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佯作虚弱地开口:“没必要,你不觉得,我更脆弱可怜吗?”

“你哪可怜了?”

电梯在二十二层停下,谷雨时扯着许彤往后退了两步,方便外面的人进来。

电梯门开,门口的人愣了下,接着叫了句:“谷小姐?”顿了下,又微微颔首说,“还有许小姐?”

谷雨时惊讶地抬头,那人是谢宁臻!

他说:“我来给朋友送衣服。”

刚说完,他口中所谓的朋友就出现在身后,将谢宁臻往电梯里推。

对视的那一刻,许彤惊叫了出来,“怎么是你?”

凌柯笑着搭上谢宁臻的肩,厚着脸皮对许彤说:“说明我们缘分未尽。”

许彤气愤得直捋胸口,碍于不太熟的谢宁臻在旁,她不好动手。

然而无巧不成书,更大的巧合还在后面。

绕过拐角,走至大厅,与迎面走来的池桢刚好撞了个正着。

而此时,凌柯正执意要送许彤,一时争执不下。

池桢愣住,接着目光下移,视线牢牢地锁住被扣住的那只手腕,脸色越发地沉冷。

他缓步上前,目光一直没离开许彤的脸,冷声问:“他是谁?”

许彤慌忙挣脱开,理了下思绪后,说:“别误会,前男友而已。”

一句“而已”,轻描淡写地将所有过往一笔勾销。

她没隐瞒过,和池桢一直坦诚相待。

听完,池桢神情稍有缓和,他上前一步,拽起许彤就走,力气之大,令她生疼,她咬唇不吭声。

谷雨时有些担心地望向门口的两人,听得身后的谢宁臻对凌柯笑说:“这下死心了?”

她转过身来,看了看一脸颓色的凌柯,嘴角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作为旁观者,还是守着旁观的本分比较好,其中有许多不为外人道的,也只有当事人清楚。

“谢先生,我也先回去了,再会。”礼礼貌貌,疏疏离离。

原本眼尾的笑意敛了敛,谢宁臻说:“我开车来的,送你吧。”

“不用了,我……”

话被打断,“你去画室吗?我现在正好有空,顺道取下画。”

画室是要去的,可原本她打算先回趟家,但见谢宁臻如此说,她不好拒绝,毕竟客户是上帝,便打算先去画室让他取了画再回家也行,省得夜长梦多。

于是,谷雨时点了下头,“要去的。”

路上,谢宁臻先是委婉地表达了对她画作的欣赏之前,还满怀期待地问她,下一幅会是什么时候?

谷雨时事业心不重,通常都是灵感来了,才会提笔,只好说,她也不知道。

谢宁臻笑了笑,将音乐打开,舒缓的音乐响起,缓解了两人之间生硬拉扯话题的尴尬。

“你知道我哥吗?”谢宁臻突然问。

正玩弄着手指的谷雨时愣了下,“你说谢卓余?”

“对。”

“见过一次,人……还挺有趣的。”

谷雨时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陆明深会和骚话连篇的谢卓余会是朋友,还是至交?性格明明天差地别,而且说实话,她还真怕谢卓余会带坏陆明深。

那次有关画展的慈善拍卖会上,谢卓余可是把在场的所有没男伴的美女都搭讪了个遍。许彤暗暗地把着她的胳膊,压声慨叹:“骚,够骚!”

看她一眼后,谢宁臻目视前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想必你也知道,我家的成分还挺复杂的,但是,我希望生活能够简简单单,而非只有豪门的勾心斗角。”顿了下,他转了话锋,“每次一看你的画,我的心就能静下来,也因此才得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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