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妍一心担心时滚滚,不明白同样的问题秦放怎么会问两遍,难道还不死心吗?
她蹙着眉,联想到这段时间秦放还不死心的表现,或许彻底断绝了他的念想才是正确的选择。
“徐禹溪的。”
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交往了两年的对象,现在社会未婚先孕并不奇怪。
可这合情合理的解释,不仅没让秦放死心,还让他更加疯狂了起来。
他突然起身,猛地将时幼妍按在墙上,如野兽般撕咬着她的唇,痛苦的喧嚣。
“你有病吧!秦放!”
时幼妍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却无济于事,反而让秦放将她束缚的更紧。
不知是谁的血流了出来,秦放的嘴角鲜红。
他极低的冷笑了一声,眼中各种情绪翻滚,有恨意有爱意,有困惑有绝望,浓烈滚烫,如翻腾的火山熔岩。
“我是有病,你这么作践我,我竟然还只想要你!”
“阿酒,你倒是告诉我,你和徐禹溪两个A型Rh阳性血的人,怎么生出来一个AB型Rh阴性血的孩子来的?!”
秦放将手中的一份DNA鉴定报告摔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犹如笼中困兽。
时幼妍双目倏地睁大,胆战心惊,连反抗都忘了,不知道如何反应。
秦放的情绪犹还没发泄完,握着时幼妍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拧得衣领都纠在一起。
他双目猩红,像是叱责,像是痛苦的自问。
“告诉我,告诉我阿酒!你到底还爱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时幼妍:爱过的人可多了,胡歌霍建华彭于晏吴彦祖易烊千玺,我都可以
第15章 野蜂飞舞
秦放很早之前就和时滚滚鉴定过DNA,确定自己不是他的生物学父亲。
他愤恨过, 三年来他过的浑浑噩噩, 生不如死, 猜测过或许他的阿酒离开之后会过的很好,他想象过,或许在赤道的某个小岛上, 或许是在海边的白色细软沙滩旁, 他的阿酒过的自由自在, 无拘无束。
但秦放从没有想过, 不过短短三年, 他的阿酒早就有了孩子,甚至有了未婚夫即将结婚。
冷心又冷血, 曾经给过的好给过的甜似乎都只是她随手扔来的,像是随意的施舍。
他恨透了, 决定再也不会因为时幼妍牵动任何情绪。
但他忍不住, 总是会注视着她, 像个疯子一样跟踪她,偷偷在车上看她和未婚夫吃饭, 谈笑风生。偷偷守在她的公寓门口一夜, 到天亮才离开。
命运赐给他贫瘠岁月里一颗糖, 他却将这颗糖当成了药,再也放弃不了。
不管理智上如何清醒,再次见面,还是忍不住心动, 他秦放早就栽在时幼妍手上了。
所以他只能自欺欺人,以为找到时巡的亲生父亲将这小屁孩扔给他爸爸,时幼妍就会回来。
所以找了丁清给徐禹溪下药,取了样本血,结果检验出来,徐禹溪根本不是时滚滚的亲生父亲。
多可笑,亏他还想着,只要将徐禹溪弄走了就行了,阿酒就会回来。
谁晓得还有一个到现在没出现的男人,阿酒爱他爱到愿意无名无分也要给他生下孩子。
而他秦放,旗下药企研制出来的新药,还要给这孩子治病。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可笑的事情?
秦放双目通红,死死地望着时幼妍。
“你捏疼我了,秦放。”
时幼妍被拧的肩膀一阵疼,她的长相精致有灵气,微垂眼睑,自带一种楚楚可怜的气息。
秦放怔了下,有些僵硬地将手松开,却还仗着身形,将时幼妍压在墙边。
时幼妍揉了揉肩,神情恢复平静。她没料到秦放竟然把徐禹溪的血型调查的这么清楚,现在看来,这次GR疫苗接种前的抽血,目的也不单纯。
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再和秦放复合了。
“你越界了,这些都和你无关。”
时幼妍轻飘飘的话,如同五指山一般压在秦放身上,喘息不得。
她犹嫌不够,继续加码,在秦放心口撒盐,“昨天多谢招待了,GR疫苗一期滚滚已经打过了,这两天如果还有记者纠缠,我会带滚滚飞到其他城市暂时居住。”
“不是,阿酒我……”
秦放慌了,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之前的行径,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说自己是因为太在乎了才失控了吗?说自己只是因为偏执占有欲犯了吗?
不能说,只是无济于事,画蛇添足罢了。
GR疫苗治疗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一个年轻的护士推着时滚滚走了出来。
打完疫苗的时滚滚冲着时幼妍伸出双臂,“麻麻!”
时幼妍立马阴转晴,她抱着时滚滚亲了一口,询问道,“疼吗?”
时滚滚昂起脖子,骄傲地像是只小孔雀,“疼,但是我没哭!”
时幼妍被逗笑了,将时滚滚放进轮椅里,喜悦情绪在周身漫延,或许要不了多久,滚滚萎缩的肌肉就会恢复,能够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在草地上奔跑,再也用不到轮椅。
她推着时滚滚的轮椅,路过秦放身边,擦肩而过,却没有停留,一路和时滚滚说说笑笑的离开,远去。
秦放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看到时幼妍回头。
他自嘲一笑,脑内不断浮现出时幼妍离开的身影,忽然间头痛欲裂,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浑身肌肉紧绷住。
有关时幼妍的记忆里原本不清晰的其他人脸渐渐清晰起来,像是湖底的石头露出水面,记忆的河床暴露,汹涌而来的杂乱记忆如瀑布冲袭而来。
“秦总,需要给您叫医生吗?”纪晨想伸手了又缩回,小心谨慎的问道。
秦放突然用没受伤的那条手臂,一拳砸在墙面上,而后将摔在地上的检测报告拿起,疯狂地撕掉,脖颈通红。
他撕完又疯狂地砸着雪白的墙面,一下又一下的,一点也不在乎痛不痛,像是失去痛觉,失去理智。
纪晨彻底慌了,吼道,“快给秦总打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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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碧泉时家的一栋别墅里,江渡躺在葛布长沙发上,悠闲自在地翘着腿,做着情感分析师的无偿兼职工作。
“就这样了?时家妹妹后来也没回来这儿?你却因此疯了,还挨了一针镇定?”
“嗯,她昨天换下的衣物也没带走,苏姨放进她的卧室了。”
秦放面无表情,他的记忆只恢复了部分,一切还都是以时幼妍为中心恢复,所有恢复的记忆都有时幼妍的影子。
受伤的那条胳膊上的绷带也拆了,能够简单活动,但拎不了重物,等过一年后再去取钉子,如果恢复的好,后遗症也会少些。
“嗤,放进卧室了?鬼信。”江渡半点面子不给,大声嘲笑起来,“秦老贼你肯定偷偷把时家妹妹衣服拿走私藏了对不对?”
秦放淡淡瞥了眼吊儿郎当的江渡,“我脑内淤血散的很快,压迫视神经的部分今天做的多普勒螺旋CT显示只剩四分之一个指甲盖大。”
“这你不是一早就说过了吗?说现在视力相当于近视两百度。”江渡疑惑,“怎么了,还要兄弟我给你道声恭喜?”
“这倒不必。”秦放皮笑肉不笑,“我只是告诉你,现在我打人看得清楚人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渡不打算往枪口上撞,能伸能屈,举起双手认怂。
“我收回之前的话,时家妹妹的衣服包括贴身内衣一定都还在她的卧室。”
算是稍稍解了口郁气,秦放闷了口酒,继续借酒浇愁。
一时嘴上认怂算不了什么,江渡春风得意马蹄疾,继续往秦放身上插软刀子。
“所以说,秦老贼你现在到底还放手不放手了啊?明知道时家妹妹心里没你,还要坚持?”
秦放眼角冷刀子扔的更快了,冰寒入骨,不发一言。
他有严重的偏执占有欲,虽然坚持在治疗,但效果不大。
他爱时幼妍,只要一想到她的心房曾经被其他男人占据,甚至还孕育了孩子,他就嫉妒地发狂。
秦放甚至不止一次疯狂的设想过,要是让徐禹溪,时滚滚还有他的亲生父亲都消失好了,毕竟天灾人祸这么多,意外更多,消失也很正常。
但是他不能,每次这样的想法出现,都是一次理智和本能的挣扎。
他爱时幼妍,胜过本能。
只要他的阿酒愿意乖乖回来,过去的一切他都可以假装不知道,假装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