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综名著/悲惨世界]巴黎星火+番外(60)

作者:沧海琴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个能够做好自己事情的庸人也总还是有价值的。”安灼拉厌恶地说。

公白飞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劝说他。

事实证明,让安灼拉喜欢上格朗泰尔是不可能的。甚至让安灼拉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正面评价都不可能――格朗泰尔是个充满了怀疑与厌世的人,他嘲笑光明的理想,嘲笑正义,嘲笑革命,对世上的一切满怀讥讽,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安灼拉更厌恶他一分。但只要格朗泰尔不多说话,他也勉强容忍了他在旁边自得其乐。

安灼拉迅速地和公白飞的所有朋友都认识了,不止如此,他似乎很快地就在柯林斯的所有工人和学生中闻名:他似乎生来带有一种让人仰望的力量。唯一让他们担心的是,自从安灼拉到了巴黎,柯尔就没再出现过。随着时间推移,公白飞已经几乎忘了要让安灼拉和柯尔谈谈的想法,转而担心起他的情况――他甚至拜托弗以伊去问了一下那些上识字班的女工。弗以伊问了那位曾经被柯尔提起的名叫安妮的女工,对方只告诉他柯尔一切都好,别的再不肯多说了。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到了天气渐渐冷下来的时候,一天公白飞和安灼拉一起走进柯林斯,发现柯尔坐在桌边的时候,几乎感到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喜。他疾步走过去,要问他的情况,但柯尔抢先一步笑着开口:“你们可终于来了――公白飞,安灼拉!救救我吧,我听R讲他对安灼拉的崇拜已经听了半个小时了,牧师传教的时候都没有他的用词肉麻。你对他下了什么魔咒,安灼拉?”

“如果有人对他下了什么魔咒,我比谁都希望这魔咒早点解开。”安灼拉说。

“怎么,多一个人崇拜你,又有什么不好呢?”柯尔笑着问。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裹在空空荡荡的大衣里显得单薄极了,但眼神很亮,看起来相当愉快。

安灼拉轻轻哼了一声:“还是免了!他要崇拜谁是他的事情,我倒宁愿他和我毫无关系,让我落个清静。”

格朗泰尔灌了口酒,什么也没说。而柯尔微微睁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安灼拉。”他轻轻地、柔软地说,“有些时候你真是无情。”

公白飞在旁边清楚地看见安灼拉的嘴角微微一动。有那么片刻,他看起来像是要出言辩驳。

但最后他对此什么也没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

这一个月里,柯洛娜同瓦朗蒂娜待在一起的时间简直比同珂赛特在一起的时间都多。

她几乎像是住在了维尔福家里。在完成瓦朗蒂娜那副画之后,她便坐到维尔福夫人的房间里,在她床边寻了个不会干扰到医生和女仆的位置,为她画素描。维尔福夫人大部分时间里都睡着,她醒来的时候,会将母亲和女儿叫到屋里说一会话,有时说着说着便又重新陷入昏睡。瓦朗蒂娜在她重新睡去之后也不急着离开,而是偎到柯洛娜身边,看她的画――整整一本子的素描,仔细地画了维尔福夫人的正脸、侧脸、各个不同的角度,甚至各式各样不同的神情。

“要画这么多吗?”瓦朗蒂娜惊讶地问。

“是呀,因为维尔福夫人不能坐着给我当模特,用这种方式,我能画她画得更像些。”

“难怪那么多画家都不同意给妈妈画像。”瓦朗蒂娜小声嘀咕道,“这也太麻烦了。”

柯洛娜笑笑,没有答话。

事实并非如此。许多画家并不是因为嫌麻烦才不肯这样作画,而是――没有了模特,他们压根不知道该如何作画。

自从文艺复兴起,光学仪器就被广泛应用于作画。画家们使用透镜或平面镜将真实的影像反射到画布上,有些画家只将此作为看清细节的辅助手段,也有些画家几乎整幅作品都只是在画布上临摹镜子映出的影像。这种技法能够带来人眼所远不能及的准确和真实,但同样地,一旦离开了模特、离开了光学设备,这种描图的手段自然就无可施展。

当然,描图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并非所有画家都支持这种作画方式。巴兹尔霍华德就是反对者之一。他教授柯洛娜作画时,花了非常多的时间反复打磨她的基本功,给她讲解人的骨骼与肌肉、五官的种种特征、光影、透视、焦距、远景与近景的关系。

尽管多了这许多的苦练,这种画法也仍旧艰难:毕竟这是以人眼对抗技术,许多镜片下呈现出的细节仅凭画家的双眼的确难以捕捉。可这也更具挑战、更自由――柯洛娜作为画家,的确从这委托中感到一种挑战的刺激与兴奋。

这一幅画只起了个草稿,维尔福夫人便与世长辞。维尔福府上自然为此忙乱了好一番,柯洛娜自此也不再上门去作画了。但这并不代表她的画作就搁置下了:定时定点会有一个维尔福家的女仆或女管家上门,伴在柯洛娜旁边,柯洛娜画几笔便问一问她们,随时纠正着维尔福夫人生前的长相以及衣裙首饰的细节。

一方面出于对小瓦朗蒂娜和蕾妮夫人的亲友的同情、一方面出自她自身作为画家的热情和责任感,尽管圣・梅朗夫人并不多加催促,但柯洛娜还是全情投入了这幅画像的创作。甚至可以说,她陷入创作的痴迷之中。而且,如今巴兹尔回到英国,父亲也不在身边,唯一能够约束她的只有她自己――而艺术家在涌起创作激情时的自制力往往是不那么可靠的。

到她完成画作时,巴黎的冬天已经悄然逼近。完工的满足感才终于将柯洛娜从创作中拉了出来。

她多少有些依依不舍地将画作送到维尔福府,令她惊讶的是,高傲的圣・梅朗夫人竟从客厅走到了门廊迎接她。这位侯爵夫人一身黑裙,肤色苍白,配上严肃的表情,看起来简直像个僵尸。瓦朗蒂娜跟在她身后,同样小脸苍白,瘦了一大圈。“你完成蕾妮的画作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

“是的,夫人。”柯洛娜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两个仆人抬着的画框。圣・梅朗夫人动了动嘴唇,仿佛忍不住在此刻就要掀开来看这幅画,但她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指挥两个仆人将画框搬到客厅里去。女管家早已指挥着另一个仆人搬来画架,他们将画安置到画架上,揭开了蒙在上面的白布。

圣・梅朗夫人毫不掩饰地、清晰地吸了一口气。

“蕾妮。”她低声呼唤,疾步走近了那副半人高的画像。已逝的维尔福夫人穿着华美的长裙,闲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花园,面容如少女时一般丰润可爱。

自文艺复兴以来,油画追求的是对现实的完全还原,柯洛娜也不例外。这幅画有了充足的创作时间,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裙子上的每一段蕾丝花边都被仔细勾画。但更真实的是那张年轻而健康的微笑的脸庞,是初为人妇的新婚妻子轻松闲适的姿态。她的左手搭在扶手上,小指和无名指自然地从扶手边缘垂落下去,右手则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脸颊边的一缕发卷。所有的一切像极了她可爱的女儿,圣梅朗夫人几乎能看到蕾妮尚未出嫁时这样自在地坐在自己身边。在花园的一个角落,可以看到小小的,蹲在花丛中的孩子的背影,而蕾妮满怀爱意地望着那个背影,眼中的母爱令人动容。

瓦朗蒂娜已经小声地抽泣起来了。圣・梅朗夫人眼睛也微微湿润。尽管她是个保守而顽固的人,这一刻也被海啸般的思念与回忆淹没了。客厅里一时间没有人说一句话,寂静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勉强控制住自己,转向柯洛娜。

“当马尔塞夫夫人向我推荐了您时,我曾因您的年纪而对你抱有怀疑,但现在您确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她说,声音仍旧带着一丝颤抖,“您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您曾在她年轻的时候见到她,否则怎能将她画得这样真切?我的蕾妮,我甚至都要忘了她健康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我没有见过她年轻时候的样子,夫人。这只是凭借着维尔福夫人身边仆人的描述而画出来的――感谢您的称赞。”

不可否认,看到圣・梅朗夫人被震撼至此,柯洛娜心中的确感到十分满足,甚至夹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她当然能够感觉到,圣・梅朗侯爵夫人自恃身份高贵,此前一直不怎么看得上她,对她的态度也相当傲慢。并且这位侯爵夫人是位忠诚的保皇党,无论对拿破仑和对于底层反抗的革命人民都深怀敌意,柯洛娜对她也瞧不太上。碍于她的高贵身份,柯洛娜当然没法将自己真正的想法表露出来,这样让她吃一惊,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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