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今没明白，“你是说那种顺眼。”
言清子直言道：“可以做男朋友的顺眼。”
林今今在这方面好像总是缺根茎，并且坚信男女之间的纯友谊是真的存在的，所以并没有觉得送个早餐会有什么用意。
言清子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将言誉和男朋友这三个字联系到一起，林今今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你想什么了？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让我做你的小婶子？”想到小婶子这个称呼，林今今就有些恶寒。
“你真不喜欢我小叔叔。”言清子不相信，提出了心中的质疑。
这句话噎得林今今吐不出声来。
她喜欢言誉？
“我都十八岁了，也没正经喜欢过一个人。”林今今说。
她这说的倒是实话，这十八年以来，她的世界除了妈妈就是画画，好像还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
言清子吐槽，“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吗？”
林今今不认同道：“我吃过猪肉。”
“……”
言清子气得哼出口闷响，“那我问你啊，就是你觉得和他们谁呆在一起很舒服自在，没有束缚感，或者说喜欢和他呆在一起的感觉。”
她这么一问，林今今反而沉默了。
见林今今不说话，言清子继续发问，“和俞辞？”
林今今认真想了想，和俞辞呆在一块，好像并不自在，总觉得说话都要掂量着那句该说那句不该说，连朋友间正常的交流，都有些约束。
那和言誉呢？
好像和言誉呆在一起，她总是特别的没心没肺。
“还是和我小叔叔？”言清子贱兮兮地笑。
“我……”林今今顿住，“不跟你说了，没事我挂电话了。”
电话适时挂断，言清子质问的声音也被掐断，林今今看着渐渐变暗的手机屏幕，终于松了口气，可是想起言清子刚才的话，她又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了。
这会儿已经是就寝时间，她正躺下床上，隔壁床的孙芸芸见她翻来覆去睡不着，问道：“今今，你干什么了？”
林今今眨了眨眼，翻身而起，对着孙芸芸问道：“芸芸，你谈过恋爱吗？”
“高中有过一个谈了两年的男朋友，怎么啦？”
“那你知道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吗？”
本以为林今今神神秘秘是要问什么事，没想到就问出来这么个问题，孙芸芸忍不住笑了。
“你别笑了，快回答我。”
“大概是看见他就想笑吧。”
林今今琢磨了半天这句话的意思，又神叨叨地抬起头来，“那我今天早上对哪个人笑了吗？”
“你是说送早餐的两个哥哥？”孙芸芸明知故问。
“你快点说。”
孙芸芸想了想，“那应该是医生哥哥吧。”
闻言，林今今怔了一下，心口好像有什么炸裂开来，心胀口的位置蓄起一股汹涌的洪荒之力。
所以，她真的喜欢言誉？
第三十八章
林今今按照言清子所说的, 给言誉发了条消息过去, 语气极其暧昧, 要不是言清子软磨硬泡，这种话她还真说不出口。
“哥哥，你今天看起来挺奇怪的。”
“哪里奇怪？”大概是已经下班了，言誉秒回。
林今今愣了很久, 言誉的头像是一片白雾，那种淡然之感，无欲无求的似的，朋友圈也没什么自己的私生活信息，大部分都跟医学有关。
林今今恍惚间想起来，其实她并不了解言誉的生活，两人人虽有过很多交集, 但是林今今好像从未深入的了解过他。
不知道为什么，林今今想到这个, 竟然会觉得有些不太高兴。
“怪有钱的。”
本打算说出的暧昧话语，被收回, 林今今转而回了句这个。
言誉道：“被断了生活费？”
让林今今没想到的是，言誉对她的生活，却处处明了，甚至在她无助的时候去, 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没有。”林今今否认，“每个月零花钱多得花不完。”
“哥哥，你是富二代吗？”林今今问这话不纯然是好奇, 只是想听听言誉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除了知道他是名医生，年纪大她六岁，其他一概不知。
“不是。”言誉答。
林今今不相信又追问了几句。
言誉无奈说出实情，“是富一代。”
林今今：“……”
又零散的聊了几句，林今今恍惚间想起来，她好像把正事给忘了，可是言清子教她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哥哥。”林今今咬着牙出声，内心底那一点儿羞耻心终于被唤醒。
“我好像要谈恋爱了。”
打出这行子，林今今看都不敢再看，迅速点击了发送，而后就把手机塞进了被子里，整个人被羞耻心给点燃，燃烧的火辣辣的。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下。
林今今缓了很久，伸手想翻开被子，看看言誉回复了什么，纠结了好半天也没有动。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震动了起来。
林今今犹豫片刻，还是掀开了被子，手机屏幕此时正亮着，停在微信页面上。
是俞辞发来的消息，而言誉的消息框，简直安静如鸡，并没有任何回复，所以她刚刚那么紧张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来由的，林今今心口冉冉升起一股失落感，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她瞥了眼俞辞发来的消息。
“国庆一起回家吗？”
“我来订票。”
正心烦的林今今拒绝道：“不回去了。”
过了十分钟，言誉的消息在林今今手机游戏界面突然跳了出来。
“网恋？”
看到回复的林今今气鼓鼓地回复道：“哥哥，我需要网恋吗？”
“你不需要？”
果然一年没见，这个男人还是狗得很，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我长这么好看，干嘛要网恋？”
“男朋友长什么样啊？改天哥哥请他吃顿饭，给你把把关。”
言誉回得坦然，林今今反而不慌了，回怼道：“还是别了吧，你年纪都那么大了，等会嫉妒我男朋友年轻俊美该怎么办？”
言誉：“小鬼，我没嫌你小，你居然闲我老？”
林今今：“……”
这个男人果然又老又狗。
另一边的言誉淡淡看着屏幕，晃眼一年过去，小姑娘已经长大成年，谈恋爱都不能算早恋了。
“哥哥，我说不过你了。”林今今回复道。
“说不过我了？那以后还说不说慌？”
言誉这言下之意是……发现她骗他了？
——
大半个月军训过后，就到了国庆假期，林今今没有选择回家，而是背起画板，流落到这座城市的各个街头。
她素描画得精湛，速度又快，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画完一张，却并不影响画像，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今天是黄金假期的第一天，这里是市中心，放眼望去，不是成堆的人群，就是繁华的街市，倒也称的上寸土寸金。
林今今提着两张轻巧的收缩小凳子，找了个人群稍少的地方坐下，支好画板，就开始动笔。
不过片刻繁华的街道就在画纸上凸显出大致的轮廓。
一对父女走过来，问她能不能画肖像，林今今淡笑着说了价格，倒也不贵，才二十元一副，父亲接受，抱着女儿坐到了收缩椅上。
“叔叔，你抱着女儿尽量不要动，我速度很快的。”
半个小时后，父女满意的付钱离开。
林今今收好钱，打算继续画刚才还未画完的风景画，一道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画多少钱一副。”
以为是生意来了的林今今，笑着抬起头，“肖像二十元一副，风景三十元你要画什么？”
眼皮掀开，看到的不是别人，是校医务室里的男医生，好像是言誉的同事，叫什么秦珩来着。
林今今勉强笑出一口白牙，“要是叔叔要画的话，友情价十块钱。”
秦珩：“……”
他侧过头看向身后，“这小孩要不是你妹妹，我真就想揍她了。”
不出意外，是言誉走了过来，“她又不是我亲妹妹。”
“你这言外之意是，该揍还是要揍？”
林今今看着言誉，笑嘻嘻的喊了一声，“哥哥。”
小姑娘军训了大半月，倒也没晒黑多少，她天生皮肤底子好，又有言誉送的防晒霜加持，当然不会黑，看起来依旧水灵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