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人不但没有自己使劲儿的自觉,反而跟没有骨头似的越靠越近,逮着她裸露在外的脖子又是啃又是咬的。
那原先环搭在她腰间的手也没闲着,此刻已经钻到她的针织衫里,正在试图解她的内衣扣。
周丽鹃一个惊呼,松开手去护背后。
“咚咚咚咚……啪。”周丽鹃的身边哪儿还有人。
望着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程正生,周丽鹃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理智告诉她此刻是跑路的绝佳机会,她也的确这样做了。提着一口气就往上直奔。
程正生瞧着那逃命一般的小背影,嗤笑了声。这一跤也是真摔狠了,他缓了半天才能抻着地坐起来。
只不过这点痛还远远不能抵抗体内的□□,他估摸着那支.女女在里头放的量还不少。
程正生脱了外套扔到一边,从那伸着腿的裤兜里摸出把小型匕首,放在嘴里退掉了匕首的外壳。
咬着牙在手心里划了个叉。
比起女人,他更喜欢能使人保持清醒的痛。而此刻,他需要更大的痛楚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额头上冒着层层冷汗,各种痛交加在一起,还真他妈地难熬。
程正生再睁眼时,就瞧见了拐角处那颗畏首畏尾的黑脑袋。
第三次了。
周丽鹃越跑越难受,她靠在扶手上哼哧哼哧的喘气。这一停,便再也无法往上迈腿了。
而且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返回来了。
见到坐倚在墙边的程正生,周丽鹃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人没死。
这口气一松,周丽鹃便开始觉的冷了,特别是在这种间道里,风一吹,瞬间能浸入骨头逢儿里,叫人冷的人直哆嗦。
不知过了多久,周丽鹃只觉得眼前一暗,抬头的瞬间,她想跑来着,脚却冻地僵掉了。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还坐在这里。
程正生提着裤腿在她面前蹲下,伸手轻抚着周丽鹃那早已僵掉了脸。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迅速窜进了周丽鹃的鼻息。
那上头的血迹还未曾干枯,此刻已留在了周丽鹃的脸上。
然后,她听见他说:“小黄鹂~你没有机会了。”
他程正生是绝不会让人在他面前跑三次,可细细想来,他给周丽鹃的机会已超过这数了。
等周丽鹃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被程正生扛到了屋顶天台。
在听见那声落锁后,周丽鹃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算命的说,她命中多木,最大的弱点便是心慈手软。可是在小六被抬出去的瞬间,她却并没有追出去啊,她想她可能是怕死。
但是,对于程正生,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周丽鹃被扔到了一块板上,上头垫着程正生的外套,她竟也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头顶上方,已经星星点点地散着几束烟花,她正要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形状,可惜没有机会了。
烟丝陨落,程正生压了上来。
以前在老家时,每逢过年,周卫民都会买些烟花爆竹回来,等到夜里十二点时再拿出来放。所以她即便再困,都会忍住不睡觉,就只为看一眼那转瞬即逝的烟花。
然后再去捡地上周斌扔掉的没有燃尽的烟花棒,将其重新点燃的一瞬间,她仿佛就能看见妈妈的笑脸。
只是这么些年来,她也只看过圆形的烟花。后来她听村里的人说,大城市的烟花可美了,五颜六色的,什么形状都有。
可惜,她终究还是没看到五颜六色各种形状的漂亮烟花。
痛,除了痛,周丽鹃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了。
她觉得自己之前誓死坚守的东西在顷刻间已全然崩塌了,再也拼凑不起了。
恍惚间,周丽鹃感觉程正生在舔舐她眼角的泪痕,与他进来时的决绝相比,他现在的动作简直堪称温柔至极。
“比起哭,我还是更喜欢小黄鹂的笑呢。”程正生埋首在她的脖颈里。
他怎么也没能想到,那个贪生怕死却又坚韧无比,心慈手软却又浑身带刺的傻子小支.女女,竟然是个处。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有趣到他把自个儿给玩脱了。
饶是他程正生,也很难想象到周丽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有些事一旦开始了,便很难再收手了,比如他费尽心思不惜自残想要抑制住的□□。
“哟呵,没想到小黄鹂这大半年来才第一次开张啊~真是可喜可贺。”程正生笑:“可是这个叫程正生的人有点穷,他可没钱付给你哦。”
楼梯间传来的低低笑语与粗重不一的脚步声夹杂在一起,被一道门给挡在了外头,最终消失不见。
没了程正生的遮挡,周丽鹃顿时冷的直哆嗦,本能地伸手去抓那远离的热源。
程正生起身脱衣服的空挡,就被周丽鹃抱地死死的了。他举在头顶的双手顺势滑下,圈在了周丽鹃的背后。
“砰”的一声响,一朵红色的烟花在头顶炸裂开来,而后又“嘶嘶”的没入黑夜。
似是受到了鼓舞,一束接一束的烟花在夜空中相继绽放,将这无边的夜色点缀的恍若白昼。
“既然小黄鹂这么主动,我这要是再推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是不是。”程正生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复而便狠狠地压了下去。
夜,还很长。
……
周丽鹃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秦殊说,她是在天亮时被程正生抱回来的。没理会秦殊那有些玩味的目光,周丽鹃穿上衣服就往楼上跑。
除了那块儿板,什么也没有。
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丝丝□□味儿,她拖着步子上前,拾起地上那节未燃尽的烟花棒,坐在木板上发呆。
在晕过去的前夕,她听见程正生说:“小黄鹂似乎还欠了我一个游戏。”她当时想问他是什么游戏来着,还没开口便又听他说,“怎么办呢,老子现在对这游戏真上心了。”
然后她就晕了,还是不知道他说的游戏到底是什么。
周丽鹃呆呆地望着手里的小半截焦黑的烟花棒,如果这一切都是场梦,那该有多好,哪怕一觉醒来还是在那个不待见她的家里,她也会笑着醒来的。
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会就此沉沦,忘了对未来的期待。
混雪的风刮在脸上,让周丽鹃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想,即使前路再渺茫,期待还是要有的。
新的一年开始,MUSE的生意也似乎更好了。
周丽鹃因年前的那个大单子,妈咪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要说有哪里不同,最明显的就是MUSE最近多了两个常客—外国三人帮和那晚的大单子先生。
周丽鹃一看见这三人,手脚就止不住的哆嗦,哆嗦的想把手里的酒当开水全给泼上去。
可惜这三人似乎已经不记得周丽鹃这个“称职”的观众了,又或许是,他们连那件事儿都不记得了。因为,他们最近有了新目标,那目标不是别人,正是MUSE的老板程正生。
这也是那晚之后周丽鹃第一次见程正生。只见他一脸带笑的推门进来,后头还跟了个人,程正生唤他蓝城。
周丽鹃认出来了,那个蓝城就是那天的大单子先生。
在没见着蓝城之前,周丽鹃一直认为程正生是她见过的最妖艳的男人,但是和此刻穿着一身粉色系西装,手拿方帕子的蓝城相比,程正生真的要正气多了。
“你,先出去。”程正生指着一旁的周丽鹃道。
周丽鹃看了他一眼,听话的退了出去了。
那头的蓝城也朝她看了眼,丝毫不掩饰他眼里的好奇。而后又朝程正生看了看,玩儿味的笑了笑。
“刚刚那女人谁啊?”蓝城凑过去问程正生。
“你是瞎了还是没张眼。”程正生端起周丽鹃刚倒的杯酒送到嘴边,“人胸前挂着牌子。”
听他这样说,蓝城倒也不生气:“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是会见血的哟,但以他对程正生的了解,他是不会去在意一个小小的陪酒女的。或者说,他更乐意有个看客。
程正生看了他一眼:“那你想听什么?”
“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蓝城那方帕擦了擦嘴。
这边,被当做空气的外国三人帮早按捺不住,原本以为只有程正生一人,没想到是买一送一,而且送的那个虽比不上程正生,但也是上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