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拍拍手:“听说没,生哥这次回来,在媚姐房里足足待了一个下午。”
三人茫然脸。
显然又不知道。
C叹了口气,招了招手继续补充道:“依我看阿,八成就是谈继承的事儿。”
A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我看不见得,生哥显然对Lan没兴趣。”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会跑去源城那种小地方。
“那生哥回来干啥”D好奇的问到。
“因为把MUSE玩儿没了呗!”B回道,习惯性的伸手去抓了把瓜子儿,边嗑边道:“听说源城新调了个局长过去,还是油盐不进的那种,难搞的很。这不,瞄上MUSE了。”
“所以生哥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月姐。”D兴奋道,还附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手都还没放下,后脑勺又遭了一巴掌。
“蠢货。”A低吼道,“蓝月那是割的腕。”
C从B的手里抓了半撮瓜子,卡在嘴里含糊不清道:“要我说啊,蓝月是自杀没错,可又不像是自己杀了自己。”
D狠狠地挠了一把他那做了很久且持久的发型,这次是真的完全没听懂。连问都不知道怎么问。什么叫自杀又不像是自己杀了自己。自杀不就是自己杀自己么。
A已深深地沉浸在了这一深奥的理论之中,没空去帮一旁的D去薅薅毛了。
B突然兴奋起来,连手中的瓜子儿都抖掉了几颗:“我前天不是接了个律师么,做到一半人接了个电话,说着什么暴力,胁迫人自杀的,你们猜会不会是这种可能。”
他急急忙忙地将手里未嗑完的瓜子儿倒给了对面的A,空出手扯了扯袖子:“媚姐其实想要生哥回来接手Lan,但是生哥没兴趣,刚好蓝月同时惹到了媚姐和生哥,所以她的死只不过是媚姐为让生哥回来的一个示弱而已。”
此话一出,除了脑子转不过来的D之外,ABC都震惊了!
这样一来,程正生的回归以及那一下午的坐谈就好像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不得了,不得了,他们竟然知道了个惊天大秘密。
一时间,空气安静的诡异。
而这会儿,D也终于绕到了正轨上,出声儿问到:“我觉得月姐好像也对Lan不感兴趣啊,媚姐又是拿什么胁迫她自杀的呢。”
“当然是用情喽!”程正生的声音幽幽地从他背后穿了过来。
“就是嘛!”ABC齐声道。不得不感叹这真是句精辟的总结。
只是抬头的瞬间,一个个的表情都跟见了鬼一样。
D没敢动,可是他的背好凉啊!
A不是说这里是整个Lan最安全的地方吗?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受凉的总是他。
许是为了缓和缓和气氛,程正生还特别温柔地拍了拍他那僵直的后背。
这一拍不大紧,彻底拍出了他因过度惊吓而咽进去的半截瓜子儿。
瓜子
他怎么记得来的时候是没有带这个东西的呢!
D看着地上的小铁盘,怎么看怎么熟悉。于是好半晌才想起来该咳嗽了。
ABC结巴道:“生、生哥好”
程正生掏了掏耳朵。
刚故事不是讲地挺好的么,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结巴了呢!
程正生吊着眼皮儿乜了眼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D。
啧啧,这万一闹出条人命可就不好了。
程正生又伸手好心地给他顺了顺气儿。
傻D也很给力,咳了差不多五分钟才想起转头看看。
哦哟,瞧瞧那张小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只胖猴子的坐垫呢。
那色调,不是那猴子坐的太用力了就是那屁股掉色的厉害。
程正生微吊着嘴角。还是他家的那只小黄鹂好,经做还不掉色儿。
只是他的好心也仅限于一分钟。
“需要给你来张手帕么。”程正生幽幽道。
D连连摇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进了A的怀里。虽然A也喜欢打他,但是好歹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还尚在人间。
程正生挑眉,问:“新来的。”
A连忙应道:“嗯,都新来一年了。”语罢又指了指怀里的人,“他来的晚,没见过生哥,胆儿也小,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生哥见谅。”
程正生哦~了声儿,问道咱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ABC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A戳了戳怀里的人,小声道:“生哥问你话呢!”
D傻归傻,但胜在看着实诚。这点儿,跟那只小黄鹂倒也挺像的。
程正生挠了挠眉毛,朝对面的人抬了抬下巴:“你来。”
缩成一大坨的C肉眼可见的颤抖:“说、说什、什么。”他虽来的早,但也没那个胆去得罪这位少爷啊。以前想见都见不到,怎么这人才刚回来,一天之内就让他见着了俩次。
孽缘,真是孽缘呐。
程正生刚掀了掀眼皮,C便立马不抖了,把整篇故事复述了一遍后又稍稍润了点色儿,整个过程都不带丁点儿磕巴的。
龟公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而后C又很耐心地给程正生解释道:
在他去源城不久,媚姐便不再亲自挑人了,都是交由底下的人事管理人员去物色新人,但此人事又非彼人事。
既然MUSE有妈咪,那么Lan自然就有龟公了。
程正生一副了然的表情,他就说嘛!怎么才一年没回,这蒋媚的水平就退步至如此了。
D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在对上程正生的目光后又低了下去。
C没见程正生说话,只得接着道:
但是现一任的龟公没干多久,就被调去替补蓝月的位置了,专门服侍媚姐。
他所有的消息都是龟公给他说的。而那龟公为什么知道呢,因为他曾是蓝月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可又为什么独独跟他讲呢,因为他瓜子磕地多嘛。
这话音刚落,B就接话道:“对对对,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全是瞎说的。”
可程正生却笑了:“怎么,怕我打小报告啊!”
“没有没有。”ABCD难得的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放心,我这个人呐,现在不怎么爱打小报告,更偏爱告状了呢!”程正生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那地上的小铁盘儿,“知道什么样的人爱告状么。”
ABC又一致地摇头。
D却兴奋了,这个他知道:“恶人。”
声音很小,但在这旮沓里来回反弹那么一二三四五六次。结果嘛,大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A刚抬起的手又放下了,迟了,太迟了。再打下去,他自己都觉得浪费了。
“说的好。”程正生插兜站了起来,抬脚抖了抖那附在白鞋上的瓜子壳,“还真是个好故事呢。”他走之前总结道。
既然负负可得正,那么恶恶也可成好嘛!
只是当个好人,可真是麻烦呢!
D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看了看着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视线落在了那被程正生拨转到了他脚边儿的小铁盘儿,道:“其实生哥人挺好的,还把瓜子儿给我们送回了。”
——
睡足听够了的程正生心情甚好。好的都忘了还有时间这么个东西。
一个小时之后,电话的那端终于接通了。
“程正生。”这声音,软糯中带着些高亢,迷糊中透露着惊喜。
周丽鹃没听见回应,又喊了一声。
在听见那声低沉而带有笑意的“嗯”时,才觉得又些许的真实。
MUSE里的人都说,程正生这次被带走了多半是回不来的。
“原来小黄鹂这么想我啊!”
周丽鹃捏着电话,清清脆脆地应了声:“嗯,很想的。”她不敢给他打电话,怕一不小心又会犯什么错误。
最近的MUSE很不太平,警察来了一波又一波,里面的姐妹也走了一波又一波。
就连大波女她们也在昨天走了。
周边的大小会所也大都关门闭户的。现在,已经很少有小姐会出来站街了。
曾经热闹非凡的街道,瞬间冷清了不少。
但周丽鹃的这份坦荡甚让程正生满意,这一个小时打的,值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手里的酒杯,没说话,就这么隔着屏幕听着周丽鹃的呼吸声。
“程正生,你在喝酒么。”周丽鹃问道。她拿开手机,看了看,凌晨四点儿多了。
程正生哦哟了一声儿,笑道:“想管我啊!”
周丽鹃低着脑袋,自顾自地嘟囔着我也想来着。
“周丽鹃。”程正生低声喊到,“能坐飞机么。”
蓝城找来的时候,就听见了飞机俩字,激动地只差的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