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搓着下巴考虑起来。“她们只有三个人,怎么分配?”
老三狗腿说道:“当然是大哥先选中意的,再来二哥挑一个,剩的那个,就我和老么一起上,还不过瘾的话,咱们可以轮着来。”
听到轮着来,老大也心动了,沈大茂只交代要取她们性命,没交代要马上让她们死,干那档子事也要不了多久,耽搁一点时间不碍事的。
有了共识之后,四个人淫笑着走近她们。
“不要过来!”小蝶心怦怦乱跳,手心冒着汗,但她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挡在了白氏和蔺巧龙的前面,她伸直短短的手臂护着她们,像扞卫小鸡的母鸡。
老三笑了起来。“小娘们说话还真有趣啊,不过去要怎么碰你们?你们乖乖把衣裳脱了,爷就留你们个全尸。”
“呸!”小蝶心里怕得要死,但她鼓起勇气朝他们吐口水。“凭你们几个下三滥的东西也配?你们给姑娘我提鞋都不够格!”
蔺巧龙知道小蝶是想引他们先对她动手,让她和娘亲伺机逃走,别说她不可能扔下小蝶让他们祾虐了,就是她有机会逃,也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这里是山头,一不小心,掉下山崖都有可能。
“不够格提鞋,那给你脱鞋如何啊?”老二笑得淫秽,四个人像要逗弄她们似的,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她们。
恐惧瞬间升高,白氏绝望的闭了闭眼,颤声道:“咱们咬舌自尽吧。”
蔺巧龙心里一紧,这也是她心中的想法,宁可一死,绝不受到玷污,反正被玷污了之后也是一死,还不如早点死。
永别了,谭音。若是知道当日道别竟是最后一面,她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回锦阳,起码要、起码要亲亲他……
“你们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我们就跳下去了!”
没人理会小蝶颤抖的恐吓,他们脸上扬着逗弄的恶意笑容继续往前走,就在快要碰到她们之际,四个人在瞬间全部双腿中箭,哀叫着跪了下去。
好几个人冲了上来将四人制服住,蔺巧龙、白氏、小蝶都愣住了,她们是在作梦吗?真的有人来救她们了?把坏人都抓起来了?
“姑爷!”
小蝶这声激动万分的“姑爷”让蔺巧龙眼睛倏地亮起来,她看到谭音疾步朝她走来,她双腿这才一软,朝他倒了下去,这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适才能挺住不过是强撑,不想让她娘和小蝶更害怕。
山风呼啸,吹得人心惶惶,谭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蔺巧龙倒下来的身子,连忙抱起她回马车里,四平和铉渊照料白氏和小蝶,扶着惊魂未定的她们上了另一辆马车,其余护卫将那四人绑了起来,往嘴里塞了布,丢进一辆黑漆漆的马车。
马车里很舒适,还铺着软垫,蔺巧龙依偎在谭音怀里,感到无比踏实。她还微微打着颤,却发出满足的叹息。“你早点现身多好,我还以为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
谭音紧紧的抱着她。“那些家伙手里有刀,你们又离悬崖那么近,还不是怕他们伤了你们。”
她脸色发青,身体僵硬,可见是吓得不轻,适才与那帮家伙对峙时,还能故作镇定,实属不易。
“你这是跟踪了我一整天吗?”蔺巧龙蜷在他怀里,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睫毛如同小刷子一般,杏眸里好像有个他。
谭音被她的举动撩拨得心痒难耐,却是动手狠狠的捏她鼻子。“明知道我在跟踪,你还敢跟那姓段的打情骂俏,不守妇道该当何罪?”
听到他的责骂,蔺巧龙这才发现不对。“我娘和蝶呢?”要是她娘在同一辆马车里,他不可能说这些话。
“在另一辆马车。”谭音眉头微挑。“有四平和铉渊在,不用担心。”
蔺巧龙换成玩他的手指,懒洋洋的说道:“你我单独一辆马车,我娘会怎么想?”不知怎么搞的,历劫归来,她就想跟他撒娇,跟他撒娇让她觉得踏实。
“我就要岳母大人胡思乱想。”谭音眯了眯眼。“这样那姓段的若再敢提起亲事,岳母大人就知道该如何回绝。”
蔺巧龙笑起来。“段公子又没说到亲事。”
“不许你叫他段公子!”谭音语气霸道沉声警告,“往后不许你和姓段的再说半句话。”
蔺巧龙嘴角扬着浅浅的笑容。“那能说一句话,两句话,十句话喽?”
她怎么会那么喜欢看他吃醋啊?他吃醋真是可爱,皮相还生得这样出众,有他做相公,她赚大了。
“要不是相公我机警,出面救了你,你能在这儿贫嘴吗?”谭音咬牙切齿。“你还敢贫嘴,看我怎么惩罚你!”谭音火热的唇低了下来,先是咬她唇瓣一口,跟着堵住了那两片令他朝思暮想的唇,蔺巧龙搂住了他的颈子,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他的惩罚。
同时出发的另一辆马车过了两个时辰还未归,蔺家早已炸了锅。
蔺荣焕派人出去找未果,又急得报了官,官兵在城里四处搜索却迟迟没有消息,安嬷嬷和倚翠被一再盘问想问出些线索,但两人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有哪里不对劲。
“老奴该在夫人、小姐身边寸步不离才对,都是老奴不好。”安嬷嬷不断自责,倚翠也急得直掉泪。
“怎么出门也不知晓多带些人?你们榆木脑袋不成?”
蔺荣焕在厅里大发脾气,看在沈银凤的眼里,只觉得自己做得对极了,蔺荣焕的心已经回到白咏琴身上,再这么下去,她在蔺家早晚会失去地位。
“回来了、回来了!夫人和小姐回来了!”
忽然间,管家喜悦的禀告传来,听在沈银凤耳里犹如青天霹雳,同时对上了蔺巧嫣责问的眼神,她方寸也瞬间大乱。
不是说今晚会动手吗?好不容易逮着了那两个贱人出门的机会,她兄长不是保证今晚就能干净利落的处理掉她们母女吗?
一行人进入厅堂,蔺巧嫣诧异的看到其中居然有……谭音?
金盏小声地道:“小姐,是谭少爷。”
蔺巧嫣脸罩寒霜。“要你多嘴,我自己有眼睛会看。”难道谭音和蔺巧龙真的有什么关系?
“你们可总算回来了!”蔺荣焕急切的迎上去,眼睛定在白氏身上。
可看到这么多人进来,且大半都是生面孔,他顿时也懵了,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那几个被捆绑起来的黑衣人全受了腿伤,几乎是被押着他们的人拖进来的,地上留下了长长的血痕,十分吓人。
“祖母、爹!”蔺巧龙先发制人,清亮的开口。“我和娘误上了贼车,叫人绑架了,幸得这位谭少爷相救得以保住性命。不过这帮人并非随机掳人,而是早有计划,有人买凶要取我和娘的性命,主谋我已问出来了,就让他们亲口告诉祖母和爹吧。”
蔺荣焕震惊不已。“什么人要买凶杀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做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谭音踢了踢那带头的老大。“你们老实说,要记住,帮人顶罪当主谋和受人指使可是大不同的罪,命运操控在自个儿的嘴里,要蹲几年苦牢,就看你们自己了。”
沈银凤狠狠的瞪视着那四个人,可是无用,他们根本不识得她,跟他们接头的是她兄长沈大茂。
“大爷饶命啊!”老大终是开口求饶。“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是沈大茂指使我们的,与我们无关。”
“沈大茂?”蔺荣焕面色阴睛不定。
沉寂中听,脸色也变了,那是他叔父。
沈银凤整个表情都不好了,更是恨不得冲上前去撕了那些人的嘴,对上蔺荣焕射过来的阴鸷表情,她心里猛地一抖,连忙反咬一口道:“大爷千万不要中让,是有人要栽赃陷害妾身。”
“闭嘴!”蔺荣焕的脸上透着寒意。“这帮人为何要陷害你?陷害你有何好处?”
沈银凤一脸的痛心楚楚可怜的抢白道:“大爷还不明白吗?是夫人买通他们来陷害妾身的,就是为了让大爷将妾身赶走,夫人她一直容不下妾身,过去夫人病着,妾身代替夫人打理内院,如今夫人病好了,便想自个儿掌家,将妾身赶走——”
“等等,你稍等再说。”谭音冷不丁的打断了沈银凤的喊冤,令她一愣。
谭音不理会她,迳自拱手对蔺荣焕说道:“小婿在路上已派人去拦截那个叫沈大茂的,找到了便会带来府上,到时另辟一室,先让沈大茂与这帮人对质,谁在说谎、谁在掩盖真相,很快便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