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太宰治显然有些失望,他还特意调出了银杏哥哥的那一张照片。
轰乡很淡定,作为一个三天两头上头条甚至出门比明星还显眼的NO.1,这一切早就习惯了。
黑发少年仔细看了看轰乡的脸,确定他真的是没兴趣,便无聊的放下手机,从黑外套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森和会社] 收
下面还盖着一个眼熟的印章。
八角龙目纹。
黄金之王的标志印记。
这下轰乡的兴趣是比银杏哥哥来的大得多了。
“这是什么?”金发青年主动问道。
见轰乡来了兴致,太宰治反而漫不经心起来,黑发少年甩了甩信封,悠然道:“BOSS今年把[森和会社]的生产值拉进了日本前一百,成为百强企业,自然就接到了国家发来的新年邀请函。”
黄金之王管理着国家大大小小的事物,单是从企业来看,成为百强的老总,才算勉强拥有了觐见黄金之王的资格。
从[森和会社]注册登记的信息来看,它当然是清白的商界公司,顶多是利用港黑给[森和会社]的商路行个方便。
至于用皮包公司做假账洗钱之类的,用得都是名不经传的小公司的名义。
所以在不知底细的外界看来,[森和会社]就是整一个正经企业。
至于印有黄金之王纹章的新年邀请函。
那是国常路大觉每年的传统了。
商界、政界、军界……能收到邀请函的都是板上钉钉的大佬们,或是对国家有显著贡献的科研人员。
上层圈子里,大家都把这份邀请函当做无名的勋章,能收到就代表你得到了国家的认可。
要是更进一步,被黄金之王看中成为黄金氏族后,骨子里的潜力会被放大数倍,能力也会越来越强大。
时间是在一周后,新年正月初四,毕竟正月初三前都要和家人过嘛,即使黄金之王是孤家寡人一个,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让一众大佬们新年夜跑出来参加劳什子的聚会。
好巧不巧,海常和洛山的决赛是在正月初五。
全国大赛夏季开赛,等到决赛的时候已经是暑假的尾巴了,而冬季杯则是在十一月中旬左右开赛,决赛时已经放寒假了。
黄金之王最令人心惊的不仅是只手遮天的权利,还有「非时院」无孔不入的情报力。半个世纪以来,黄金之王已经将氏族渗透进了社会的角角落落,每一个在黄金之王面前蹦跶的人,只要国常路大觉愿意,祖孙十八代都可以被「非时院」查出来。
新年聚会,还在东京港的游轮上,安保工作肯定由「非时院」一手承包,要是在里面暴露了港黑BOSS的身份,森鸥外怕是插翅难逃。
鱼饵是挺丰盛的,参加晚会的都是日本上层金字塔任务,混个脸熟或是谈成个合作,给港黑的利益都是巨大的,且可以近距离接触到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会亲自出场致辞,晚宴过程也会一直都在),但危险性这么大,森鸥外不怕被抓吗?
“BOSS的意思是,让和晖和他一起去。”
轰乡:“……”是要拉个未成年当垫背好跑路吗。
等会啊,正月初四,好耳熟的时间,似乎国常路大觉和他说过什么来着?
***
十一月,去澳大利亚前。
身着金色长褂的老者抚着胡子,神态庄重道:「等和晖比赛回来后,正月初四,老朽有一件事要宣告给大家。」
***
“……”哇塞,是要当着森鸥外的面宣布他是黄金之王继承人吗。
第93章 8:2——2:8
“话说啊。”金发青年停住了脚步, 和黑发少年一齐转身。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一位棕发少年忽然顿住, 猛地移开视线假装看风景。过了几秒卡卡的转动脖子,发现这条街上除了前面两位,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沢田纲吉:“……”啊!可恶!跟踪太入神了都没发现已经没有掩护的人了!
想到里包恩的鬼畜,轰乡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跟踪太不专业了吧。”
“哎?那是跟踪?”黑发少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连躲都不躲,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在他们后面, 都不找个障碍物藏一藏, 好劣质的跟踪技术啊。
“哦呀, 这不是沢田君吗?”像是才看清来人, 太宰治双手插进口袋,以一种熟稔的口吻叫出了棕发少年的名字。
瘦小的少年不好意思道, “是的, 又见面了呢太宰先生轰乡先生哈哈哈……”
尴尬的打哈哈。
只是站在前面的两人丝毫没有戳破尴尬气氛的意思,就这么站在那边, 直直的望向棕发少年。
沢田纲吉停止了打哈哈, 手指不自觉的交错握紧,脚尖向内,傻愣愣的站着。
“问你话呢。”太宰治上前一步,似是没了耐心,“跟着我们做什么。”
轰乡只能看见太宰治的背影, 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在路灯的闪烁下, 金发青年能看到沢田纲吉不自在的神色逐渐被恐惧所取代,同时,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般来说,不管是喜怒哀乐,只要有了情绪的起伏,心跳频率和血流速度就会改变。人们在威胁他人的时候,肾上腺激素分泌增多,从而促进体内的新陈代谢加快。
可黑发少年体内的声音依旧很平稳,不论是做什么,他的心声一直是平淡的。
因为这对他而言就是平常,并不是什么值得紧张的事情。
啪。
轰乡拍了一下太宰治的肩膀。
沢田纲吉面对的压迫感停止了蔓延,恶魔宛如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停下了脚步。
“你吓到他了。”
现在的沢田纲吉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忽然被里包恩找上门来说要成为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的十代目,整天的生活和以往大不一样,在为这热闹氛围感到快乐的同时,他内心的迷惘从未减少过。
背对着轰乡,黑发少年垂下来脑袋,“以前的和晖,对于擅自搜查你行踪的人,可是烧得连灰都不剩的。”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烧得灰都不剩?
“我……我只是正好走到这边而已,里包恩!对!里包恩……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婴儿,他走丢不见了!我在找他……”
萧瑟的风声传来,哗哗的吹过这条阴冷的街道。
“有点冷呢。”轰乡看向太宰治。
“确实。”
这个笑话有点冷。
也许十年后的沢田纲吉会是一位合格的黑手党教父,可现在的他……说是兔子都有些高看他了,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太宰治把手伸进了口袋,手指在枪柄上摩挲着。
刚下飞机的轰乡自然是全身毫无武装,不过他本身就是核武器级别的大杀器就是了,即使没有武器也完全不用担心人身安全。
而像太宰治这种——较与战斗人员来说娇弱如鲜花的瘦小身子骨,自然是要配备一些武器的。
“……阿嚏!”夜风吹过,棕发少年抱紧了身子,还吸溜了一下鼻涕。
他被里包恩从中央体育馆赶出来去追人,却又不敢轻易上前说什么“我怀疑你是彭格列的人,你能提供一点DNA给我吗”这种话。
棕发少年只好眼巴巴的跟在那一行人后面,看着U-17和篮球部分开,金发青年带着篮球部的人进入餐厅,又在门口侍者看流浪少年的目光中等了两个小时,等出了轰乡,在他和篮球部分开后继续跟着。
手机钱包都不在身上,唯一可以依靠的里包恩又离开了……
沢田纲吉又冷又饿,还要面对太宰治的致命威胁,他现在觉得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一个小可怜。
唔,里包恩,你在哪里啊QAQ
“阿勒,轰乡先生……太宰先生……”一道男声从街道对面传来。
身影越来越近,在路灯下显示了原型,细碎的黑发盖住额头,一身简易上班装的青年出现了。
黑发少年从沢田纲吉身上收回了视线,“有点眼熟呢,是谁?”
“嗯,达达?”
“……是松谷达光,轰乡先生。”荻原研二的嘴角抽了抽。
金发青年调皮的眨了下碧色的眼眸,“好的,达达。我知道了,达达。”
荻原研二:“……”我是不会承认这个名字的。
“过来,达达。”轰乡勾了勾手指。
“在!”荻原研二立刻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