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份差距太大,女方容易没有安全感啊。”沈西园说,“她不相信你爱他,怎么办?”
傅准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我不知道你问的人是谁,但如果是我,一定不会让我喜欢的人没有安全感,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很多人总会借他人的名义,问自己的问题。
沈西园咬了咬唇,凝眉思索,所以是岑延做的还不够,才会导致陆菁没有足够安全感吗?
“你认识岑延吗?”沈西园抬头。
傅准一顿,“认识,怎么?”
“你觉得他爱他老婆吗?”
“……”傅准薄唇微抿,“所以你刚才问的是岑延和他老婆?”
“对啊,不然呢。”
“……”
傅准忽然有些牙疼。
沈西园还在催:“你快说啊,你觉得岑延爱他老婆吗?”
傅准忽然冷笑一声:“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爱不爱他老婆。”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脸色很不好看。
沈西园无语,有病啊。
时间不早了,她不再多想,赶紧画完符去睡觉。
次日一早,她把符带在身上准备带去学校,岑延今天还等着要,要去学校取。
沈西园吃早餐的时候没看到傅准。
黎叔说傅准已经吃过。
沈西园以为他肯定上班去了,她也匆忙吃完准备去学校,出了大门,却发现傅准的车停在外面,保镖就站在车边,看到她走出来,保镖立刻打开车子后排车门,请她上车。
“我上学跟你公司又不顺路,多耽误时间啊。”沈西园说,“你不怕迟到的吗?”
傅准看她,“只有员工才怕迟到。”
行行行,知道您是大老板!
沈西园忽然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何,她总有种傅准在闹脾气的感觉。
可问题是,傅准这人,会闹脾气?
傅准一直在工作,沈西园只看了一眼,没兴趣,就转头看向窗外,那个遛狗的大爷正在被狗遛,那个骑自行车的小伙背包里有块砖,那个穿紧身运动服跑步的美女会被十个人搭讪……世界真是朝气勃勃啊!
学校门口不好掉头,沈西园让司机直接在学校对面的路边停车。
她拿起东西下车。
傅准忽然叫住她。
“怎么?”
“爱。”他说。
沈西园眨眼,“爱什么?”
傅准冷眼看她,“如果不爱,没必要结婚。”
沈西园一直到进去教室,才忽然想明白,感情傅准这是在回答她昨天晚上的问题:岑延到底爱不爱陆菁!
我……去。
这人也真是绝了。
第二节下课,有课间操,时间稍微长点。
岑执跑来8班。
“老岑,干嘛呢。”奚睿问。
岑执轻咳一声,“我堂哥让我来拿什么东西。”
“你堂哥?”奚睿皱眉。
“我堂哥是,岑延。”
奚睿:“……卧槽,你丫怎么不早说!初中的时候那么多人问你是不是岑家人,你他妈都说不是,我以为只是姓氏巧合。”
岑执有些无奈,“就是不想老被问。”
奚睿忽然皱眉,“那你爸……”
“回头再说吧,我堂哥要什么东西,你倒是给我啊。”岑执说,“他还在校门外等着呢,说是不敢麻烦大师跑一趟,就让我来取。什么大师?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在干嘛。”
奚睿哼了一声,“你都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喏,东西在这儿,别拆开,拿去给你堂哥吧。”
岑执看着手里的几个红包,颇为无语。
这是沈西园发现的最新的装符纸的办法。
符纸如果没有包装,谁触碰到就会对谁生效,找纸包也麻烦,结果在买符纸的时候看到人家又卖红包,她立刻想到,可以用红包包啊!
把画好的符,一个个塞进红包里面,封口,交给买符的人,人家自用或者送人皆可,要用的时候就拆开红包拿出符纸放身上就行啦,简直再方便不过。
足足二十多个红包。
不让打开,岑执就捏了捏,每个红包都薄薄的,里面到底放的什么玩意?
反正肯定不可能放钱。
他仔细看看,红包背面写的有字。
“金钟罩符,平安符,镇魂符,静心符……”岑执顿时无语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奚睿,“这什么玩意?”
“如你所见啊。你赶紧送去吧。”
岑执心中疑惑重重,但也没多说什么,自家堂哥那性子,也不是会开玩笑的,那堂哥是真信这些?问题是奚睿怎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岑执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忙于学习,疏忽了兄弟,现在兄弟已经完全变成他不知道的样子。
岑执把装符的红包带走,奚睿趴到后桌来八卦。
“老韩,你知道岑执是岑家人吗?”
老韩居然在翻书本,他那书本比脸都干净,也不知道翻个什么劲儿。
韩越:“现在知道了。”
奚睿:“他为什么瞒着我们啊?咱俩也都没隐瞒过啊。”
韩越:“我只知道岑家老爷子有一子一女,你听说过岑老爷子还有个小儿子吗?”
奚睿摇头,“还真没。”
韩越:“你记得岑执说过他父亲吗?”
奚睿点头:“他有一次提过他父亲是缉毒警察,在他十岁的时候就牺牲了,他跟母亲生活在一起……那照这么说的话,岑执的父亲也是隐瞒身份去当的缉毒警察,所以岑家那边也没公开过,世人也不知道岑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就是岑执的父亲!”
韩越:“大概吧。”
奚睿:“那再怎么说,岑执也是岑老爷子的孙子,有继承权的,他好像平时跟岑家也都没什么联系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韩越无语。
奚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对了老韩,听说没,昨晚嵩爷的场子被人砸了。”
“那个赌场?”
“没错!据说猜大小,耿海连输4亿!真他妈牛逼。”奚睿兴奋地说,“当初我年少无知,被一帮孙子下套,在那儿连输三千万,还是我小舅把我捞出来的。我就知道,那场子迟早得被人狠狠地砸了!”
沈西园忽然抬头看向奚睿,“为什么没人举报?”
“啊?”
“我说那场子,赌场,国家不是不允许的吗?为什么没人举报?”沈西园问。
奚睿哼了一声,“哪儿能没人举报啊。谁都知道那场子真正的主人是嵩爷,但找不到证据,甚至人们连嵩爷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以往也不是没举报过,也端掉过几次,每次都是丢几个替罪羊出去,对嵩爷来说不痛不痒,但是举报者……呵呵,没一个有好下场,谁还敢举报啊。”
沈西园想了想,“那如果是你呢?你家世不错,举报的话那个小嵩也会报复你?”
“小嵩?小园园你真是个天才,不过在外面可别这么说啊,据说嵩爷那人心眼儿极小,敢冒犯他,他会扒了你的皮。至于你的问题……我举报的话,短时间内我家肯定能护住我,可嵩爷路道极多,国内外各方势力都有,不过输了三千万而已,我们家实在没必要招惹这样疯狗的对手。”
奚睿说,“其实嵩爷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手段狠辣,却也不乱来,是以除了那些输红眼的赌徒之外,他还真没多少地位相当的敌人。跟嵩爷地位相当的,不会两败俱伤地搞嵩爷,而其他那些真正有仇的想搞嵩爷,又压根儿不够格。”
沈西园明白了。
奚睿忽然又说:“其实那些在嵩爷场子里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徒,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
沈西园没吭声。
赌徒,从来都不值得同情。
能把自己身家性命都压在赌桌上的人,还算人吗?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个连赢耿海四亿的到底是谁啊!要知道,耿海的赌术在圈子里可是有名的,无论是简单的骰子,还是□□,他都玩得很顶级!耿海也不是没输过,但连输40局,也太他妈传奇了!那位牛人只怕是把耿海的信心都摧毁掉了!”
奚睿兴奋地说,“耿海废了,那嵩爷这个场子就废了,毕竟嵩爷可指着耿海坐镇呢。”
沈西园握笔的手顿了顿。
耿海废了?
恐怕没那么容易,连输40局,的确会输得他怀疑人生,但就这一次,还不足以击溃他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