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无法无天,竟然对上司颐指气使的。
旁边看着这一幕的小董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
再看季宴洲。
他不怒反而笑,发丝在海风中轻舞,垂落进深邃的眼睛里,“连私人时间也归你管是吗?”
“当然!”荣嫣慎重说,“以前周奕舒管你的那些,我要管,她不管你的那些,我也要管。就这样。”
“你想怎么管。我私章给你盖好不好?”季宴洲服了她,“还没有一个秘书像你这样霸道。”
“对,现在是霸道秘书和娇柔总裁篇,你就管听我的吧。”她没皮没脸到底了。
“你不管你孩子了?”季宴洲在海风中静静看着她。
“管啊。”荣嫣有些心虚了,“对不起啊,昨晚没接到你的电话。”
“会做鱼吗?”季宴洲突然问。
“会。”
他笑着,“做的好吃就原谅你。”
……
这是好吃和不好吃的问题吗?
不是。
是诚意问题。
道歉得有诚意。
于是荣嫣秉着这个原则毫无愧疚之心地做了一锅奶白鱼头豆腐汤。
“我这是海鱼。”当季宴洲坐在餐桌前看到那一锅汤时无可奈何地说。
荣嫣把头低地只能让人看见她一个脑袋顶,声音也嗡嗡,“将就吃吧。我说会,你就让我做,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地。”
季宴洲深吸一口气,拿着筷子的手还是很有修养地放了下去。
她就吃准他脾气好。
无论多么难吃,他一句刺不挑,就算偶尔克制不住,也只是轻淡一句,“下次海鱼尽量不要放盐。”
“哦。”荣嫣低头猛划饭。反正抵死是不吃自己做的鱼。
可怜的小董逃过一劫,被季宴洲提前打发走。今晚要是回市区,他肯定亲自开车回,并且送她。
吃完饭,荣嫣洗碗。
季宴洲正在接电话。
虽然和往常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直觉告诉荣嫣,季宴洲的心情很差。
而且是和这栋房子有关。
洗好碗。她转身,突然发现挂上电话的他正倚在厨房门框上不知看了她多久。
“季总?”荣嫣疑惑。
季宴洲的眼睛黑地像两团漩涡,盯着不明所以地她,“我们之前见过吧。”
是肯定句。
荣嫣微愣,“您是说什么时候?”车祸献血前?那范围可广了,“而且这个话题我们不是讨论过吗?还是,您想起什么了?”
“没有。”季宴洲突然恢复正常,轻轻一笑,“大概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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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鞋子
想多了?
他表情可一点不像想多了,反而盯着她看了良久,直把荣嫣看地不好意思。
她脸颊不自觉微红,“季总,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何以见得?”他笑了笑。
好看的男人无缘无故盯着你看且笑地魅力四射,不是昨晚的酒没醒就是荣嫣自作多情了。
她咽了咽口水,“你和平时在办公室里不一样。现在,你一副很想跟我深入交流的样子?”
“这话不能乱说。”季宴洲无辜地耸耸肩,“我对你纯粹正常上下属关系。”
“那你就不要乱看乱笑!”她生气地跺脚。
成功把季宴洲逗笑。
“你看,你又笑了。我不想当被你开除的第五个秘书,所以既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凡事就要收敛着点,共建和谐健康上下属关系!”
她意思是之前被开除的四个秘书,不能全怪秘书们对他动心,他自己毫无收敛也有很大责任啊。
“明白了。”季宴洲点点头,“之前责任是在我一部分。”
“唉,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您长得好看又多金,作为一个女人,谁不梦想嫁给你啊。”
“你够了。”她拍马屁时真诚无比,且配合戏精的眼神,季宴洲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名节不保,要被她霸王硬上弓的样子,于是转身往客厅走,一边指示她上楼给他收几件衣服,过会儿一起离开。
“遵命!”荣嫣欢快地应了声,突然又发现不妥,皱着眉头追出来。
季宴洲往沙发上一座,面对着壁炉里的火光,随手拿起一本书摊在膝盖上,“干什么?”
她挡在他壁炉的光前,遮亮又遮了暖。
荣嫣两条腿在壁炉前烤地暖烘烘的,双手抱胸道,“季总,刚才不是才说好事有分寸吗?我认为帮男人收拾衣物这种事只有妻子或者女朋友才可以做。你以前是不是让她们给你收衣服了,你连衣柜都贡献给她们观赏了,她们能不瞎想些神马吗?”
“所以现在是批判大会吗?”季宴洲一时不知是该看书还是和她理论一番,“从前没发现你话痨。”
“你不喜欢话痨最好了。”荣嫣轻哼一声,“省的对我心术不正。”
“……”季宴洲震惊。谁对她心术不正?
“哈哈。”荣嫣大笑两声,迅速跑上楼。
不过还挺可爱的。
季宴洲摇头笑了笑。
.
楼上,荣嫣先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
不远处的海浪声便小了许多。
这个屋子才觉温暖,有了丁点人气。
荣嫣发现季宴洲昨晚睡地卧室床铺还松散在床上,想了想,走过去帮他叠好。
瞧吧,你跟他讲理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没界限的女人帮他做饭又叠被?
以前的秘书也这样照顾的?
荣嫣搞不懂。
来到衣帽间,首先被衣柜的面积震惊了一下,大概所有总裁都不缺一个巨大的衣帽间,荣嫣也算见过世面了,以前刚毕业在蒋应晨那儿工作时,他在办公室隔壁有一个专门的休息室,曾有幸送过一趟剧本目睹了一次,那里面宛如一个高级酒店布置,大床,按摩浴缸,红酒柜,观天文的望远镜,也不知道什么癖好竟然还有摄像机,想起下面人对蒋应晨某些癖好的相传,荣嫣吓地从里面逃出来。
所以给季宴洲当秘书后,她心里是觉得这男人是个非常正派的人。因而安全感十足,就像此刻与他同处一室,她心里想的只有哪些衣服该带,哪些搭配适合去哪个场合,而没有一丝不纯的杂念。
但是,突然从鞋柜中掉出的一只女鞋,打断她的节奏。
荣嫣先愣了愣,放眼望去,这一间全是男性气息的衣帽间,根本不存在女性用品的生存空间,这会儿掉出一只女性高跟鞋,还是一只,着实奇怪。
她莹白的手举起那只鞋,对着灯光,转了转。
这是一只普通商场货的女鞋,对比此刻满室的大牌定制来说。
银灰色,八公分高,小羊皮制作,鞋底有磨损痕迹。
“……嗬。”荣嫣突地猛抽一口冷气。
这鞋……好面熟啊。
她眼睛睁大,再次仔细看,巧了,鞋底有一块石子的磕痕和她记忆里的位置一模一样!
她踉跄着站起来,踹掉脚上的米白色拖鞋,迅速弯腰将自己左脚往那只高跟鞋里塞,一千遍一万遍不敢相信,她的脚还是稳稳妥妥地塞进了那只鞋子。
荣嫣走了两步,裤腿宽大的长裤将那只鞋包裹的只剩鞋尖部分,灯光下熠熠生辉,五年不见,这只鞋竟然还找到了,在季宴洲的鞋柜里。
她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五年前怀上荣与荣舟的那一晚,她所丢掉的那只鞋子,怎么可能出现季宴洲的衣柜里?
“荣嫣?”楼下坐着的男人等待许久,开始催促叫她名字。
但是荣嫣发不出任何回应的声音。
终于,他往楼上来。
荣嫣头疼地开始炸裂,坚持回想那夜的情景,洁白的高大游艇,洁白的大床,那个男人身上好闻的檀香味,他低沉地笑说,你鞋呢?
鞋丢了。她答。
再低头看,手里果然就剩一只。这一只,在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惊慌失措的带走了,至今还躺在老家的衣柜里。而另一只在当晚上船前就失踪的鞋子,此刻在季宴洲的衣柜里,说明什么?
说明那晚他也在那家俱乐部?
是无意中捡到,还是特意捡到?
无意中捡到会带回家中收藏吗?显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