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叶导觉得，虽然顾清歌还没开始发光发热，但是他这一步棋已经提前把顾清歌的余热发挥完了。
剩下的……看命吧。
眼看着师兄的演员人选一下子变成了今日热门，顾清歌简直哭笑不得。
压力一下子变大。
要是给演砸了，这些粉丝还不得锤死他。
叶导牛比啊。
不愧捧红了这么多人，炒作确实有一手。
这时候，在话题下，有一个捧着新鲜出炉的高中生开始发言：啊啊啊啊！！师兄在我心目中已经有人选了！除了他我谁也不认！！
那张就是顾清歌给杂志拍的照片，不过那毕竟不是主流的杂志读物，更何况现在是网络媒体，杂志已经是夕阳产业了，流通有限。对于娱乐圈来说，顾清歌拍的那些照片连个小水花都翻不起来，更不会有人在意，所以那个人的发言很快就被人淹没了，也没有人在意。
顾清歌浏览了一会儿网页，然后就关闭了。他拿起手机来给叶导打了个电话。
“导演你不仗义啊！这样我还怎么玩？”
叶导笑呵呵的，心情很好。毕竟上了热搜，话题和热度都保住了，开门红他能不开心吗？
“别急啊年轻人，能火就行。”
叶导解释道：“你别急，我都想好了。演技要是再不行，咱们就刷脸吧，让编剧把师兄改成面瘫人设，也不用飙演技，你就只需往那儿站念个台词就成。”
……所以他对镜子练了好几天的母爱的眼神？
顾清歌嘴角一抽，“不好意思，冷酷不起来了。”
“诶？？”叶导着急了，“真的，你要是连台词也不会念，你就一二三倒着念再顺着念，我后期给你配个音。真的，一点也不难。”
这几乎堪称保姆级别的教他如何做一个好逸恶劳的演员了。
顾清歌忍无可忍：“你也把我想的太废物了！”
叶导也急：“那不这样怎么玩？”
“我看完原著了，这两天琢磨出了一点心得。”顾清歌认真道：“你放心，虽然我不是很在行，但是接下的任务从来没有马虎过。角色我会好好演的，不用改。要是魔改师兄，你们等着吃刀片吧！”
对没错！他现在也是书粉了！
叶导明显还是不信他。
就算顾清歌天赋异禀，那也不可能一两天就进步神速啊。这要怎么相信他？
叶导支支吾吾的，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顾清歌不耐烦了。直接道：“不答应我就曝光你！”
说完就挂掉了。
叶导看着手机屏幕直瞪眼，气得呼呼喘气。
这一个两个的，都来威胁他，挺配啊。
一股气无处发泄，叶导窝火得要命，直接迁怒到别人身上。
他对着助理大吼道：“戚霜霜呢？哪儿去了？不知道今天开拍啊？别以为来我的剧组还可以用替身抠图！赶紧找人去！”
一通话吼得气势如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教别人念一二三。
助理吓得一抖，忙找人去了。
而此时，顾清歌下课了之后，也直奔片场。
他确实没有多少经验，于是打算要趁着空闲的机会在旁边学习观摩。
叶导倒是说了，可以把他的戏份挪到后面在拍，给他一点时间适应适应。
今天顾清歌来的有点晚，等他到的时候，除了场务在收拾东西外，别人的都走的差不多了。
顾清歌把书包甩在肩上，一路走进去也没有人拦他。
叶导正在和副导讨论着什么顾清歌走到身边了也没发觉。
“导演。”顾清歌极其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叶导一愣，抬起头来看见顾清歌，一时神色复杂。
其实在片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对导演有点讨好谄媚，偏偏顾清歌初生牛犊不怕虎，对叶导的态度那叫一个随意无比，倒叫叶导觉得有点……不自在了。
“咳……”叶导指了指顾清歌，说：“就是他，我说的演员，演师兄的那个。”
副导眼前一亮，夸赞道：“小伙子挺俊，可以啊。”
“但是他不会演戏。”
“哈？”
副导也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叶导也会这么不靠谱了。
那放出的狠话呢？说好的除了他就没人能演得了师兄呢？
玩儿呢？
副导一张嘴张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清歌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腼腆的笑意来：“没事，人总会成长的，我来学习学习。”
……
副导没说什么，一脸梦幻的走了。
一直待到了晚上的时候，顾清歌和叶导是最后离开片场的。
他这认真钻研的精神，还真的把叶导感动到了。
叶导老怀大慰，拍拍他的肩膀说：“来，我请你喝酒，顺顺讲讲戏，我喜欢上进的年轻人。”
顾清歌笑笑，然后就上叶导的车跟他蹭饭去了。
然后……
然后遇见了唐岐元。
摔。
今天也还是和唐岐元在酒局碰见的一天。
叶导你玩儿人呢？
顾清歌脸色青了。
☆、16
叶导还很贴心的让那两个人坐在相邻的位置，而他自己则是心安理得的在旁边大快朵颐。
“诶？你怎么不吃？”叶导一抬起头来才气氛有些微妙。看见顾清歌可以称之为铁青的脸色，叶导很贴心的说：“累了？累了就直说，明天不用来跟片场了。”
毕竟唐岐元的心肝宝贝，累坏了唐岐元还不找他拼命。
顾清歌故意无视唐岐元，对着叶导叹气道：“导演，他们都说你是个人精，但是我现在觉得别人说的不对。”
叶导呵呵笑道：“这个怎么说？”
“你就是个憨货！”顾清歌咬牙切齿，看见桌面的酒杯，手一抄下来就想喝酒。
一仰头，咕噜咕噜一杯酒就见底了。
半扬着的下巴和后仰的脖子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跟着耸动，带着一种致命的美感。
唐岐元眼眸溅眯起来，突然间也觉得口干舌燥。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也跟着喝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入喉，心中的燥热才安抚下去。
而顾清歌此时还想再喝，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架势看着非常生猛，好像千杯不倒。
唐岐元轻声道：“牛嚼牡丹，浪费我的好酒。”
他越是这样说，顾清歌就越是要跟他作对。闻言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更想继续牛饮了。
只是他刚稍微一抬手，嘴唇还没有碰到杯沿，手就被人按压住。而他的嘴唇，也被一只手挡住，本应该落在杯沿的嘴唇就轻点在手背上，像是落下一个轻吻。
顾清歌一眨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抬眸，看向唐岐元，“你什么意思？”
唐岐元微微一笑，随后对着身后的侍者说：“给他换牛奶。”
？
顾清歌跟他较劲，但是天知道他的力气大得要命，僵持了一会儿，居然让他从手中把酒杯抢走了！
唐岐元悠悠一笑，目中暗含得意。他晃了一下刚抢下来的杯子，微微扬眉，“这酒，该这么喝。”
他低头，轻轻的抿了一口，有意无意的，唇正好印在刚才顾清歌喝酒的位置上。
待放下后，唐岐元一双眼亮如星辰，指尖暧昧的划过边缘，带着某种韵律，在他骚气无比的动作下，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而顾清歌……不争气的，脸红了。
他瞪着唐岐元，眼睛一扫，发现他面前的被子已经换成了牛奶。
牛奶就牛奶吧！
顾清歌哼了一声，收回目光，泄气一般的喝了一大口牛奶。
他面上极力表现得镇定，但是耳朵却还是通红无比，特别是耳垂的地方鲜艳欲滴，看着像一颗红豆。
唐岐元眼光一闪，有些意动。
此时，突然响起一阵不适时宜的笑声来。叶导点头赞同：“不错不错，小顾确实还在长身体，确实该喝牛奶。”
顾清歌这时候又闷头吃饭不说话了。
他觉得，心里有种和古怪的感觉。
他向来都是照顾别人的份儿，在队伍中总是要身先士卒带着队友，照顾他们。这还是一次，被人当成一个孩子来照顾。
心中别扭极了，但是意外的，居然……感觉还不赖。
也许正是因为心中这一点温软，使得顾清歌对唐岐元的态度一软再软，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远离他的话，这时候早就被抛之脑后。以至于饭后当唐岐元提出要送他回去的时候，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