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娇宠(20)

“什么疑点,能有什么疑点重重?”胡老姨娘一阵气血上涌,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让张氏看着作呕,老姨娘抬手掐住陈善的胳膊问:“你凭什么说我对他不好,你又凭什么怀疑我。”

张氏上前一步,按住胡老姨娘的手,将她拉到椅子上狠狠按着坐下。

老姨娘一脸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看着她,只见张氏笑吟吟的,面色温柔,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这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得见,她道:“至于凭什么,等人来了就真相大白了。”

看着她一副笃定的模样,胡老姨娘心尖发颤,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反驳,可终归是说不出话来了。

大夫从屋里出来,朝着陈善行了礼,叹息道:“五姑娘的左腕错位,位置特殊,也不好给她上板子固定,只好用些药慢慢将养着。”

“这时间怕是……”陈善欲言又止。

大夫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要不再出什么大问题,康复是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五姑娘还年轻康健,说不准用不上一百天就能痊愈,还请国公爷,夫人和小公爷莫要挂心。”

陈临树将大夫送出国公府,派了小厮前去跟着抓药,他原路返回去,只见几个婆子扣着一个妇人从角门进来。他眉心微皱,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当即开口让人站住。

几个婆子站在原地,陈临树慢慢走过去,开口问:“这妇人……”

“是夫人吩咐的,方才我们回宝石铺子去看,本以为得需要一些功夫才能找到她,竟是不曾想这人像是疯了一般在铺子门口撒泼不走。”

陈临树静静盯着她瞧了几眼,一个眼神看过去,婆子会意将妇人的脸抬起来,陈临树眸色愈深。

带着她们一道去了汀兰居,那妇人刚一见到胡老姨娘,竟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力大无穷的挣脱开几个婆子的束缚朝她奔了过去。胡老姨娘还未见着人是谁,只被人死死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妇人在她耳边高声哭喊:“阿娘,她们都欺负我,她们把云儿带走了不愿让我见她,娘,你要我我做主啊。”

陈善脸色一变,胡老姨娘被惊在原地,着实未料想到这人竟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甚至是被张氏几人发现她的存在。一把掀开她,胡老姨娘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老姨娘心口抽痛,咬着舌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所以呢,这又能证明什么?”胡老姨娘还是不愿开口说出实情,她哼笑,袖口一摆扬起脸:“这么一个人冲上来就管我喊娘,我这一辈子可只生过一个孩子,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被掀翻在地上的陈兰不可置信,她的确是脑子有些不大好,可这话被她亲耳听见,竟是这么戳心窝子。陈兰啜泣,呆呆地嗫嚅:“娘,你也不要我了吗?”

“想知道原因吗?”张氏看着这三张脸微微扬起一点笑,她忽然间明白了所有来龙去脉,漫步走到陈善跟前,轻声道:“因为陈蓟根本不是胡老姨娘您的亲生孩子,您的亲生孩子是眼前这个妇人。”

陈善一怔,急急转身道:“夫人,你这是在说些什么?”

“国公爷,听我说完。”张氏握住他的手,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满是认真:“其实就在刚才我也不太确定,可正是国公爷方才那一席话将我点醒,让我恍然大悟。”

“为什么今日一见面这妇人抱着陈辞宁不松手喊女儿?为什么陈蓟自小便同国公爷说姨娘待他不好?为什么她们三人眉眼间如此相像?”

“是因为这个妇人才是父亲的骨肉,才是国公爷的庶妹。”张氏看着胡老姨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指着陈兰道:“若是我猜想的不错,当初老姨娘生下她后,为在国公府站住脚,偷龙换凤,将陈蓟偷偷与她调换。而陈辞宁……便是这妇人的孩子,是胡老姨娘的亲外孙女。”

“胡老姨娘,我说的可对?”张氏不屑一顾的笑。

陈善看着张氏,扯着嘴巴咂舌,果真是女人的心思最难懂。

胡老姨娘忽然鼓起掌来,精明的眉眼间带着挑衅:“就算是如此,你又能如何?”

“陈蓟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他为国捐躯,入陈家宗祠,你能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他不是陈家的子孙?”

张氏笑起,摇摇头轻哼:“为什么要证明,陈蓟为陈家做出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纵使他不是陈氏骨血,入宗祠上家谱都是他应得的。可你现在在意的是什么?还需要我挑明告诉你吗?”

胡老姨娘将目光落在全然已愣住的陈辞宁身上,她连连后退。

作者有话要说:陈辞宁第一身份曝光~

滴——打卡。

忽然感觉这本书里面的女孩子都是有多重身份的人,还是想笑怎么办噗——

第22章 囚禁

院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胡老姨娘眼下最在意的不是陈兰,不是她自己,而是陈辞宁。

大抵是这一生做的错事太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所以她想要把亏欠在女儿身上的尽数加注在外孙女陈辞宁的身上。勇毅侯府这门亲事是陈辞宁心心念念求来的,明日便是大婚,如若是一朝东窗事发,陈辞宁身份翻天覆地的变化又该如何?

胡老姨娘混沌的大脑飞速运转,她狠狠地上前推了一把陈善,哑着声音大吼:“就算是你们现在知道陈蓟不是陈家的骨血又如何?陈辞宁,她终归还是你们陈家的血脉。”

张氏冷冷的盯着她久久未曾言语,陈善握着张氏的手垂眸盯着陈兰,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而陈辞宁,是他的外甥女。陈善闭了闭眼睛,脑海中一片混乱。

低沉着嗓音开口:“来人呐,把四姑娘送回房,直到明日出嫁前,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这句话一出,胡老姨娘跟陈辞宁同样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婚事不变那一切都好,也不枉费她们两人辛苦谋划。

看着陈辞宁被拉走,香姨娘呆呆地站在张氏旁边才喃喃出声:“那……那我的孩子呢?”

陈善一怔,张氏也是愣住,两人心中一颤,香姨娘的孩子当年胎儿过大生不出,最后催产出来却是死胎。这事儿他们知道,却不知道的是抱来安抚香姨娘的孩子也是陈氏血脉。

沉默半晌,只听胡老姨娘痴痴笑起:“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就没了。当年你生下死胎,若不是我当初将辞宁从兰儿身旁抱来交给你抚养,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

陈临树默默立在一旁,继而转身进了屋子去看陈宴宁。

“她是你的侄女,你怎能如此辣手无情?”陈善皱着眉头盯着她,心中因陈蓟离世前交待的那些话对她的些许情分也因为今日真相大白而尽数消散,摇摇头不可置信:“我竟看不出你心肠这般歹毒。”

胡老姨娘冷声笑,丝毫不顾还瘫软坐在自己脚边的陈兰,“一人做事一人当,将兰儿与陈蓟调换是我一手所为,可辞宁抱来交给香姨娘却是国公爷你一口应允了的呀。”

香姨娘头脑一片空白,木讷转头看着陈善,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回想这么多年,自己竟是笑话一场,以为仗着胡老姨娘是自己的姑母在府上作威作福,实际上不过是因为自己养着人家的外孙女,本以为陈善不爱陈辞宁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庶女,实际上却是因为她根本不是陈善的女儿。

思及此,胃里一阵翻涌,香姨娘撑着石桌不停干呕,眼前发黑便晕了过去。

崔妈妈扶住香姨娘,张氏急忙交待:“快将姨娘扶回院子。”

这件事情到此终于收场,陈善慢慢坐下,他目光晦涩的看着疯癫的陈兰与胡老姨娘,飘着声音道:“来人,胡氏败坏家风,一手造成陈氏骨血流落在外,将老姨娘送去黑水山上的庄子里,安排四个婆子严加看管,生死一切尽随天意。”

“胡氏之女,神志不清,为防伤人将其安顿于原先她居住的宅子里。”

胡老姨娘失声大笑,她眼角滑下泪水,被家丁架着一边往出走一边道:“陈善,兰儿是你的妹妹,辞宁再不济也是你的侄女,你待她们不周,不怕老国公夜半前来寻你吗?”

陈善抬手,家丁停下步子,只见陈善慢慢起身转过头,他面色沉稳大气,嗓子却哑的不成样:“我不会对她们如何,陈辞宁仍旧按照我国公府庶出千金出嫁,只不过她不再是我陈善的女儿,嫁去勇毅侯府后,将来如何全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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