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走到她身后,从后抱她,“等春天来了,我们一起种樱桃。”
温舒攥紧钥匙,又松了松手掌,她浅笑道:“好。不过我喜欢茶花。”
“那就种茶花。”
“我喜欢粉色和白色。”
“都种。”
温舒点头,“到时春天到了,我们一起种。”
傅沉一听,心里甜甜的。
他会让金丝雀更爱自己,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
没多久,温舒拉着傅先生回屋里。
之后的几天里,温舒都是吃饭睡觉陪傅先生上床。
傅先生还在勤奋的努力播种,除此之外,日子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浪花。
一间屋子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它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温舒觉得世界很静,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现在她的呼吸,她的气味,她的感官全都是傅先生。
这傅先生还喜欢沾点酒气味儿,所以身上有红酒的醇香沉厚,温舒闻着也是觉得微微的醉。
傅沉把红酒渡进金丝雀嘴里,缠着她一起品尝。
温舒只能被动的吃下好几口红酒,一丝沉红的酒液却从嘴角流下,划过下巴尖儿,流过脆弱的项颈,最后没入衣衫之下。
傅沉眸光落下,看着金丝雀脸色酡红,露着靡艳的红与白,神色是迷乱又沉溺,他觉得金丝雀动情的样子真是好看,身上的挂件不由扬帆起航。
他蹭了蹭她腿儿,低哑着声诱哄金丝雀,“让我进去,我给你暖暖。”
温舒也见色起意,“是我暖你。”
“对,最好热死我。”
温舒脸热。
说话间,傅沉已经一点点拨高黑丝绸裙子。
不多会儿,他便从寒冰冷凛的冰山雪进入温暖的地儿,里面春水涟涟,片刻之际,他撞着涟水去到深海湖里,掀起波澜,涟水跟着来来去去,荡得湖面极是勾人心魂。
傅沉注视着金丝雀意乱的红脸蛋,他前所未有的满足,金丝雀的一切,她的身,她的心,都属于他的,他全都要占有。
他抱着金丝雀,“我弄得你舒服,还是你那个辣鸡前男友舒服?”
温舒突然间听到这话,差点没绷住,傅先生也喜欢在床上问这个奇葩问题吗?
她没好气,“你要是那方面不行,你跟我说,我趁早找下家。”
傅沉却笑了笑。
温舒便跟傅先生过起没羞没臊的日子。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但她还是睡不踏实,总是在下半夜的时候醒来。
傅先生也会在这时候被她惊醒,嘀嘀咕咕的抚着她后背,哄她入睡。
温舒还是睡不好。
这晚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又醒了过来。
不过温舒没有动,怕吵到傅先生,只是静静看着漆黑的天花顶,余光里瞄向阳台。
今夜月色晦暗,是多云天。
须臾,她压制不住心中的蠢动,终于还是轻轻伸手,从枕头底摸出了钥匙,趟着黑暗看了两眼,又塞回枕头底,最后她又忍不住摸出来,握着钥匙,不由长吁了一气。
她已经回不了头。
从她收到傅睿的包裹开始,一切就变得诡异,她像是陷入傅家的怪事里,再也走不出来了。
这些天她睡不好,不过是心里始终在意傅家的事,当秘密就在眼前,当她知道阁楼那个房间的时候,只要她用这条钥匙打开那扇门,就可以知道那迷雾一样的秘密。
她想知道,作死也要知道。
温舒下定决心之后,这夜里她难得睡了一顿好觉。
第二天,她二话不说,干脆药倒傅先生,趁机溜出门。
她要在傅先生醒过来,大发脾气之前赶回来,不然到时候傅先生会很不好哄。
温舒开车直接去傅家。
去到傅家大门后,温舒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又开车绕着宅子兜了一圈,最后停在西墙那边。
她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去,只能爬墙偷溜进去。她戴上口罩,棒球帽,手套,还有大外套,把自己的样子遮掩得七八,她才下车。
温舒打量附近,四下里十分悄寂,她这才正眼望向面前的一面矮墙。这西墙离主宅有点儿远,但墙角不高,平时也没有佣人到这里看着,眼下倒是方便她翻墙。
翻过墙,她稳稳的落在草地上,然后猫了猫身,迅速张望一番,便小心翼翼的避过傅家人,正要猫到主宅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
一个园丁见温舒鬼鬼祟祟的,不由叫道:“喂,你是谁!”
温舒一听,立即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园丁追上去,“你停下,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温舒跑得更快,哪里没人就钻哪里,等她回过头,园丁已经跟不上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藏在草丛半会,半晌,她探头望去。主宅那边忽而热闹了起来,很快就有几个佣人便往这边搜。
温舒连忙缩回头。
那个园丁肯定通知了傅家人,不然不会有这个动静。
就在他们快要搜到这里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声响,“这边,他跑到这边来了,快过来抓住他!”
几个佣人顿时往那边跑过去。
温舒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随即好奇真的有人像她一样潜进来了?
不过她也只是想了一瞬,趁着佣人去追人,自个也溜到主宅里头,偷偷跑上阁楼。
阁楼在最顶,但就在剩下半个楼梯前,已经被木条板封住去路,无法上到阁楼。
温舒伸手摸了下木条板,还是崭新扎实的,两边打上去的铁钉很牢固,她扳了扳,但太过坚实,根本扳不开。
她又望向四周,随即跑下楼梯,一路摸进杂物间,翻找了会,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她顿时紧张得心脏狂跳,下意识躲起来,手心和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直到脚步声远去,她才出来,继续翻找,最后视线定在角落里。
那里有一把斧头,还有一套佣人的旧衣服。
第三十五章
温舒心下一顿,总觉得有人为她准备的一样。
她还是走了过去,先捡起地上的佣人衣服翻看,半旧的样子,除了有点灰尘,还是可以穿着,但她放回地上,只是拿起斧头。
这斧头很沉,而斧面已经有些生锈,锋刃笨钝,在黑色的锈迹上还结着一小块一小块暗褐色的东西,铁腥味霎时扑鼻而来。
她伸手在上面轻轻一抹,举到鼻间闻了下,这应该是血迹,也许年份太久,几乎粘在斧头上,看上去斧面有些不祥的暗红。
也不知道这斧头砍过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舒又左右张望。
杂物间被她翻了个遍,除了这把斧头也没有别的工具,她便提着它猫身走出杂物间,正要上楼梯之际,外面的佣人陆续回来。
有两个佣人往这边走来,温舒立即缩进楼梯底里。
两人没有发现她,只顾着说话,“腿脚真溜儿快!”
“嘿,现在的小毛贼,真是……”
“牛逼。”
“对,牛逼。你离得最近,有没有看清人?”
“哪能看清,他戴了帽子和口罩,不过应该是个男人。”
温舒听着声,下意识摸了摸口罩,片刻,等他们走出视线后,当即爬出楼梯底,又悄悄跑回楼上。
回到封锁的木条门前,温舒看着横在眼前的几十条木板条,不由握紧斧头,要是可以,她想直接砍开,但怕惊动傅家人,只好顺着边沿的木缝慢慢往外撬。
寂静的楼梯间顿时只响起她微急的呼吸声,还有咯吱、咯吱的撬木声,在狭窄的楼层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和古怪。
这里连光线和空气都压抑低沉。
温舒听久了,不知怎的,心里有点慌。
她加快手劲,然而木条板太过扎实,撬了半天才撬开三根,还要再撬开一根才够她钻过去。
就在她快要撬开第四根木条板的时候,之前在杂物间外响起过的脚步声,忽而又从楼下往上传来。
脚步声听上去很缓慢,很沉闷,仿佛一下一下砸进她心里。
此时此刻,温舒清楚的认识到有人上来了。
现在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温舒手微微颤抖。
她也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没多久,他快到身后了!
温舒听着,冷汗沁出,却不敢回头,只是急促的,带着莫名的惧意,虎口却猛然用力,第四根木条板顷刻往外一撬,她想也没想,抄起斧头钻过去,直奔上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