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婴这样一说,众人都有些惊诧,原来竟然还有另外的东西一直在缠着卢秀秀!
那个给卢秀秀寄来女婴尸体的,是故意不想让她好过!
“那个请你帮忙的人后来怎么样了?”楼半夏问道,他们有必要找到那个人,调查清楚。
卢秀秀神思恍惚:“我不知道,他被关了几天就被保释了,后来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柳永的眼神落在女婴身上:“你还记得你的爸爸吗,还有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人?”
女婴眨巴着眼睛:“送我来的就是爸爸呀。”
“你说什么?”卢秀秀瞪大了眼睛,这跟警方当初给她的调查结果根本不一样。
宋初三人的脸色也更加严肃,卢秀秀先前已经将警方对女婴尸体一案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他们。现在看来,却是需要重新进行调查了。
到公安局拿到相关卷宗,翻看之下并无不妥之处。唯独令人在意的是,结案之后女婴的父亲——张绍启,痛悔当初的作为,决定将女婴的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
本该是个圆满的结局,不知为何却让人感觉到不安。
张绍启能做出卖掉女儿尸体的事情,真的能这么容易就痛改前非了?
关于这一点负责案件的刑警有所解释,他们在结案之后不久曾经做过一次回访调查,张绍启的妻子和继子都证实,张绍启的确已经将去世的女婴安葬了。
“等等,继子?那个女婴看上去还不到两岁,他已经再婚了?”柳永抓住了一个奇异的点。
他们这才了解到,女婴的生母在生下她之后不久就因为产后抑郁自杀了。
他现在的妻子是大半年前刚刚再娶的,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一起进了他们家家门。
楼半夏和宋初翻着女婴的就医记录,发现她的先天性疾病是心脏病。在前期的就诊记录上看,她的治疗情况算是比较乐观的。而在某个时间段突然就中断了治疗,再开始时情况急转直下。
对比时间线他们发现,女婴中断治疗的那段时间,就是张绍启再婚的那段时间。
虽然再婚需要一些程序,但是也不至于会影响到女婴的治疗才对。
此时,宋初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字——钱。
虽然说是再婚,但是办婚礼请酒席这些程序走下来还是需要不少的钱。
从张绍启卖女儿的尸体的举动上来看,他们家应该不算富裕。
为女儿治疗先天性心脏病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们完全可以猜测张绍启当时境况窘迫。
为了给新妻一个体面的婚礼,所以暂时停了女儿“并不十分有必要”的治疗,将钱省了下来。
当然这只是宋初他们的猜测,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还要去一趟张绍启的家。
张绍启是山东人,他们要赶过去的话,还需要收拾一些行李。
为了办案方便,宋初申请调用了当时负责女婴案件的两位刑警。
鉴于女婴口中的“坏人”还没有找到,楼半夏需要近身保护卢秀秀,女婴的鬼魂则被宋初以“帮秀秀姐打坏人”的借口骗走。
经过半天的接触,卢秀秀确认了宋初等人是真的有本事的,便把黑猫标本提前给了他们。
她看得出来,他们很在意这个标本。
宋初带着团子的标本回到文物修复处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梁京墨也被移回了休息室。
李双和章邯看到宋初和柳永捧着个大盒子回来,都是一愣,脸上不由得带了几分哀戚。
他们知道宋初这次接的案子跟团子有些关系,也知道团子已经死了。这里面是什么,他们都能猜到。
宋初将装着团子的箱子接到自己手里:“今天辛苦你们了,都先回去吧,柳永记得明天早些过来。”
没有问为什么,李双、章邯和柳永相继离开。
宋初走进休息室,梁京墨还是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
将箱子放在桌上,宋初坐到床边:“阿墨,我把团子带回来了,一会儿我要把它送到玖樱那里去,你要看看吗?”
梁京墨缓缓回过头,看着桌面上一尺见方的箱子,明明是望眼欲穿的样子,却闭上眼摇了摇头。
宋初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火气,却强自按捺了下去,起身抱起箱子:“那我送去给玖樱了,我让他们都回去了,这里暂时只有你一个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里被我设下了禁制,一般的妖魔鬼怪进不来。”
宋初疾步离去,梁京墨的眼神如同黏在了她的背影上,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继续盯着窗外发呆。
玖樱给宋初打过电话之后就知道她会来找自己,故而早早已经在妖怪食肆等着——带着楚修远一起。
楚修远见到宋初微微点头,他对她还有些印象。不过现在她的气质要比先前凌厉许多,也干练许多,看上去不如以前那般好接近了。
玖樱也没有要避讳的意思,接过宋初手中的箱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团子变成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阿墨到现在都没有太大起色,刚才我把团子带过去问他要不要看一眼,他竟然摇头。现在的他只会躲着一切做缩头乌龟,什么都不肯面对,真是气死人了。”
宋初使劲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里憋着一团火还不能撒的感觉太难受了。
第107章 刺激
玖樱托起宋初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宋初被盯得有些后背发麻, 再加上旁边楚修远不可忽视的目光, “啪”地一声拍掉玖樱的手:“有事说事, 别动手动脚的。”
玖樱噗嗤一笑:“到底不是当初那个任我调戏的小美人了,不过你还是不懂人心。梁京墨这个人,对外人薄情寡性,对自己人却几乎会投入全部的情感,只是很少表现出来。纵观现在还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物, 你毫无疑问能拔得头筹。”
“所以呢?”宋初抿唇。
这些日子以来,她天天在他面前晃荡,好吃好喝地伺候,温言软语地劝慰, 也不见他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玖樱指了指包间紧闭的房门。
“现在的梁京墨给自己塑造出了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 把自己关在门内, 而我们都在外面。房间有两道门,外面的门可以用钥匙打开, 里面的门只有他自己能够打开。”
“他听得到看得见, 但就是不愿意出来看看。宋初你手里有一把钥匙,打开了第一道门,是最靠近他的人。你站在第二道门外, 也只能极尽所能呼唤他引诱他,期待着他能自己打开门走出来。”
宋初眯起眼睛,觉得玖樱的比喻不无道理:“嗯哼?”
面对不开窍的宋初,玖樱无奈地扶额:“要打开那扇门, 就没有其他的方式了吗?”
“踹开它,破门而入。”楚修远弯起嘴角,“这才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吧?”
玖樱打了一个响指:“没错!宋初,当温柔攻势不起作用的时候,为什么不试试强制呢?”
宋初皱眉:“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担心,如果使用强制手段,阿墨会不会因此彻底崩溃?”
“这就要看你使用的是哪种强制性手段了。”玖樱笑得不怀好意,替宋初理了理衣领,“宋初,愿不愿意为他作出一些牺牲呢?”
“你的意思是……”
玖樱的食指抵在宋初的唇前,附身到她的耳边轻语。
片刻后,她带着微笑起身:“团子就先放在我这里吧,我等着你带着梁京墨一起来见它。”
宋初一口闷了杯中酒,双颊飞起两抹薄红:“希望能奏效吧。”
回到文物修复处,梁京墨还是她离开之前的姿势。将从妖怪食肆带回的饭菜摆上床上桌,宋初少见地对着梁京墨一言不发。
“手。”
宋初正在怔楞,恍然听到梁京墨说话。
一抬头,便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左手。
刚刚给梁京墨准备水果的时候,因为一直想着玖樱说的计划,一不留意在手指上豁开了一道口子,草草用创可贴贴上了。
大概是因为没贴好的缘故,血从创可贴的边缘渗了出来。
“吃完了吗?”宋初浑不在意,干脆扯掉了创可贴。
梁京墨点头,视线却还是没离开宋初的手。
宋初的舌头在手指的伤口划过,那一抹嫣红转瞬即逝,梁京墨却更加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