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强压住心里的怒气,仔细盘算,这扩张已是迫在眉睫,现下除了他们也没别的会卖,那么这冤大头倒是不得不当了。
林父试图再讲讲价,奈何这对夫妇有恃无恐,态度异常坚决:不讲价!
无奈,林父咬了咬牙:“好!三百两就三百两!”要说林家这段时间赚了不少,三百两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这笔银子搁在前几年那就是几年的收入,又怎么能让人不心疼?
听到林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茶楼夫妇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该再要高点的,现在倒不好下台了,又想到林家与祁县令家关系亲近,那点小心思也就熄了,满脸肉痛道:“好,就这么定了。”
回到家,林父将这事告诉了众人,林爷爷到是没责怪他,反倒是夸了两句:“不错,虽然三百两是贵了些,但还是铺子更重要,老大做得对。”
林父却有些为难:“咱们马上就要上京了,到时候还要在京城置办铺子,这可是一笔大开销,就怕到时候银子不够……”
“爹你别担心,我这段时间再想想办法染一批新的布料多攒些银子,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积蓄,应该是够的。”林胭想了想,安慰道。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也别太急,银子的事自有我们操心,你小小年纪的别老将这个放在心上。”
林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对了,咱们的人手也越来越不够了,还得想办法招点人手。”林胭想到了什么,“招外面的人毕竟不够放心,不如就找些弃婴流浪儿什么的,带回来养着,也算是做了好事积了福了。”
林爷爷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这法子不错,就先让老二办着。”
第二日林父就将茶楼给买下来了,办好了手续,以后这茶楼就属于自家了。
买了铺子自然就要开始扩张了,林父和林二叔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林胭却在思考着即将在京城的比赛。
这次在广州府比赛已经将底牌都泄了,即便不大可能有人能在短短时间内就研究出来宋锦,但万一呢?
老祖宗都说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林胭不能赌这个可能。
可是她水平有限,一时让她再拿出比云锦、宋锦更珍贵的织锦也是很为难了,那么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林胭皱眉苦思,要另辟蹊径那么就得往神了玄了来说,古人都爱求神拜佛,若是从这方面来下手,定然能出其不意!
神话……神……林胭心里默念,到底有什么能挂钩的呢?
有了!林胭眼睛一亮,她想到了!要是真有什么神迹她是弄不出来的,可这披着神迹壳子的小把戏那就很容易了。
想到就做,林胭跑去前面找林父:“爹,您帮我找个东西……”
林父听了林胭的话,一时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羊毛?石头?还是自然粉尘后的石头?这不是为难他嘛?!
不过看见女儿十分认真的模样,林父还是生生点下了头,行吧,找呗。
林父找得艰难,但还是要找,他知道女儿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样做必然有她的原因,花了大力气,运用上了所有的人脉,羊毛是找到了,石头却难,至今也只有那么巴掌大一点,就这还是运气好呢。
林胭失望不已,这么点够什么用?不过林父也确实尽力了,这时候林胭就有点向往权势了,若是自家是官宦之家,这点事就不算个什么事了。
想到这,林胭又想起了祁墨,倒不是她忘了祁姝瑶,而是祁姝瑶毕竟已经嫁人了,对于前宅的事也不大了解,倒不好麻烦她了,关键是麻烦了恐怕也是白麻烦。
祁墨就不同了,大家子弟,必定是有自己手里的人手的,为人也靠谱,只是他已经回了京城了,这倒也难了,林胭是不想写信的,她也不确定自己的信能送到候府。
只能暂时搁浅了……林胭无声叹了口气。
不过这也是她防患于未然,说不定最后也用不到,实在不行等进了京再说吧。
没过多久,林家铺子已经扩张完毕,看着崭新的铺子和变大了不少的后院,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
这时一个消息也传了来,祁县令要回京了。
林胭是早就从祁姝瑶那里就知道了的,消息灵通的人家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大多数老百姓就不知道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大家都很舍不得,祁县令在清河县多年,可以说是劳心劳力,废寝忘食,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清河县发展得越来越好,绝对离不开祁县令的努力。
也因此衙门口每天都有百姓送东西,倒不是大家都巴望着他走,而是希望他有更好的前程。
林胭等人想了想,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林家人也没有去过的人,若是跟着祁县令一行人走,安全自然是可以保证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胭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那边祁老夫人就派了人来。
说的也正是这件事,原来祁老夫人早就受了祁姝瑶的托付,她也是知道林胭的,对这个小姑娘也很有好感,也乐得帮她一把,只是一起上路,也不费什么事。
搞清楚后林胭异常感动,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祁姝瑶还这么惦记着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真挚的友情的林胭,打定了主意这辈子一定不能辜负这份友谊。
林胭给祁姝瑶写了一封信,一来表示感谢,二来也是告知对方自己即将前往京城,到时一叙。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了,林家全家老小上阵,光是行李就足足装了五大车,还有各种染料和花楼机,到了城门口,祁县令一家也慢慢出来了,好家伙,人家的行李可以摆出一条街。
不过这也正常,林胭上前去给祁老夫人和祁夫人请了安,就回到了自己队伍中,启程后只老老实实跟在祁家大部队后面。
带着行李,大家都走不快,慢悠悠地走了一个多月,才见到了京城的影子。
京城不愧是京城,这雄伟大气就不是一般能比的,几人刚下了马车,就有一个管家样的走了过来,先是向祁县令和祁老夫人等请了安,原来是祁姝瑶派来的,她本来想亲自前来,没成想有了身孕,自然来不了了。
祁老夫人闻言,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连声道好,祁夫人也高兴地直念佛,祁县令倒是保持着一副淡定的模样,不过眼角眉梢也露出了几分喜气。
林胭听后也很为祁姝瑶高兴,说来还有些晕乎乎的,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小生命就要诞生了,还是她身边亲近之人。
祁老夫人一行人先打道回府安整安整,再去探望祁姝瑶,管家又走向了林家一行人:“大少奶奶知道各位即将到来,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屋宅,各位贵客行李多,住客栈也多有不便,还请先安心住下再做打算。”
这话一出让本想拒绝的众人也没了理由,想来也是,这京城哪里是这么好找屋子的?
于是就厚颜受下了,一行人来到祁姝瑶准备的屋宅,是个三进的宅子,绝对是够林家人住了,屋子打扫得干净整齐,里面布置得也井井有条,众人更是感念祁姝瑶的好意。
等收拾好了东西,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林胭就前去卫府拜访了。
下人带着林胭去了后宅,祁姝瑶正倚靠在贵妃椅上,看见林胭进来,顿时坐直了身子,眼眶也红了。
接受
“祁姐姐……”林胭先喊了一声,坐到了她的对面。
“胭妹妹,真是许久未见了……”祁姝瑶又是笑又是哭的,又有些羞赧道:“你看我,现在动不动就哭……”
“还未恭喜祁姐姐有了身孕。”林胭笑着祝福,“看样子姐夫对你一定很好,瞧你这气色红润的样子。”
祁姝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带着十足的幸福味道。
“对了,前段时间我那大堂弟祁墨,给我写了信,说了你们在广州府的事,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祁姝瑶很是愧疚。
原来那日金宝地和何掌柜撞了确实是因为祁姝瑶,或者说是她的小姑子。
那日出嫁,由于太匆忙,祁姝瑶没有细看林胭送来的云锦,等成了亲,一日她小姑子来拜访,恰巧就看到了,一时眼睛都转不动了,祁姝瑶无法,只好送给了她,后来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后来我去打听了,说是我那小姑子穿着衣服出门,不知怎么衣服被街上的偷儿给划了,她只觉得倒霉,也没有深究,就……”实在是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