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 药娘+番外(11)

奉大叔指指王秀才家。“喏,就是王秀才啊!突然在家里暴毙了,大夫来过,说是天气太热,他又不肯休息,也没好好吃饭,连续埋头苦读了三日三夜才会这样,身子一时受不住,就去了。”

两人一听也愣住了。

王秀才是个客气的读书人,靠着祖上留下来的一点田产在收租过日子,对科举一直有梦想,却把自己的命赔了进去,叫人不胜唏嘘。

小蝶赶忙问道:“对了,大叔、大娘,两位今天可有看到我们家三七?”

奉大叔和奉大娘对看一眼,均摇了摇头。“没见着。”

蔺巧龙心头焦急,和小蝶两人也顾不得天黑了,两人村头村尾找了一遍,又挨家挨户的询问,都没有人见到三七。

回到屋里,蔺巧龙越发坐立不安,蓦地,老者的声音又跑了出来。

丫头啊,除了爷爷的话,男人的话都不能信。

她腾地起身,心里瞬间翻江倒海。

不会吧?

小蝶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小姐,您怎么了?”

蔺巧龙往房里奔,她迅速打开床底下一个妆匣,看着空空如也的妆匣,她胸口起伏不定,气息不稳。“银子不见了,都不见了。”

跟进来的小蝶吓了一大跳。“有小偷!”

蔺巧龙铁青着脸没说话,小蝶一惊一乍地道:“小姐,小偷闯了进来,偷走了银子,还绑走了三七……”

蔺巧龙啪的一声阖上妆匣,起身看着小蝶,脸上净是吓人的神色。“你这笨丫头!是他偷走银子,咱们养了只白眼狼!”

小蝶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她消化了蔺巧龙的话,顿时又吓得不轻,她咬着唇踌躇道:“不会吧?三七不会做这种事吧……”

唉,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肯定了。

蔺巧龙脸上一片寒冰。“以后,不许再提起三七两字!”

什么为夫的话你敢不听?去他的为夫!不要让她再遇到他,否则她一定要让他将银子源源本本的吐出来!

银子都被三七拿走了,之前的辛苦化为乌有,现在蔺巧龙和小蝶又成了穷光蛋,两人又得重新来过。

不过幸好,正值夏日,艳阳正炙,她们将清理过的葛根费劲的制作了葛粉,再度赶上了去市集的时间,搭了村里人的牛车到县城里,顺利把葛粉卖给了荣安堂,从冯掌柜手中得了四两银子。

拿到银子,蔺巧龙心里也踏实了,这阵子脸上的乌云似乎消褪了不少,小蝶见状总算松了口气。

打从三七偷了银子跑掉,小姐就没怎么笑过,整天都板着脸,可见小姐有多肉痛那些银子啊。

“姑娘来啦!”薛大夫听闻蔺巧龙来了,特地迎出来,额上还沁着细细的汗,可见他跑得急。

蔺巧龙浅浅一笑。“薛大夫,上回遭雷击那人如何了?可是康复了?”

“已经无事了。”薛大夫热切地说道:“老夫一直在等姑娘哩,姑娘怎么这么久才来?”

蔺巧龙歪头。“等我?为啥?”

薛大夫直言道:“上回姑娘诊治雷击的手法令老夫大为惊叹,老夫想向姑娘讨教针灸之术,故此这阵子一直在等候姑娘再来。”

蔺巧龙心里的疑问越发扩大。

上回薛大夫说他的针灸之术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她还当他是自谦哩,难道是真的?

可是,荣安堂的招牌大夫针灸之术不及她?这不太对吧?

“大夫!大夫!救命啊!”

荣安堂大门口,一个焦急的男人抱着一名女子进来,女子的嘴角和衣襟上满是血迹,触目惊心。“内子无缘无故就咳了血……”

“我瞧瞧。”薛大夫引导他们入内,指示男人将女子放在诊床上,他给女子把了脉,说道:“可能是肺疾。”

男人焦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薛大夫沉吟道:“先喝五帖汤药,若是没有改善,再改改药方。”

说话间,那女子又咳了大量鲜血出来,蔺巧龙看了实在难受。“满口鲜血以及持续血痰已是重症,薛大夫为何不为她施针?”

“针灸?”薛大夫惊讶的看着她。“针灸治治风寒还行,咳血之症是无法医治的。”

蔺巧龙蹙眉。“怎么会?”

依稀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她就给咳血者施过针,成效还很好。

薛大夫连忙问道:“难道姑娘连咳血也会治?”

蔺巧龙点了点头。“自然了。”

她心里实在纳闷,咳血也不是什么大病,怎么身为荣安堂第一把交椅的薛大夫竟不能用针灸来治,还要耗费时日用汤药医治?依她看,不等汤药煎好,那女子都要咳血身亡了。

薛大夫迫不及待地道:“那么就请姑娘快试试!”

蔺巧龙坐了下来,取出针灸包,取穴尺泽、孔最、鱼际,留针两刻钟,时辰一到,再换肺俞、足三里、太溪,一样留针两刻钟,她施针时,薛大夫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目不转睛。

没一会儿,女子不再咳血了,气息也平稳了许多,薛大夫再度给女子把了一次脉,脉象已与先前截然不同,令他啧啧称奇。男子频频道谢,小蝶在一旁骄傲的抬头挺胸,与有荣焉。

女子睡了过去,薛大夫让男人留在那里陪妻子,他与蔺巧龙出了诊间。“姑娘不赶时间的话,可否与老夫喝杯茶?”

蔺巧龙笑着点头。“好啊,我正渴呢!”

薛大夫领路,小偏厅里摆着冰,比大堂凉爽许多,小药童连忙送上三杯凉茶,小蝶拘谨地站在蔺巧龙身后,谨守奴婢的本分,无论蔺巧龙怎么叫她坐下喝茶,她都不肯,立场十分坚定。

薛大夫连喝了两杯凉茶平复内心的激动,这才问道:“姑娘还是想不起来师承何方吗?”

蔺巧龙捧着茶喝,点了点头。“是啊,还想不起来。”

“实在可惜。”薛大夫一脸的惋惜。“老夫看姑娘行针的手法,倒有几分像老夫见过的海家弟子的手法。”

蔺巧龙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医术的,因为照小蝶的说法,她绝对没拜过师,也绝对不会医术,她细细盘问过小蝶,从时间上来看,她在锦州城出生长大,十岁摔坏了脑子,变得痴傻又得了哑疾,因此被丢到山柳村里养病,一直到她清醒过来之前一步也没离开过山柳村,一直和小蝶相依为命,因此她根本不可能去跟人学医。

这事实在蹊跷啊!她既没学过医术,就不可能凭空多了一手医术,可想不起来她也没法子,这事急不得,还是得等她想起来才能解开谜题。

她老早就不纠结自己会医术这回事了,转而问道:“薛大夫,您说针灸治治风寒还行,难道是所有大夫都如此吗?在这里,针灸不能治别的病了?”

“不错。”薛大夫见她问起针灸,神色也特别慎重。“在林县是如此,老夫曾去过锦州城和京城,也是如此。像姑娘如此神乎其技的针灸术,老夫是第一回见到,而我们一般大夫带着针灸包都是给病人暂时疏解头疼脑热的,没想过治别的病。”

闻言,蔺巧龙越发讶异了。“整个大满朝就没有用针灸来治病的大夫吗?”

“适才老夫说的桐城海家家主海万选的针灸据闻是天下一绝,比起大理国的医圣宋人风有过之无不及,只是老夫无缘一见。”

“桐城海家是吗?”蔺巧龙不置可否地道:“有机会我倒想见识见识。”

薛大夫叹了口气。“咱们都没机会见了。”

蔺巧龙眨了眨眼。“为何?”

薛大夫不胜唏嘘地道:“数个月前,一场大火将海家的长庚堂烧得精光,海家上下五十余口无一幸免,海老亲手写的针灸秘笈也不翼而飞,如今那里成了一片废墟。”

蔺巧龙一愣。

火烧长庚堂?

眼前,仿佛出现了烈焰腾空的景象,熊熊大火照亮了天际,浓烟滚滚,没人逃得出去……

【第五章 他们不找人,咱们就自己回去】

“小姐,咱们现在又有银子了,你也不要再闷闷不乐了,咱们以后多挖点草药,积攒的银子会越来越多的。”小蝶见主子一直蹙着眉不苟言笑的,忍不住劝道。

蔺巧龙趴在桌上无精打?的说道:“没事,可能是饿了,吃饱了就没事。”

小蝶瞬间又有活力了。“那奴婢马上去做饭!”

蔺巧龙点了点头,“你去吧。”

她真想像小蝶那么单纯快乐,虽然她也没仕么烦恼,可失去记忆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在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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