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抬手,握住贺良玉的手腕,轻轻一拧。
贺良玉的上半身被拧翻了过来。
“卧槽!!!疼!”
曹信上来劝架:“陆哥,算了。”
贺良玉疼的龇牙咧嘴:“你他妈给我松手!”
陆执松了手,贺良玉一下窜出去老远:“你他妈给我记着!”
“贺哥冷静!”魏旋及时抱住骂骂咧咧的贺良玉,“算了,贺哥!”
有魏旋拦着,贺良玉更加猖狂了:“广平路岔路口的那家零夜是吧,等着老子带人找你去玩哈!”
陆执眉头轻皱:“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惹我。”
“怕了?”贺良玉冷笑一声,“怕了就叫声贺爷爷,我考虑原谅你。”
陆执垂眸,像是真的考虑了一下似的。
“行。”陆执重新抬起头,眸中带着一丝凉意,“店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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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甜甜洗完澡,正在浴室用吹风机吹着一头湿发。
林书雨推开房门:“甜甜,有电话。”
阮甜甜连忙关了吹风机。
是十年后陆执打来的。
“睡了吗?”陆执问。
“没有。”阮甜甜歪着脑袋夹住手机,双手绕着电线,把吹风机收好,“我刚洗好澡。”
“哎…”陆执长舒一口气,“今天你喝酒了,揪了我一路头发。”
阮甜甜笑着钻进被窝:“我今天跟你组了互助小组,你还答应和我一起做奥数题。”
陆执似乎笑了一下:“我那时候还会做数学题啊…”
“而且你今天眼睛青了一块。”阮甜甜道,“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陆执顿了一顿,随后笑着解释道:“年轻嘛,总喜欢打架耍酷,小孩不都那样。”
阮甜甜不信:“可是我上次听贺良玉说你在酒吧…嗯…看场子?什么是看场子啊?”
陆执只觉得头疼:“这孙子…”
阮甜甜认真起来:“你到底在干嘛?每天困困的,是不是晚上都在打架?”
“宝贝儿,这事吧…”陆执纠结着要怎么解释,“你现在还是别问,等到以后就知道了。”
阮甜甜憋了半天,最后委委屈屈地放软了声音:“你说不说?”
陆执:“……”
“他也不说,你也不说!”阮甜甜生气道,“我不跟你说话了。”
“别别别!”陆执着急道,“我高中可混蛋了,我怕你知道了危险。”
阮甜甜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你杀人了吗?”
陆执气得笑出了声:“我也没那么混蛋。”
阮甜甜稍微放心了些:“那你说嘛!”
陆执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宝贝儿,就算你现在不知道,不搭理我,我以后也一定会来娶你的,所以不要担心我。”
阮甜甜心里泛着甜:“我曾经没有理你吗?”
陆执见话题转移成功,连忙更近接下来的对话:“是啊!你一个高中都没跟我说过话,所以险些让贺良玉那孙子钻了空子。”
阮甜甜想起那天晚上,陆执说他们都结婚两年了。
也就是八年后陆执才娶的她。
十七,十八……
阮甜甜掰着手指头算着。
二十五,陆执直到她二十五岁的时候才娶的她。
大学毕业都三年了。
“可是你为什么那么迟才娶我?”
陆执沉默。
“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陆执舒了口气,像是吐了口烟:“宝贝儿,有些路我是一定要走的。”
“可是。”阮甜甜抿了抿唇,“我想陪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嘿嘿,因为手痒所以会在休息时间码字。
虽然不像之前一写就写出来一章,但是几天零零碎碎的时间还能凑出来一个章节的,更新随缘吧o(^▽^)o
第7章 去酒吧捞人
同一时刻,临城规模最大、也最热闹的零夜酒吧内。
陆执围着围裙,下巴上扣了个防口水的卫生口罩。他右手拿着银质刻刀,左手握着一颗橙子。
手腕轻转,拇指隔了层果皮按着刀刃,三下两下就把橙子去了皮。
“咯吱”一声,曹信推开果盘间的门,把扣着小票的空盘放在陆执面前的桌上:“又有两单。”
陆执轻声应下。
曹信曲起手指,关节扣了扣第一个:“火龙果。”
陆执抬起眼皮:“知道了。”
“哎。”曹信躲在果盘间监控拍不到的角落,剥了个橘子吃了起来,“你说贺良玉今天来不来了?”
陆执分好橙子,摆盘完毕后又拿起了一个鲜红的血蛇果:“不来。”
曹信几口吃完橘子:“为什么?”
“他得花时间找人。”陆执把蛇果削成小兔子,“齐叔的场子,不找个撑腰的,他不敢闹我。”
曹信呵呵笑了两声:“牛逼。”
陆执把橙子拼盘给曹信:“二柜台的。”
曹信端过来:“好嘞!”
火龙果在手边第三个箱子里。
陆执打开纸箱,拿出一个新鲜的红心火红果。
陆执不用看小票都知道订单人坐在酒吧三号区的十六桌。
近一个月,每晚都会有一个女人,坐在酒吧最偏僻的角落,点一单火龙果拼盘,再加十倍的价格让他亲自送过去。
陆执绕过舞池里癫狂的人群,来到了灯光最暗的三号区。
果盘被放在印着蓝红星点灯光的玻璃茶几上。
“沈黎姐。”
十六桌的女人穿着一身高开叉的大红旗袍,正斜倚在沙发上抽着女士凉烟。
她的食指轻点,陆执听话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沈黎看着酒吧大厅里疯狂扭动着身体的人群,缓缓吐出一道白烟:“今天的回答是?”
陆执不语。
沈黎笑着长叹了口气,纤细的胳膊撑着沙发扶手,探着身子捏住了果盘旁放着的精致竹签:“又不是让你跟我睡。”
陆执轻笑一声:“沈黎姐说笑了。”
“干嘛守着齐老头。”沈黎叉上一块火龙果,“跟我干不好吗?”
陆执声音很低:“齐叔救了我的命。”
“是你救了他的命吧。”沈黎扔了竹签,站起了身,“好一条忠心的狗。”
陆执也站起了身。他垂着眸,额前的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眼睛。
沈黎的手纤细白嫩,滑过陆执的眉骨和侧脸,最后捏住了他的下巴。
陆执下巴刚冒出了胡渣,不扎手,蹭在指腹反倒有些舒服。
那是少年独有的青涩。
沈黎拇指微动:“那你跟不跟我睡呢?”
陆执把沈黎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拂开,回答干脆:“不跟。”
沈黎裹了裹自己搭载小臂上的披肩,笑的娇俏:“我也想要一条这么帅的狗。”
陆执没说话,目送沈黎离开了。
倚柱子边上目睹了一切的曹信感慨:“怎么没有富婆看上我?”
“看上你替她玩命?”陆执淡淡道。
曹信吧唧吧唧吃着茶几上的火龙果:“看上我当小白脸啊。”
陆执:“……”
曹信端起的果盘和陆执一道走着,酒吧内音乐声吵得脑子疼,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得用喊的。
“沈黎白手起家,开了好几家公司,挺牛逼一女的。跟她干说不定能有出路。”曹信用手肘撞了撞陆执,笑容变得猥琐,“更何况人家那么‘赏识’你。”
陆执目视前方:“滚。”
“不喜欢御姐喜欢萝莉吗?”曹信又问,“阮甜甜那样的?”
陆执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闭嘴。”
“还真的啊?”曹信一路跟到了房间,“阮甜甜那样的能喜欢你这款吗?”
陆执拿起他的刻刀。
“哎,刀尖别对着我啊。”曹信又剥了个橘子,慢条斯理道,“贺良玉他爷爷,是这个。”
曹信比了个大拇指。
“虽然他老人家已经退出江湖,但是声名犹在。贺良玉是偷着玩不敢报贺老爷子的大名,不然就算齐叔来了都得给他家小公子倒杯茶。”
陆执:“我知道。”
曹信扔了橘子皮,拍了拍双手:“阮甜甜和贺良玉,两人爷爷辈交好,你知道吧?”
陆执沉默。
“嗐!咱俩关系铁,我才提醒你一句。”曹信笑嘻嘻道,“避免麻烦嘛。”
陆执当然知道。
那是他企及不到的高度。
正因如此,陆执才会避免和贺良玉起冲突。
一是懒得和那种胎毛都没退干净的半大孩子置气,二是他的确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