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的话并不多,在面对鬼的时候,话语并没有什么作用,平时有空说那么多话,还不如趁机去练习干脆利落的刀法来切断鬼的脖子。
沉默是水柱的常态,不直接问他事情水柱一般都不会主动说话。
但锖兔和真菰与义勇待在一起那么久,他们看着义勇从一开始的活泼外向慢慢变成了闷罐子。锖兔其实也和义勇差不多,在从藤袭山出来后,平日里几人的玩闹都不见了,大家都开始更用心的投入到训练、猎鬼之中。
鬼杀队的主宅就在前方,进入宅邸后,不少[隐]和路过的鬼杀队队员都会向他们问好。
“水柱大人。”
“锖兔大人,贵安。”
“真菰大人……”
因为义勇觉得自己配不上[柱]的称号,所以一般都不怎么理会队员们对[水柱]的问候,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是自顾自的直走。
导致鬼杀队的队员们纷纷认为:水柱大人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平常都不屑和他们搭话。
站在一旁的锖兔和真菰:“……”
锖兔虽不是柱,但也是名副其实的甲级队员,一些鬼杀队的老成员是知道锖兔的实力的,对他和对柱级成员一样的恭敬。
真菰因为学习医疗,猎鬼成绩并不突出,但几年的资历下来,也晋升成了乙级队员,在鬼杀队也是有着一席之地。
每次面对队员们的问候时,义勇都愧于接受,他走得很快,只是一会的功夫就把锖兔和真菰甩在了后面。
然后在拐角处紧急刹车。
一个白色刺猬头瞪着眼:“你没长眼睛啊!”差点撞上了喂!
富冈义勇正直道:“长了。”
听不出不死川实弥话里意思的水柱偏偏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看不到他长眼睛的风柱才是没长眼睛的那一个。
“我要去主公大人那里。”所以你可以把路让开了。
风柱对水柱永远没什么好脸色。
在初次见面时风柱就对水柱的印象就极其不好,虽然不死川实弥也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但和风柱搭档的粂野匡近却觉得不死川实弥是个极其柔软的人,就如温和而过的风。
有些时候,别人的看法才是最真实的。
被认为脾气还算OK的不死川实弥,却每次都能被富冈义勇的话噎个半死。
富冈义勇还是那张死人脸,“我也是。”刚刚回来,他也要向主公大人汇报任务。
不死川实弥:“……”听不懂人话是吗!不懂得先来后到吗!一个个全往主公大人那边挤,主公大人也是很累的!
锖兔和真菰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就和其他队员打了个招呼,先他们一步的义勇居然都要和风柱打起来了。
会客室内,轰乡盯着盘子里的三块半……萩饼,陷入沉思。
黑发[女童]坐在父亲身边,小脸微微扬起,哼哼,不三不四,不就是三块半吗。
金发青年忽然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辉利哉,你是偷吃了半块吗?”
“……”
轰乡将盘子拿起,端到了辉利哉面前,“没关系的,小孩子嘛,就是喜欢甜食。”
末了,用小了一个度却依旧能让大家都听清的声音继续说道:“下次偷吃记得机灵点,别这么明目张胆,别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产屋敷辉利哉:“……”谁偷吃你萩饼了!
不对,这是我家!我家的萩饼我还不能吃了吗!
扣扣。
房门被敲响,两秒后,一道恭敬的男声从屋外传来:“主公大人,不死川实弥……富冈义勇求见。”中间两个名字之间很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请进。”
刷啦。
和式的纸门被拉开。
说是有两人求见,但门外总共有着四人,富冈义勇代表的就是「水之呼吸」三人组,这是产屋敷耀哉和富冈义勇都默认的事实。
不死川实弥还跪坐在屋外保持着拉门的姿势,他刚刚说出富冈义勇的语气跟仇人一样,话语里包涵着容忍。
半面脑袋别着狐面的金发青年就端着盘子蹦到了风柱的面前,“爱卿快平身,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的萩饼,开伐开心呐。”
青筋在太阳穴组成了一个十字路口,不死川实弥压低声音,“你怎么在主公大人这里?”
“想来就来啦~”
不死川实弥:“……”你当主公家是你家啊!
轰乡:朕是天皇,整个日本都是朕的,还有不能来的地方吗哇咔咔!
然而当金发青年站起身,看到了另一边的两个青年时,捉弄不死川实弥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先不管这边三人的面容为什么像看到死人复活一般震惊,雾蓝色灰紫色的眸子有着强烈的感情波动,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加快甚至骨骼肌都开始颤栗……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两个男人身上的羽织,那半边黑底金纹的图案怎么看怎么眼熟。
啊,撞衫了,还一撞撞俩,伐开心……
第126章 7:3——3:7
富冈义勇、锖兔、真菰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很多曾经。
真菰一手捂住嘴, 作为女生的她比较感性, 面对鬼时无情挥刀的女剑士,眼睛一眨, 如同湖水澄澈的绿眸就盈满了水光, 眼泪唰的一下就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约莫是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过于狼狈和失礼, 少女一边道歉一边哭, “对不起, 对不起……”
轰乡:我只是撞了个衫我没渣这姑娘吧。
可这个黑发少女明显是看到他后才泪腺决堤, 说和他没关系在场的谁都不信。
而旁边的三个大男人都没有动作, 不死川实弥估摸着根本没有手帕, 另外两个没见过(轰乡语)的也和少女差不多的反应, 要是再来点刺激什么的怕是也要哭了。
金发青年忽然就不敢动了,用没有端盘子的手掏出手帕, 开始给这位素未谋面(轰乡语)的少女擦眼泪。
“不要哭了啊,女孩子的泪水可是很珍重的, 不要浪费在这里啊。”
藤袭山上, 金发少年救下了被鬼追杀的少女,他如此安慰着她:「真菰,不要哭了,女孩子的泪水可是很珍贵的, 不要浪费在这种地方。」
听到这嗓音和语气都与往常一样的话语, 真菰哭得更厉害了, 一双眼睛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可真菰丝毫不在意,她直接抱住了金发青年的腰,断断续续的一个词从口中吐出:
“Kastuki……”
完了。
金发青年仿佛被雷之呼吸第七形五雷轰顶劈中了。
连名字都知道……鬼杀队知道他叫[和晖]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称呼他为[和晖]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叫他[轰乡],产屋敷耀哉和宇髄天元唤他[嘉仁]……这个katsuki嘛……
不会他哪天梦游或者被和晖君上身的时候泡了个妹子吧?
轰乡很惊恐。
不过也就是个想法罢了。
轰乡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没有掉线的记忆,至少他来到百年前的这段时间,是没有见过这个妹子的。
可是现在黑发少女死死锢着他的腰,仿佛她一松手自己就会变成蝴蝶飞走了一样。
金发青年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围的几人。
不死川实弥脸一皱,把轰乡手上的盘子接了过来,露出[这下可以了吧]的施舍一般的表情。
轰乡:“……”你个风憨憨快去找你的沙雕雕吧。
萩饼萩饼就知道萩饼!三个半都不放过!
四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连产屋敷耀哉都没有出来打圆场,而是和宇髄天元一起端坐着静静的看着他们。
最先开口的是肉色散发的青年,他的声音听似很平稳,可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的……那个面具,是哪里来的?”
锖兔记得很清楚,断裂的刀刃、撕碎的衣料、染血的面具……每一样katsuki留下的东西,他们都带回了狭雾山山麓。
淡紫色的眸子像是藤花,是近年来城镇中最常见的花色。
轰乡的手抚上脑袋另一边的狐面,上面印刻着和外袍上同样的金色纹章。
鳞泷左近次有一双巧手,会做面具和木偶,轰乡收到了不少老先生的礼物。
于是他答,“是鳞泷先生给我的。”
不死川实弥也看出了几人间的气场不一般,他早就走进了房间,在宇髄天元的旁边坐下,啃起了萩饼开始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