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她为什么还把当年那个吻记得那么清楚,那毕竟是她的初吻!
他还记得,他一定是都还记得。
池念手指紧张地绞紧被角,可他为什么还记得?!
难不成那也是他的初吻吗?
陶乐说他喜欢她,是真的吗?
可是为什么呢?
他明明那么优秀,明明当年在学校里暗恋他的女生加起来能站满一操场,这其中长得好看的都不少,他为什么偏偏喜欢她?
就因为她夺走了他的初吻?
啊!好乱啊!
池念窝在被子里无声地将头发揉得一团乱。
脑子里思绪纷杂,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越来越歪,池念甚至觉得刚才那一切都只是她在做梦。
可段牧之身上的酒意似乎还在鼻尖萦绕,他没叫她学姐,而是叫她池念。
‘池念,你真的忘了我么?’
他低哑的嗓音简直像是在念什么要人命的咒语,池念根本不敢闭上眼睛,只要黑暗降临,她眼前就全是段牧之的脸和他的吻。
呜,她觉得自己可能要疯了。
-
陶乐这一夜睡得极好,等他心满意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窗外秋日阳光不热不燥,晒在眼皮上,格外舒服。
“嗯~!”陶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抱着枕头翻个身一睁眼,正好对着池念。
又是一夜没睡,后果是池念眼下两个乌青乌青的黑眼圈就快掉到下巴了。
她抱着枕头靠在衣柜门上,皮头散发,脸色惨白。
“我靠!”陶乐被她女鬼一般的模样吓了一跳,捂着心口直往后退,“池念!你这大清早的是想吓死我吗?!”
熬了整个晚上,池念终于把陶乐熬醒了。
她扁扁嘴,苦着脸差点没哭出来:“呜,乐子救我!”
-
陶乐饿了,指挥着池念出去给他做饭,池念蔫蔫去了。
客厅里没人,段牧之一早上就出门了。
池念一夜没睡,段牧之也在客厅里坐了一晚上。
天快亮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
池念听见他的声音隐隐传来,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他语速很快,池念只听懂了几个单词,连起来好像是说公司有什么事。
池念不解。
段牧之明明说自己是个无业游民,怎么还会有公事找他?
挂了电话之后,池念听着段牧之的脚步回了房间,然后又出来,在她房门口停了一会儿。
她以为他要进来,可他没有。
大门开合的声响很轻,像是怕吵醒清晨的宁静。
他不知道其实池念一晚上都不曾合眼。
客厅里茶几上的酒瓶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昨晚两个人在沙发上发生的一切也都已经没了踪迹。
池念心神恍惚,只简单地给陶乐下了点面条。
陶乐洗漱完出来端面,瞥见垃圾桶里的酒瓶,吹了声口哨说:“哟池念,你家还有这么好的酒呢?藏得挺深啊。我来这么多次都没见你拿这酒出来孝敬过我,昨晚上倒是知道拿出来和人喝酒谈心了哇?不过我说念念,就您那酒量,你好意思在人家牧之面前丢人现眼吗?”
他前半句话已经说得离谱了,她什么条件他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收了段牧之的租金,她自己的吃喝都快顾不上了,还有闲钱买酒?
更多小说资源,关注VX攻重呺:小甜宠文
后半段更是有故意揶揄她的嫌疑。
池念于是面无表情地推了他一把,“滚。”自己拿了半截黄瓜边啃边往客厅去。
陶乐饿极,腰还疼。呼哩哗啦吃完一碗面条,趴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地让池念给他揉腰。
池念没有那个心情,她毫不留情地一把将陶乐抓起来,开始向他倾倒苦水。
从段牧之到地铁站给她送衣服开始,再到广场唱歌,再到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对话和吻,池念越说越觉得害怕。
“乐子你说我怎么办啊?!”
比之池念一脸苦相,陶乐倒是满脸写着惊喜。
“他给你送衣服,还大庭广众地给你唱歌?我天,牧之真的好浪漫啊!”陶乐捧着脸,一脸的春心荡漾,“怎么可以有人长得那么帅,还那么会来事儿呢?!呜呜,池念你这是什么福气啊!”
池念完全不觉得这是自己的福气,她扁着嘴:“我一开始就说他住进来肯定是目的不纯。你偏不信。”
陶乐斜了她一眼,“什么目的不纯我完全没看出来,我只看出来他是个用情专一的好男人。”
池念觉得陶乐可能是被一碗面条涨昏了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他都记恨我这么多年了,你还说他是好男人?!”
“记恨?天呐池念,你这个脑袋是木头做的吧!”陶乐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池念的脑门,握住她的肩膀一阵猛摇,“我的念,你赶紧醒醒吧!他这不叫记恨,这叫念念不忘!念念不忘你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段:恨铁不成钢啊!
陶乐:木头做的脑袋怎么炼都成不了钢(微笑.jpg
池念:……
我们小段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念念真是个榆木脑袋!急死我了!
今天平安夜呀~祝大家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感谢阅读。
第13章 爱你3
陶乐还要回家赶稿,下午吃了饭,陪池念聊了一会儿天,便拖着他的行李回家去了。
段牧之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池念从早上开始就啃了小半截黄瓜,但她不饿。
屋子里没开灯,池念坐在沙发上昨天段牧之坐过的位置,电视里如昨晚一般在播放着无声的画面。
陶乐下午跟她说的话,她当时没往心里去,可这会儿安静下来之后却又一股脑地往她脑子里钻。
‘念啊,你开开窍吧。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懂他的心意吗?’
‘人家那是喜欢你,念着你,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忘了你。’
喜欢她,念着她,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忘了她。
诚然,段牧之住进来的时候她曾想过无数种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理由,可能是寻仇,可能是躲债,也可能是为了什么别的。
总归杂七杂八的理由池念想了一堆,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不是她自卑,而是池念根本无法将段牧之这样的人和喜欢她这件事情联系起来。
当年上学的时候就听说段牧之家境不错,他本人更是长得好看。高中的时候,身边女生叽叽喳喳念着校草,老师们反反复复说的天才,段牧之这个名字快把池念耳朵磨出茧了。
他是那么受欢迎的人,又是那么优秀的人。
这样的人对自己念念不忘,池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没有可能是陶乐搞错了?或者她自己也想错了?
可如果是他们都弄错了,又怎么解释段牧之说的那些话和那些举动呢?
池念越想越乱,乱得她恨不能把段牧之拎到自己面前来,问问他究竟是不是那个意思。
只可惜,段牧之不在家。
他大清早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连一个信息都没发过来,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池念要不要给他留门。
池念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看着手机通讯录上段牧之的姓名,心神突然一阵晃荡。
其实他只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但池念却莫名感觉他已经住了许久。
他不在的时候,家里突然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荡的房间安静得让池念觉得害怕。
犹豫再三,她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通话的等待音响了许久,没人接。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
池念关了电视,整个客厅里只剩惨白的月光和池念手机上幽蓝的荧光。
她给段牧之发了微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信过来。
池念用靠垫当枕头,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微博,没什么能吸引她目光的新鲜事。
十二点半,段牧之的信息还没回过来。
池念这两天的睡眠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六个小时,手机屏幕一暗下去,汹涌的困意便席卷而来。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以防万一,她将手机调成声音和震动,一直捏在手里,就怕段牧之来信的时候她不能第一时间看见。
-
B市秋夜分外寂寥,没人知道树叶是何时落下的,因为在夜深人静时,寒风已卷着落叶飘向了不知名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