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他也未必查得那么全,只查到你要复仇的话虽然也能对上,但说服力不强。】
可我只能往那个方面套,不然更圆不回来。
【现在只有这样了。】
随着第一批人出发后,潼风寨抓捕的行动正式开始,他们之间配合相当默契,一环连着一环攻进寨里,与匪徒打了起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液飞溅,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异常刺耳。
傅红雪手脚发软,却不敢大意,应付着那些匪徒并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弄晕。
很快,寨里的匪徒渐成颓势,可越是这种时候,他们越是急了眼,拼命的围攻最近的几人,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眼看着连城璧被围起来了,傅红雪立刻从匪徒缝隙中赶进去,抵住刺来的刀剑,背贴住连城璧的后背,护住了他。
连城璧一愣,冰冷的看向眼前围攻他的人,长剑一挥,剑气凌然而至,面前的人瞬间弹开,而傅红雪此刻也把他对面的人全打晕了。
潼风寨顺利攻破,魏斌让贺家的人给领回去了,而贺文因情绪激动,拉着连城璧嗷嗷的诉说着感激之情,连城璧安慰了他几句,他更是泣不成声,然后被贺家人给带回去了。
至于寨里其他人,则全都被分部人员打包送去附近衙门。
连城璧回过头,看到傅红雪已经不管不顾瘫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还好吧?”他担忧的蹲下身,拿出手帕帮他擦擦手,接着示意手下拿水袋过来,“傅少侠,要喝些水吗?”
傅红雪揺了揺头,苍白的脸上渗出些许细汗,空气弥漫的血腥味闯进他的鼻腔,引得他恶心难受。
【宿主,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手脚发软,恶心难受。
【怎么会这样?】
这么大规模撕杀太有冲击力了,我没能承受住。
【也对,必境你没见过这阵仗,看你刚才和敌人过招也只是把人打晕算了就知道了,你缓缓吧。】
把人打晕怎么了,这也是能让对方丧失武力的方法。再说我从小遵纪守法,拿刀砍人过不去心里那关。
【你能轻易把人打晕,那是因为你武功远远高于对方。如果对方与你武功势均力敌甚至高于你时,你不用武器拼命跟人家打,死的就是你。】
等遇到武功比我高的再说。
【你面前就有一个。】
……
连城璧看他闭着眼休息了这么久,还没恢复过来,问:“傅少侠?”
傅红雪睁开眼虚弱的看向他:“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说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腿还在发软。
一时间,傅红雪有些尴尬:“我、我可能要再坐一会。”
连城璧见此转过身,背对着他道:“我背你吧。”
啊?
傅红雪愣住了,可看着他宽广的背部,被背着应该挺舒服的吧。
像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他猛然揺了揺头:“不用了,连城璧,我应该能站起来。”
“可这里与古关镇有一段距离,你能走回去吗?”
傅红雪想起来时的那段路,瞬间没声了。
他偷偷看了看连城璧,试探道:“那连城璧你累不累?”
连城璧垂下眼,轻轻笑了:“不累。”
“那……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傅红雪就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连城璧顺势一下把他背在背上,站直了身,然后走向古关镇。
太阳斜挂在天空,被稀薄的云稍稍遮住了,接着有风徐徐吹拂而过,带来难得一阵的凉意。
路途中,连城璧轻声道:“傅少侠,刚才多谢你在那么危机的时刻过来帮助我。但是太危险了,下次别这样了。”
傅红雪回道:“那你怎么办?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必境要守护他,他受伤可不行。
“为什么?”连城璧心绪有些恍然。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希望你好好的。”
闻言,他的心刹时如春暖花开般,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再想到傅红雪要与他分别了,他竟不愿。
连城璧看向地面,似乎很平静的问道:“傅少侠接下来要去哪?如果有空不如到我无垢山庄来作客?”
傅红雪愣住了,心里窃喜。这简直是打瞌睡时有人送枕头。
“好啊!”成功留在他身边了!
连城璧眼眸微微颤动,笑意瞬时化开在脸上。
“那我带你回无垢山庄。”
☆、救人
邀请了傅红雪后,回程的人数变成7人,经过商议,他们选择了坐马车回去。
傅红雪第一次坐马车感到有些新奇,从外观上看去,它朴素雅致,进到车内,则更精秀贵气,以青墨色为主的装饰,配上细致灵功的雕刻,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加上坐有软垫,靠背也有软垫,中间有张小茶桌,上面还摆着茶水,瓜果以及点心,可以说是非常舒适了。
而且马车上不知装了什么减震的装置,行驶起来竟没感到特别的颠簸。
“傅少侠,这马车你坐着觉得舒适吗?”连城璧坐在他的身旁,侧过头问。
“很舒适。”
“那就好。”
傅红雪安静的坐着,四处看了看,然后目光看向一同在马车上的其余三人,其中两人是连城璧手下,此时坐在马车上显得有些拘束。另一位是跟队医师,长着一张白嫩的包子脸,配上一双大眼睛看上去非常可爱。但他为人过于严肃,此刻正在一旁安静的看医书。
四周非常安静,没人开口说话。
“傅少侠之前去过姑苏吗?”斟酌了许久,连城璧终于开口道。
“没有,这是第一次去。”
“姑苏的风景很美,相信不会让你失望。”
傅红雪看着他还算稚嫩的脸,好奇的问:“连城璧你年纪这么小就当了一庄之主,会觉得辛苦吗?”
旁边的手下以及跟队医师闻言没什么动静,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连城璧先是一愣,然后平静道:“处理庄里的事务从小就在学,所以接手时也处理得过来,没觉得有什么辛苦的。”
“那你有去玩吗?”
“闲时会去踏青,绘画,对了,我家后山有处地方特别适合放风筝,我们之后一起去放风筝可好?”
这么童真的游戏吗?放风筝能有什么好玩的……
“好。”
听闻他答应,连城璧更开心了:“傅少侠你可会乐器?”
会,他会拉小提琴,可小提琴是什么样子他都想不出来了……
“不会。”
“你想学吗?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等你学成之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合奏。”
傅红雪点头道:“好,那你会拉二胡吗?”
“二胡?”连城璧想了想,说道:“会,只是二胡拉出来的声音听上去很悲凉,你要学吗?”
傅红雪突然笑了:“不是,我就是好奇你会不会。而且我在想像你这么好看的人拉二胡是不是也很好看?”
连城璧被他问的心头一窒,眼神闪烁了几下,觉得脸颊开始发烫。
始作俑者却没在意,自顾自道:“嗯,必境好看的人做什么大多都是好看的。”
然而没等到傅红雪继续说什么,马车突然吁的一声停了下来,紧接着帘子被拉开,外面赶马的手下上前禀报:“庄主,右前方发现一位姑娘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似乎受了重伤,现在平阳上前查看情况。”
“宝儿,你跟着我过去看看。”连城璧对跟队医师吩咐道。
“是,庄主。”
两人下了马车一同过去了,傅红雪从宝儿的名字中回过神后,也跟了过去。
见连城璧和医师赶了过来,平阳立即拱手道:“庄主,傅大夫,这名姑娘身受重伤昏死过去,周围经查探并无异常。”
傅大夫立刻蹲下查看那名女子的伤势,连城璧在一旁站着,这时傅红雪走了过来,在看到那女子的脸时愣住了:“翠浓?”
连城璧转头看他,问道:“你认识这位姑娘。”
“有过一面之缘,她是无名居的花魁。”
“花魁?”连城璧讶异的看着他:“你去逛青楼了?”
“无名居是客栈,我去住店那天见过她。”
“原来如此。”连城璧移开眼,看向傅大夫道:“宝儿,她怎么了?”
傅大夫神情严肃,眉头紧皱道:“她身上有多处刀伤,右肩骨骨裂而且还有很严重的内伤,必须尽快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