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修真](540)

无暇点头。

朝砚拉了朝纵的手,勾了一下手指示意他低头道:“你从我刚才的行动中感知了什么?”

“有备无患,”朝纵勾了一下唇角,引来旁边过路女修的一声惊呼。

朝砚没顾得上跟他理论这个,看了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女修似乎一时没看路,脚踢到了街边的石头。

那女修见他们注意,脸颊涨红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匆匆离开了。

“你这个样貌要是做明星真是很有资本,”朝砚转过头来笑道。

朝纵倒是知道明星的概念,他收了那五十份做好的核桃酪,牵着朝砚的手道:“放心,即便真的山穷水尽,我也不会做那个养你的。”

“嗯?”朝砚任他拉着缓步走着。

“我可是你一个人的,怎么能让别人随便看,”朝纵微微侧头,灯火从他的眼睫与鼻梁处透了过来,像是给完美至极的轮廓镀了一层光芒一样,“还是说你舍得?”

“不舍得,”朝砚干脆利落的说道,真的很不想让所有的人都被他吸引看到呢,占有欲?爱情?

书中记载的言论,有人说爱情是成全,有人说爱情是占有,但朝砚以为,这个话题就跟要爱情和面包的问题一样难以论断对错,各人有各人的认知,在他这里,爱情就是占有和成全,完全不矛盾冲突。

朝纵笑了一下,买下了过路的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他:“这个的颜色跟花一样的,比那个实用,还喜欢么?”

比起花朵,朝砚绝对更喜欢这个,不过他看着街边拿着糖葫芦的小孩儿道:“这种小朋友应该爱吃。”

“对比那些几千岁的修士,我们都还算是小朋友,”朝纵笑道,十分有心机的拉近了他与朝砚之间的年龄。

毕竟比起千年的年龄,十几岁的差距真的不算什么。

朝砚对于这个理由欣然接受,接过那糖葫芦真把自己当成小朋友一样。

“我就说不应该来的,”米果儿蹲在无暇的肩头,头顶上还顶了一只米团儿道,“这里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那个看起来不怎么好吃,”无暇的目光看向了那一扎的糖葫芦,亮晶晶的,红彤彤的,在灯火下面看起来特别的漂亮,跟串起来的红宝石一样,闻起来也是甜滋滋的味道。

米果儿:“……”

没长那根弦的人根本不受影响。

“那就全买下来好了,”米团儿糯糯的叫住了卖糖葫芦的小贩,代替无暇开口道,“我们全买了。”

无暇点头,付钱。要让他自己说买的话,可能十分难以买下来。

朝砚这里你一颗我一颗,蓦然视线留意的时候发现背后的无暇的手里拿了一整捧,寻回的爪子上抱着一颗,几只分享的不亦乐乎。

“开心么?”朝砚微微抬头问道。

朝纵点头。

朝砚将竹签丢进了一旁的桶里道:“看到这里,还觉得污秽么?”

朝纵摇了摇头:“不觉得。”

虽然有些食物有些刺鼻的味道,声音有些喧嚣,但是在那些争斗之外,仍然有这样充满着人气的地方,这大概也是一些修士坚守着道心的理由。

“唔,”朝砚动了动鼻子,“这个味道跟章鱼烧的味道有点儿像,走起。”

修士的胃绝对要比过女人的第二个胃,因为这些食物蕴藏的能量很低,可食的量就变大了,从这头到那头,也一路热闹到了头。

沧海星域魔气纵横,废墟遍地,血液的味道掺杂在其中,到处可以看见断肢残骸,即便收拢起来,只怕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奉天剑宗的剑修绝对是一支强力针,而其中尤以剑霜寒的存在让诸人侧目,上品宝器在手,次一等的武器碰上根本就无法抵御,所到之处,魔修陨落无数。

“剑兄果然神勇,”一个合体的修士在一轮搏杀后夸赞道,“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尽力而为而已,”剑霜寒立在那里笔直,本身就像是一把剑一样。

来此处修士见那副惨绝人寰的场面,有哀叹者,有惋惜者,有对于魔修痛恨至极者,也有如剑霜寒一般面部表情不那么丰富的人。

“魔修凶悍,为今屠戮之人数以千万,真是让闻着伤心,见者落泪,不屠灭干净愧为正道修士,”那侥幸活下来的第九门门主道。

众人附和,剑霜寒点头算是认同,可心中只是沉重,却无伤心之意,死去的非他的亲近之人,伤心着实谈不上,死去之人可追忆,生者才是他们要保护的,至于魔修,滥杀无辜者,着实该杀。

剑霜寒在修真界经历许久,什么样的情绪该表露,什么不该,他凭本能就已经做的极好了,虚伪么?这大概也算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虚伪,但是人似乎都没有办法完全坦诚的展露自己的内心。

虽有虚伪之意,但是不管什么目的,来此之人都是来剿灭那些随意屠戮的魔修的,至于心中所想,现在是最不要紧的。

奉天剑宗,长恨星宗,鹿离剑派,以及各个家族的大能汇聚,着实让那些魔修措手不及,而其中以剑修最是让魔修们头疼欲裂。

鬼姥的下场着实算不上好,在被各方势力包夹,数位大乘修士齐齐围堵的时候被逼到了绝境。

虽然叫鬼姥,但是凌乱的发下却是一张艳丽的脸,只是眼角眉梢画了紫色妖媚的痕迹,一眼就能认出是魔修。

“鬼姥,束手就擒吧,”一位大乘修士负手星空之中道。

数位大乘修士封锁星域,以鬼姥一人之力根本逃不出去,数日之间,她的手下皆被屠尽,曾经嚣张的看着沧海十三门的人惊慌失措模样的她,如今自己也沦到了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束手就擒?就凭你们?”鬼姥的声音有几分的嘶哑,她明明走投无路,却慢条斯理的在那里整理着头发,戴好了发钗道,“你们既然都将鬼姥我逼到了这里,何不一起上呢?”

诸位正道修士包围四面八方,却无人贸然上前,魔修疯狂,向来做事毫无底线,一旦自爆最有可能波及的便是最先上前的人,死了也要带累正道修士。

“你在此拖延也不过磨时间罢了,”一位大乘修士开口道,“此片星域已经封锁,若有人来救援你,也不会等到现在,垂死挣扎有何益处?”

“垂死挣扎?”鬼姥哈哈的笑了起来,“那些个死去的魔修不过是马前卒罢了,你们正道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么?不过是一群虚伪的道貌岸然之辈!”

剑霜寒居于远处听到这句话时,心中默默想着,道貌岸然似乎跟虚伪的意思相近,这魔修没什么文化。

思路戛然而止,剑霜寒蹙了一下眉头,他从前从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但是现在脑子却有些控制不住。

但是她如此嚣张,莫非真的有什么倚仗?

“真是不可理喻,鬼姥,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我等或许还能饶你一条性命,可若是如此,便只能灰飞烟灭了,”剑修耿直,有时候脾气也不那么的好,另外一个大乘修士剑尖所指,“老夫倒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倚仗?”

“饶我一命,真是笑死个人了,你们这样的人,在主人面前连提鞋都不配,”鬼姥咧开猩红的嘴笑的有几分狰狞,“想杀我就上啊,看看最后死的是谁。”

“主人?”包围的大乘修士蹙眉道,“你还有背后之人?”

“自然,”鬼姥抚过长发,“你们杀我一个,他便让你们今天在场的所有修士都陪葬,主人他……呃……”她的话说到了一半,蓦然瞳孔放大了开来,一抹不可置信从瞳孔之中划过,她看着天空的某处张开了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在诸人疑惑的时候,蓦然从原来的位置坠落了下去。

“魔修想逃?”几位修士追了上去,一人靠近之时,却是接住那身躯,停滞在了原地道,“气息没了。”

“刚才她在看什么?”另外一人靠近,在探过鬼姥的身体,发现神魂与元婴尽散了的时候不自觉的颤着嘴唇问道。

主人?

堂堂大乘修士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取了性命,而他们分毫未觉,甚至无从做出抵御的措施。

能取鬼姥的性命,想取他们的性命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能做到此种地步者,修为该有多高?鬼姥所谓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齐冕?剑霜寒看向了天空,即使知道答案也不能诉诸于口,因为他……没有证据,而且长海门还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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