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習脑子里乱的很,这件事情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他从没想过那个如此害怕皇后的父皇,如今居然敢和皇后对着干了,此时他又要娶白家的姑娘,真是添乱。
看着赫连習不说话,白子锦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
“你以为我不烦吗?你四妹要嫁给西凉皇子你不乐意, 父皇纳新妃你又不乐意, 你当我是什么人?事事可以让你顺意?”
赫连習被逼急了,顺势抱怨出来, 那么多事情堆在一起又要看白子锦这副脸面更是心烦。
“赫连習!我们还没成婚呢,你就这么废柴,是我看错你了。”
白子锦气得就要走, 赫连習连忙把白子锦拉住,劝慰道:“事情还没到不可以扭转的地步,若是那容妃是个不孕不育的那不就了事了,有何贵妃呢,怕什么?”
白子锦听后似乎是明了了,微微一笑:“这才像我看上的苍梧国二皇子。”
……
“小姐,皇上明日要给容妃庆生,特地吩咐了白家的二姑娘和四姑娘都要到场,您今日好好准备一下。”
陈三低着头声音有些憔悴,这几日忙来忙去陈三看着都苍老了不少。
白子绛喝了口茶,道:“知道了。”
陈三退了出去,听雨开口道:“陈管家这几日似乎特别劳心,听说是为了给二小姐置办嫁妆的事情。”
“是不是嫁妆一定要比竺清月好。”
白子绛淡淡开口,白子锦能有什么大不了就是这些事情。
听雨点头,继续道:“何止呢,当初因为老夫人的一句话,太子妃的嫁妆可是按照白家嫡长女出嫁的行头置办的,这次嫁的是自己的女儿了,主母也是能给的都给了,怕是要搬空白府了。”
“二姐事事不愿意输给别人,从前长姐压着她,她没办法。如今长姐走了,她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听雨为难道:“可是,她都拿走了,那您和三小姐怎么办?三小姐的婚事也是迫在眉睫了。如今全都围着二小姐转悠,怕三小姐嫁过去会太寒酸。”
“三姐向来不争不抢,呵,就算她抢也抢不过二姐。”
白子绛不禁为白子楹难过,白子楹一向是家中最听话的孩子,也是家中最不受重视的那个。秦姨娘说不上什么话,连着白子楹也低人一等。
“不过好在辰公子似乎特别喜欢三小姐,这几日每日都来送东西。”听雨说着打量着白子绛的面色。
白子绛听到辰冥的名字没有多大/波澜,淡淡道:“但愿他能真的对三姐好。”
这时陈三又来了,只是这次他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陈三行礼道:“四小姐,这是西凉皇子差人送来的,说明日宴会上希望您能穿上。这是西凉国的服饰,奴才给您搁在桌子上。”
陈三把东西放下了就要走,白子绛叫住了陈三,道:“你别走,我有话问你。父亲打算给二姐多少嫁妆。”
陈三低着头道:“家主说大小姐过逝,家主心痛万分,已经亏欠了长女不能再亏欠二小姐,所以是按照嫡长女的排场布置的。”
“那三姐呢?”
陈三微微一愣,思索后道:“还未曾着手。”
白子绛蹙眉道:“还没着手?三姐的婚事还在二姐前头呢,怎么能未曾着手?”
“四小姐恕罪。主母说三小姐出身不高,且生母还在世,嫁妆的事情让秦姨娘自行解决。”
“什么?”白子绛气愤起身道:“自行解决?秦姨娘怎么解决?秦姨娘又不掌事,有没有多余的银两,难道要让三姐两手空空嫁到荆州辰家去吗?”
白子绛是见识过荆州辰家那般老顽固的,那群人可都是墙头草,要不是她当初嫁过去陪嫁丰厚,那荆州辰家恐怕更加不会善待自己。三姐白子楹又偏偏是个老实淳厚的,嫁过去就算是辰冥护着怕也是会吃苦头的。
陈三似乎也是很为难:“四小姐,奴才不敢过问这些主子的事情,四小姐若是有气,不妨去找主母。”
陈三说完无奈退下。
白子绛扶额坐在椅子上,前世她亏欠了三姐太多,若是今生还让她如此受委屈,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知。
听雨看着白子绛犯难,打算引开白子绛的注意,拿起那西凉服饰道:“四小姐您快看,这西凉国的衣服和我们还真的不太一样,我们国人喜欢艳色,西凉国更多的是些冷色。”
白子绛忽然起身道:“我要去找父亲。”
听雨连忙拦住了白子绛道:“四小姐,能少一事少一事吧,您若是去了肯定会得罪二小姐的,得不偿失的。”
“我会怕她白子锦?”白子绛还记着那一巴掌呢,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姐姐的份上,根本不可能白挨那一巴掌。
听雨在后面苦口婆心的劝说,白子绛却已经往明月楼去了。
白子绛气急败坏的来,白长宗正在案头看着成批的公文。
白子绛还未开口,白长宗便道:“绛儿,为父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为父办公的时候你别进来,你看看又被你打断了思绪。”
“父亲,你为什么不给三姐置办嫁妆?”白子绛开门见山道。
“我?”白长宗瞪大了眼,无奈放下手头的事情:“我怎么没给啊,我不是交给你主母的吗?这种事情难道要我来做?”
“可是主母如今只关心二姐出嫁,完全不在乎三姐的,三姐也是您的女儿啊。不可以这么偏心的。”白子绛一本正经道。
白长宗反倒是笑了:“你也知道偏心这回事啊,那你小时候还老是抢你三姐的东西,还跟你二姐打架,为父那都偏心你。”
“父亲……现在在讲三姐和二姐。”白子绛听到白长宗的调侃反倒是脸红了。
白长宗叹了口气:“真的是一个也不让为父省心,你长姐过逝你母亲难过,锦儿是唯一在她身旁的女儿了,为父真的是没办法了,要是再不依着你母亲,你母亲怕是跟我撕破脸皮了。”
“那也不能不管三姐吧,三姐的婚约可是在二姐前头呢,三姐若是两手空空嫁过去,东寅府的脸面丢了不说,三姐日后怎么在荆州辰家抬得起脸面来?您不能把三姐往火坑里推啊。”
白子绛说了一大通,白长宗笑着道:“你三姐尚且倒是没说什么,你倒是来替她喊冤屈了。”
“父亲实在不行的话,你把我的嫁妆给三姐。”
“你说什么?”白长宗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个女儿什么时候这般菩萨心肠了。
“反正我是嫁去西凉,有没有嫁妆也无所谓了。”白子绛想着若是没得嫁妆到时候自己逃婚也方便,不用惦念着这些东西。
白长宗算是被白子绛折服了:“行了,你说的为父都懂,你以为为父真的铁石心肠会让你三姐一无所有的嫁过去?那荆州辰家的老爷子和我还是世交呢。为父心里有数,为父会提醒你母亲的。”
“父亲你可不能骗我。”
白长宗道:“你长姐命薄如纸,其实她的那份嫁妆早就是备好的,只是没来得及用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给楹儿,这下不偏心了吧。只是你三姐毕竟是庶女若是排场大过你二姐那是万万不行的,所以到时候为父会想办法偷偷找人再送一批。”
白子绛听后蹙眉:“父亲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是啊。”白长宗道:“你们都是我女儿,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你二姐要排场那就给她排场,楹儿向来也不求这些没必要跟你二姐硬来。”
“那,谢父亲。”白子绛笑着行礼退了出去。
白子绛刚走出明月楼就看见白子锦黑着一张脸在门口,冷笑着对白子绛道:“白子绛你手够长的啊,连白子楹的事情你都要管。”
听白子锦的口气怕是她在门口多少听到了些什么,白子绛不想和她吵架,淡淡道:“看来二姐是故意的,故意让母亲不给三姐办嫁妆。”
白子锦冷笑道:“白子绛你是不是学不乖?从前长姐在给你脸面,如今长姐不在了,你别给我给脸不要脸。”
“二姐,长姐是你的亲姐姐,你这么说,倒像是说的你是庶女我是嫡女似的。”
白子绛的讥讽彻底惹怒了白白子锦,白子锦上前一步,就要打白子绛,白子绛顺势反倒是先给了白子锦一巴掌。
白子锦捂着脸,似乎没有预料到白子绛居然敢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