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娇宠(13)

陈临树目不斜视,丝毫不搭理他的空头承诺,看着裴深道:“你们可以慢慢给交代,但我们陈家等不了,今日我来,便是接我姐姐回府休养的。”

这话一出,裴府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楚衍轻笑:“临树,你姐姐终归是裴家的儿媳,这样传出去只怕是不好。”

陈宴宁静静地看着楚衍,见他似乎想要为裴家辩解的模样,面无表情的开口:“世子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毕竟你同姐夫交情不浅,与我大哥哥又有同窗之情,你说呢?”

楚衍朝她看过去,被小姑娘眼中的冷意盯的有些瑟缩,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单手背后朝旁边让开一步。眼里带着对裴深的歉意,毕竟面对陈宴宁,他自身都难保,又怎么保住裴深。

“十三说得对,本世子绝不插手。”

陈宴宁轻哼一声,而后就听见裴大奶奶道:“二公子,弟妹刚刚出了这样的事,身子虚弱,不如就留在裴府休养着,你看……”

“不成!”还不等陈临树开口,陈宴宁强烈反对,她瞪着裴大奶奶:“我姐姐身子差因为谁?当初我姐姐身子可康健得很,嫁进你们裴府到底受了多少气才成现在这样子?若是留下哪个不长眼的再冲撞了,我们陈家又要找谁去?我就把话撂这儿,裴玲儿和我姐姐二者只能有一个!”

陈临树没料到性子温软的陈宴宁竟也会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也不知离京这一个来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回头略一挑眉。

裴玲儿瞪大眼睛,从张氏身后窜出来,指着陈宴宁的鼻子气急败坏的骂:“你个贱人,你是想让我死不成!”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孩子虽说尚未出世,可到底是一条人命。”楚衍见不得旁人骂陈宴宁,桃花眼微微眯起,摆弄着拇指上的玉戒指,面色冷淡:“三姑娘做了这样的事情,本世子也觉得的确不应继续留在府上,若是将军夫妇舍不得,只恐怕得上公堂分辩分辩了。”

“你——”裴玲儿气的手指头都在抖,她浑身滋着火气无处可发,裴夫人知道眼下怕是保不住裴玲儿,只好上前一步打圆场:“玲儿做了这些事,的确应该得到教训,只是我觉得毓宁的确不该回……”

裴深抬手打断裴夫人的话,他佝偻着背,一片寂静的院子内回荡着裴深悲凉的声音:“带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尽早处理好,早日去接毓宁。”

“深儿——”裴夫人瞪大双眸,她紧紧揪着帕子走过来拉住裴深的胳膊,“一旦将她接回去,这事儿在外头就没办法圆回去了啊,你妹妹她才十四,尚未仪亲啊。”

陈临树深深看着裴深,对他抱拳行礼后,抬步进了屋,片刻后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陈毓宁抱出来。翠环一早便让奶娘将两个孩子从偏院带了出来站在院门外头候着,陈宴宁回眸瞧一眼楚衍,转身去拉两个孩子。

裴夫人见孩子也被带走,她顿时浑身无力的要去阻拦,裴深将她一把按住,转过身子看着廊下的裴玲儿,慢慢握紧了手指。

“玲儿,二哥从未对你严厉过,今日可怨不得我。”

第12章 家法

楚衍看着陈宴宁头也不回的离开,暗自失笑,裴深大抵是要开始处理这件事情,若是他再留下只怕是不妥当。

带着张太医同裴深交代清楚后,两人离开了裴府。

裴深静静地看着因为腿软而坐在地上的裴玲儿,他面色冷淡,长臂一挥,身后跟着的小厮急忙进了里屋去拿东西。几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小厮的身上,他过了片刻出来,手里握着一副长鞭。

裴夫人被裴怀忠按在怀里,冷声道:“夫人,如若你还想要玲儿的命,就不要管这件事情。”

“可是那是我们的女儿啊,裴深他……那鞭子打在玲儿身上该有多疼啊,若是毁了容破了相,叫她以后该如何在京中立足。”裴夫人手指紧紧撕扯着裴怀忠的衣服,后者终于克制不住,狠狠将她甩出,一耳光挥了过去。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裴夫人捂着自己的脸目瞪口呆:“你竟敢打我?”

裴怀忠指着她,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你当初暗自应允将青雀给裴深做妾,又怎会到如今这般田地。没的那个孩子也是你的孙儿啊,你同样是做母亲的,为什么不心疼心疼老二媳妇。你把好好的一个孩子娇惯成这个模样,你还有脸哭。”

“手心手背都是肉,今天这事情惟有裴深能做决定,你要是敢再插手,我就休了你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裴怀忠气的袖子一甩,回头盯着大房两个,眼神阴鸷:“还有你们两个,不要以为与你们没有关系,成家几载都未生育,还好意思腆着脸冲陈家的人大吼大叫,我的脸都被你们几个丢尽了。”

裴二奶奶被教训的面子里子全丢了,她眼眶红红,绕着手帕站在后头一声不吭。

说完裴怀忠转身就走,临到门口时还回头吼了一嗓子:“来人呐,夫人病重带回房里好生看管,没有我的准许不准放出来,还有你们两个不回自己院子留在这里等着吃晚饭吗。”

几个婆子从外头进来,将狼嚎的裴夫人架走,裴进夫妇两个也悄无声息离开院子。

裴玲儿眼瞧着院子里剩下的人全都是裴深的人,她吓得脸色惨白,直直往后退,摆手求饶:“二哥哥,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推了她一把孩子就没了,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原谅我吧,我求你了。”

鞭子在手上捏着,狠狠一扬落地,缠绕起密密麻麻的灰尘。

裴深面容肃清,刚正不阿的模样让小厮都以为今日裴玲儿难逃一死,开口低声求情:“二公子,手下留情啊。”

裴深笑开,他眉眼弯弯,语气轻缓却带着无比寒意:“原谅你?你伤害你二嫂嫂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你让你二嫂嫂小产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裴玲儿,是不是平素都太娇惯你,让你觉得自己无法无天了?”

“不,不是这样的,哥哥……二哥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裴玲儿目眦欲裂,哭的胭脂水粉糊了一脸。

“来人呐,把二小姐给我捆了,家法伺候。”裴深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两个壮丁上前将裴玲儿捆住,按在长凳上狠狠压好。

裴深踱步行至她面前,裴玲儿只看到他的脚尖,不停的摇头,裴深动了动手腕:“裴家家法,女子二十男子五十,裴玲儿,你给我数清楚了,今日我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裴玲儿还未开口求饶,一鞭子已经落了下去,顿时她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呼爹喊娘起来,裴深眼神不变,手起手落速度极快。

等她几下还没疼过去,二十下已经结束。

行完家法裴深浑身无力,他颓废的丢了鞭子,看着两个丫鬟过来将她扶起:“日后你二嫂嫂回府,别出现在她眼前了。还有你记好了,这顿鞭子是我打的,你敢将这笔仇算计到你二嫂嫂的身上,休怪我不顾手足情深。”

裴深转过身子,摆摆手扶住小厮的胳膊:“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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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陈毓宁刚被接回府,这件事情就已经在上京城中传开。

陈毓宁躺在沉香阁里屋床榻上,回府后也不知是不是心中踏实了,她这一觉睡得时间极长。张氏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角泛红,低声哽咽:“我可怜的女儿。”

陈善坐在珠帘外的椅子上,他皱着眉头沉声问:“裴家可给说法了?”

“我们走时并没有,不过我想着姐夫不会轻饶的。”陈宴宁伏在桌子上,目光涣散的盯着帘子里头的动静,她继而开口:“不过爹爹,若是裴家执意要护住裴玲儿呢?”

“现在知道想后果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去闹事,是一早就将法子想好了的。”陈善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过后又气的笑起来:“我理国公府的女儿不愁嫁,若是嫁得不好为何不能和离,陈家家大业大,养个女儿养一双稚儿难不成还养不活。”

“事情已经传出去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裴府不给个说法难做人,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恐怕真成笑话了。”

“其实我也这么想的。”陈宴宁傻乎乎一笑,她手指把玩着空瓷杯,低声喃喃:“若是这辈子再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委屈,那恐怕是没必要再重新来过。”

陈善没听到她低声自语,反倒是门口缩了一下的身影让他警醒,肃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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