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修真](656)

他在估量这劫掠之人的实力, 能瞬间破碎的他禁制的人实力至少超过分神期, 硬碰是不行的,若是无人救援,只怕今日这个闷亏是吃定了。

宁沐二人也是戒备至极, 当日所发之誓, 若那雪凰令落入了他人之手当即神魂俱散, 可是那令牌分明被人截走, 他二人却似乎无事?

场面有几分的静默, 也有几分的诡异, 至少被人黄雀了一把的康帆心情不是多么美妙的。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他甚至不知那黄雀是谁,连那黄雀还在不在也是未知。

“少主, 莫非是过路之人?”一位下属面色同样凝重,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却被人中间截胡, 此次回去只怕难以交代, “怎么办?”

康帆半晌不见有人回应,脸色微变,一巴掌打在了那下属的脸上, 将人直接击飞了出去:“若本少主知道怎么做,还要你们做什么?”

他显然怒气磅礴,周围下属皆是噤声, 连那从地上爬起来脸颊肿的老高的人也是低眉垂目不敢多说半句。

康帆的眼睛看向了对面不断后退的宁氏兄妹,掌心灵气转动,开口道:“你们是一伙的?”

“我们若是一伙的,岂会在此任你欺负,康少主,你说过我们交出雪凰令就放我们走,你想要言而无信么?”宁澈紧紧盯着他,满目戒备。

康帆唇角轻勾了一下,露出了一抹冷漠出来:“就算言而无信又如何?我可说过违誓的后果?似乎没有,本少主今日未能得偿所愿,拿你出气又如何?”

“出尔反尔,言而不信,你以为你这康月府少主还能坐多久?”宁澈拦在了宁沐的面前,虽不知他二人为何无事,但是既然东西已经给了,他二人能活下来还是要尽量活下来的。

“那要问我爹了,”康帆眸中全是冷光,却是冷笑一声,“不必担心,此颗星辰为了逮捕你二人已经封锁,只许进不许出,解决完你以后,本少主很快就送那只黄雀去与你们团圆!”

灵气脱掌而出,宛如飓风一般呼啸,树林枝叶断裂无数,甚至有的整棵连根拔起,连那地面都被翻出了数丈,飓风迎着宁沐二人而去,康帆此举完全没有任何留手的意思。

高空之中雪落上窜下跳:“快快快,快快快。”

朝砚折扇之上一枚雪色的令牌静静的悬浮其上,身边本就破碎的云层被那飓风刮到不知几万里开外去了,至于朝砚自身却是巍然不动,只是在看到康帆的举动时微微叹了口气:“所以听人说话一定要听人家说完嘛。”

后果都没有说,被坑了有时候真的只能自认倒霉。

令牌自然是朝砚截胡的,倒不是他对于这令牌有什么兴趣,而是明显这令牌的去向与那两个宁家人的性命息息相关,救人没救成功可就太不美妙了。

飓风已至,折扇轻扬,雪色的令牌掉落在了雪落的面前,朝砚轻声说道:“叼好。”

雪落哪里还顾得上扑腾,连忙啄住那雪色的令牌,朝砚的灵气从高空挥斩,宛如天外来光一般,在所有人放大的双目之中将那转瞬即至的飓风阻拦在了那湛蓝的光墙之下,爆破之声传来,康帆睁大了眼睛,一物从手中抛出笼罩数人,可在那余威之下却是瞬间破碎成灰,鲜血喷出,几人零落,他直接跪在地上单手撑地,看着那瞬间在地面形成的极深的沟壑面色惨败。

一击之威仿佛开天破地,绝对不是出窍修士能够造成的威势,而是与他父亲一样——合体?!

圣域城怎么可能请的动这样的修士?还是说只是路过?

康帆想要起身,却是有鲜血又从他的唇缝之中溢了出来,若是父亲无法察觉,今日还真是当了那只螳螂了。

震颤万里,康月府中一人蓦然站起:“这是……合体修士的威势?”

他眉宇之间与那康帆有着五分的相似,虽然中年的模样,却不失英俊之态,只观一举一动,也能看出曾经少年风流,只是此时眉头紧锁,威严甚重。

另外一人手指放在桌子之上,灵感微动,眉目微锁:“而且境界不低,康月府何时外来了合体期的修士?可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那起身之人深吸了一口气道:“星主放心,有帆儿出手保证会完成您的嘱托,老朽先去一看,合体修士出手可大可小,星主可要同去?”

翠微星是康月府的势力范围,翠微星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受损的可是康月府。

那人起身道:“府主先请。”

康央从原地消失,那人随后跟上,朝砚所在之地距离康月府主城并不远,那一击不引起注意是不可能的。

不过嘛,他打的主意也就是将人吸引过来,要不然合体修士想要不动声色的将宁沐二人救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宁澈二人看着眼前几乎可以称之为深渊的巨坑颇有几分的瞠目结舌,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想要做到如此地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击过后只怕会彻底脱离,可是这样的力量对于那发力之人真的是轻描淡写,他们没有察觉前兆的时候就已经转瞬即至,又在阻拦了那飓风之后瞬间消逝,那样的力量和掌控都是元婴修士远远不能及的。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宁澈拱手道,宁沐同样行礼,内心震撼一时难以平复。

“不客气,”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天外传来,带着几分淡淡的惬意感,“我救了你们的命有谢礼么?”

宁澈一滞:“前辈想要什么,晚辈若有,当即奉上。”

救命之恩大过天。

“话不要说的那么满,”一道玉白色的身影从高空之中坠落,稳稳的立在了宁澈的面前,折扇打开,带着独属于这个人的气质,淡若无物却不容忽视。

让宁澈惊讶的不是他的气质,那一式的威力至少在出窍期之上,大能本就不是能够轻易忽略的存在,让他惊讶的是眼前的人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

修真界大多都是俊男美女,但是年岁还是有所区分的,修士寿命绵长,却还是有人会显老态,便是因为年岁将至,而修为不足,眼前之人看着比之宁澈自己还要年轻一些,可是却已经是需要他们仰望的人了。

“吃一堑,长一智,”朝砚歪了歪头笑道,“若我要你身家性命你也给么?”

他说的随意,宁澈一滞,拱手道:“晚辈受教,只是此处属于康月府范围之内,康帆乃是少主,若他受伤,康月府不会善罢甘休,还请前辈小心。”

“好说,多谢关心了,”朝砚转过了身看向了那处撑在地上的康帆,那伤不清不重,足以给这位少主一点儿教训了。

“前辈威势无边,晚辈佩服,”康帆抹去了唇边的血迹看着朝砚道,“只是不知康月府何处得罪了前辈?竟下如此重手?”

修真界魔修入侵那就是坏到透顶了,正道要多个程序,叫做师出有名,如果你打人打的有道理,那你就是正义的,若你不占理还被发现了,那可就要被口诛笔伐了,一旦讨伐声太大,什么墙倒众人推,推入魔道之中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朝砚自然是要占住这个理字的,他笑道:“你出尔反尔想要屠戮本座的晚辈,你说该打不该打?”

“您说宁澈?”康帆心里一个咯噔,得罪一个合体修士对于康月府来说绝对是不划算的,可是……“前辈若与这二人相识,分明已经听到我等对话,为何现在才现身?”

朝砚挑眉:“……”

哦?不笨嘛。

“在外历练自然不能只靠长辈,若是万事都靠长辈,他们直接躺在家里混吃等死就好了,出来历练什么,”朝砚的嘴皮子从来不输给任何人的,毕竟别人是能把活的说成死的,他是能把死的都给气活,“本座只是想考察一番小辈解决事情的能力,没想到康月府少主之举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

康帆哑口无言,不管怎么说,他也知道对面那人是将这事管定了,可若要救人,直接连人带令牌劫掠走便是了,为何还要引起这样大的动荡呢?

康帆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天外两道威势徐徐降落,一道神魂扫过,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怒气响起:“谁伤我儿?”

“我!”朝砚踊跃举手,对面几个受伤想告状的都没有他快,包括朝砚身后的宁澈二人在内,一时心情复杂难以言说。

雪落叼着令牌跌跌撞撞的落在了朝砚的肩膀上,想要张口说话发现自己不能,一时之间也是很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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