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鹃都快哭了。
待她还要继续掏时,程正生突然一个倾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丽鹃只觉着自己耳边传来一下又一下粗重且隐忍的呼吸。
“别动。”程正生警告说。
好一会儿,周丽鹃才试探地叫了声程正生,没有回应。
她正要伸手去推程正生时,就听程正生说:“周丽鹃,这是你自找的。”
周丽鹃还没来得出口,就被程正生一手拎了起来,箍在了怀|里。动作有些粗|暴,吓得周丽鹃想要挣扎开来。
但是不小心碰了程正生那只悬在一侧的右手,又不敢动了。
程正生没有再给她任何挣扎地机会。
程正生的体温高的吓人。周丽鹃觉得很|烫,哪里都烫。如同抱着个火球,难受却又不舍得扔。
一股股灼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喷撒在她的颈边。
周丽鹃的脸颊碰到了程正生的耳钉,冰凉冰凉的。
如果说天台的那次是热源吸引着她。那么这次却是她拥抱着热源。
同样的人,同样的事。但性质已截然不同了,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
周丽鹃觉得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喜欢吧,她是喜欢程正生的,或许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只是不敢想,不想信罢了。
然而这时,程正生已经停了下来,周丽鹃表现地越是顺从也是配合,他心里就越慌。怕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微薄信任就此被他给彻底摧毁了。
他红着眼,看着周丽鹃一字一句道:“趁现在,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周丽鹃摇头。
程正生吸了吸脸颊,笑:“当然了,能跑多远就得看小黄鹂自己的本事儿了,如果运气好地话,可能就回家喽!”
周丽鹃还是摇头。
“怎么,不相信我。”程正生的耐心似乎是耗尽了。
他没办法了。
留下,自己憋着难受。
恐吓,偏他妈的已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我喜欢你了。”周丽鹃说,似又觉得不够明确,又补充道:“程正生,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走。”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程正生已经捡起刚刚落下的事情了,说:“周丽鹃,你走不了了,这辈子,你他妈的都注定得跟着我了。”
没有火,可这洞内的温度却出奇的高。
周丽鹃光|溜溜地躺在铺有一件薄薄外套的枯草堆上,竟也不觉得冷。想昨天,她都还裹着棉衣呢!
程正生的虽废了一只手,但那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脑子里全是周丽鹃的那句程正生我喜欢你,就只恨没个按钮,能摁个循环播放。
恍惚间,周丽鹃仿佛看到了她向往已久的那所谓地大城市里的烟花。
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好美,好美!
就在程正生释|放地那一刻,他听见周丽鹃说:“程正生,我们一起走,一起回家好不好。”
程正生笑了,这温泉没泡成,倒泡到了一姑娘。这崖也跳的好,跳出了一颗小真心。这手也断的妙啊,还能揽得美人归。
总之,感谢王土鳖!
第22章
夜雨淅沥沥地沿着屋棚滑下,落在地上,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棚下,一男人叉着腿坐在一矮凳上面,一边儿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便利店大爷闲聊着。
那大爷透过挂在鼻梁上的老花镜,问男人呢外地来的吧!
男人笑说是,老家找不到事儿做,出来碰碰运气,好歹也得挣个老婆本传宗接代。
那大爷被他逗得乐呵呵笑了,直说男人是个务实的小子。大爷顶了顶鼻梁上的老花镜,深深地叹了口气。
转而一脸惋惜地看着男人道他来错了地方。
男人不解,曲起食指掸了掸烟灰,说他就是听人源城这地儿最近几年发展的快,工作机会多才过来的,怎么会错呢。
大爷一副愤愤然地样子,痛心疾首道好个屁,经济是搞起来了,可风气已经败坏地不成样子了,男的有了几个钱就往那地儿跑,女的一个个地整得跟个妖精似的,他看着就来气。
见男人还是一知半解地样子,大爷摁着膝盖站起身来,指着前边那灯火通明处道:“就那儿,见着没。”
男人顺着大爷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说见着了,挺繁华的。
大爷垂下了手,又叹了口气,说表面是光鲜亮丽,其实啊,里头烂透喽!说着摇了摇头,背着手又进屋坐着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说得亏自己要进黄土了,看着寒心。
棚上的声音渐渐弱了起来,偶尔滴下来一两滴水。
男人咬着那快燃完的烟头,眯着眼看了看前方。而后起身,将矮凳收起来放进屋内,给了大爷烟钱后便没入了黑夜之中。
——
MUSE。
白渡一直观察着一处。
那男人板寸头,穿着黑色皮夹克的身影隐藏在半明半暗地灯光下,轮廓分明的脸时隐时现。
面前的桌面上只放了一瓶自带矿泉水。
要么没钱,要么只有钱。
但她白渡更相信是后者,之所以持观望态度,是担心这人可能是条子。
Wan的事情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偌大地城堡一夜之间轰塌了,周边所有的会所都夹紧了尾巴做人,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Wan。
但MUSE好像是个例外,以前怎么样,现在照样怎么样,她们的程老板是一点儿都不带怕的。
可小心点总归是没错的,她也并不想成为那个引狼入室的第一人,毕竟,她还要靠着MUSE吃饭。
近半个月来,她这个MUSE头牌真是当的有名无实。
男人都好新鲜,前一秒钟还在一口一个宝贝儿心肝儿地叫着你宠着你,一旦有了比你更年轻更好看的出现了,立马就能甩手走人,一个屁都懒得留给你。
即使人家技术没你好。
白渡已经一个星期没开单了,质量差的她看不上,条件好的大都迷上了那几个越南小姐。被人捧惯了的她也不稀罕。
可再这么下去,她这头牌的地位便保不住了。
白渡拉了拉衣领,露出半个球来。又拢了拢头发,扭着腰朝男人那处走去了。
是不是条子,有没有钱暂且不论。一个星期没做了,她空虚地厉害,就算什么都没捞着,就冲男人的那张脸,她也不亏。
不得不说,这MUSE的头牌还真不是白叫的,那身子扭地真地跟招牌似的,距她一米以内真能被她那头发给扇晕了。
男人老远就见着她过来了,还主动给她腾了个位儿。
白渡紧挨着男人坐下,半边身子都压了过去,一手抚着男人胸,柔声道一个人啊!
可惜衣服太扎人了,还没等男人回应,白渡就坚持不住自个儿往边上儿挪了挪,到底没舍坐太远,勉勉强强地空了一拳宽的距离出来。
男人笑了笑,说是。
白渡激动地又想贴上去,但看了看那亮闪闪地皮夹克又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转而问他要不要喝点东西。
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被男人的一句不了,养生给堵回去了。
白渡笑呵呵地应到是,身体最重要。
半晌,男人也没出声。
她也是个心气儿高的人。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她许久都没干过了,到底是红极一时的头牌,将面子看得天大地大。
白渡礼貌的笑了笑,起便要离开。
这会儿,男人却突然开口道:“你们这儿有没有姓周的小姐。”
见白渡起先茫然复而又警惕地样子,男人笑了笑说别紧张,就是听人推荐的。说这话时,视线似又似无看着她。
白渡也笑,MUSE周姓的姐妹多了去了,你要的是哪一个?
男人说,带鹃的那个。这回可以确定,他的视线是落在了白渡的后方。
白渡正打算开口时,只觉得背后凉嗖嗖地,转头一看,不是程正生又是哪个。
而后者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她,绕有兴趣地盯着她面前的皮夹克。很显然,他也一直在注意着这边儿,更准确地说,是从男人说出姓周的那时就开始感兴趣了。
白渡很识相地离开了。如果不是程正生,她那声杜鹃便要脱口而出了。
MUSE的小姐很少会用真名,因为从你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不是你自己了。要么自己取名字,要么妈咪给你取。要求只有一个,不撞名。
而整个MUSE,除了杜鹃,她还真不知道哪个姐妹名里带了个鹃字。
这名她一直觉得听着土气,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了,前有程正生,后有皮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