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归无语极了。
郡主这是变着法子骂他不会演戏吗?
佳如却十分地不赞同:“郡主你就这么惯着他胡闹。万一将来解释不清楚了,怎么办呢?”
常朝意味深长地看了佳如一眼:“你是怕他解释不清楚了?还是我解释不清楚了?”
这丫头,似乎对高振格外关注啊!
“奴婢当然是怕影响了郡主的名声。”佳如急切地分辩道。
常朝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你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郡主,奴婢没有。”佳如直接急红了脸。
常朝非常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佳如直接一扭头,不再看常朝了!
罗子归惊讶极了。看看常朝,又看看佳如。这主仆之间的氛围,也太轻松点儿了吧?哪里像郡主与丫鬟啊,到更像是朋友。
高振将那个小倌儿尽情地胖揍了一顿,才问:“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没有,没有人……”小倌儿急切地想要否认。
“你以为,就你这点道行,能骗得过我?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说实话,要不然,本公子让你试试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高振嘴角勾着一抹狠厉的笑容,手腕一翻,一把精致的匕首闪着寒光,已经贴在了那个小倌儿的脸上,“你说,我要是在这儿轻轻划上那么几刀,你以后还能不能吃着晚饭呀?”
“你敢。”那个小倌儿仰着脖子直嚷嚷,“你有郡主做后台,我可以是也有荣国侯府做后台的。”
“原来是荣国侯府的人,请你来诋毁郡主的。”高振直起腰,扬声说,“郡主,他说是荣国侯府的人派他来的。”
围观群众立刻炸了锅了。
“没想到真的是荣国侯府呀!前一段时间才传出来虐待郡主,致使郡主自杀,之后不顾一切合离。没想到他们现在居然还不肯放过郡主,又如此诋毁郡主的名声。这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吗?”一个书生立刻站出来仗义执言。
上一次,他们被荣国侯府的“负荆请罪”戏码给骗了,还帮着荣国侯府谴责了郡主半天。
没想到今天他们又旧错重犯。
他实在愧疚,所以必须站出来“仗义执言”!
李云奇没想到,他就是看个热闹,也能惹火上身,忍不住冷笑着开口:“你们不知道真相就闭嘴。说话要讲事实,别拿异想就当真理!
“不过一个贱人的话,你们也信。他说是荣国侯府就是荣国侯府吗?”
“常朝,你这个不要脸的,肯定又是你耍得把戏!”李子严气得满脸通红,抬手指着常朝,咬牙切齿地说。
“世子这话说的奇怪。难道你喜欢自损名声?你有这种爱好,不等于我们郡主也有!”佳如气哼哼地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常朝看向高振,笑眯眯地说:“小丫头急了。”
高振摇了摇头:“小丫头毕竟还太嫩了,心太急,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什么意思?”佳如本来怼李子严怼得正爽,听了高振这话,立刻转头瞪着高振,冷冷地问。
那目光恶狠狠地,就跟对着自己的仇人一样。
“你说!”高振看了那个小倌儿一眼,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
那个小倌儿却吓得一哆嗦,抬手指着老夫人马车边的一个丫鬟,结结巴巴地说:“就是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小丫头去找的我,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来演一出戏。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一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第61章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
“你别胡乱攀咬,我根本没有找过你。”那个丫鬟立刻急了,指着那个小倌儿厉声骂了起来,“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怎么可能去找你!”
那个小倌儿也恼了:“那人的确不是你,不过跟你有些像而已。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多了。而且她跟你有一样的这样标志的腰带。
“要不然我怎么会可能说你们侯府。难不成是我是吃饱了撑的来找郡主的麻烦?”
常朝摆摆手,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不过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而已。过了就过了。你们还走不走?再不进宫,可能要错过时辰了。”
各围观群众:“……”
那个小倌儿:“……”
侯府丫鬟:“……”
他们这是被妥妥地无视了?
李云奇也不想继续理会,立刻吩咐下人启程。
齐诗诗不甘心地咬着牙看着常朝的马车,缓缓走远……
李子严坐回到马车里,气得一抬手将马车上的小桌案一拳头砸了个稀巴烂!
“砰”的一声巨响,才把齐诗诗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齐诗诗震惊地看着李子严,好半天儿才回过神来,忙一把抓起李子严的手,一脸担忧地问:“子严哥哥,你的手没事吧?你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啊!”
“你说常朝这个贱人,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你说她是不是故意丢我的脸?”李子严冲着齐诗诗说着,忍不住声音就高了八度,几乎成了吼的。
齐诗诗有些不解:“子严哥哥,她是她,你是你,她做得再离谱,别人骂的也都只是她而已。怎么也不会牵扯到你的。”
“可是,她怎么说,也曾经嫁到侯府去过。人家说起来,还是会笑话我!”李子严怒气依旧不减。
齐诗诗看着这样的李子严,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连劝说的话都懒得说了。
他这算是,自作多情?
萧亦然看着常朝进入了皇宫大门,立刻转头吩咐道:“让所有人都撤了吧。”
“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以后都不用再盯着郡主了吗?”暗卫多嘴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主子对郡主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得他根本看不懂。
“没有以后了。”萧亦然语气平平地说道,却不自觉地忍不住呼吸微微加重了些。
似乎这五个字,让他觉得,胸口有些憋闷。
“等等!”
萧亦然刚想抬脚踏进宫门,就听到一个苍老凄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萧亦然停步转身,就看到常朝的奶娘站在宫门外的一辆马车后面。
“有事?”萧亦然那疏离凉薄的声音响起,直直地飘入奶娘的耳中。
“侯爷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奶娘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双腿打颤,声音也努力让人听起来毫无异样。
萧亦然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萧亦然的沉默让奶娘更加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砰!”奶娘直接跪了下去,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奴婢有话要跟侯爷说,还请侯爷借一步说话。”奶娘说着,“砰砰砰”磕起了头。
萧亦然皱眉,好大一会儿才说:“行了,别磕了。”
“谢侯爷。”奶娘声音已然稳定了下来。
萧亦然抬脚走到一边的宫墙下,看着亦步亦趋跟上来的奶娘。
“侯爷,侯爷可记得,您十一岁那年,无缘无故发起了高烧?”奶娘一开始说,声音又忍不住打颤。
萧亦然不说话。
他当然记得,那一次,他差点儿没熬过去,就那么去了。
“其实,侯爷当时,是中毒。”奶娘颤声说。
萧亦然神色不动,继续盯着她。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那次是有人在他的药里动了手脚。
而且,那动手脚之人,早就已经被他处理掉了。
“当年,那人的毒药,是从奴婢手里拿走的,而且,他其实是奴婢的一个姘头……”奶娘费尽了力气,才终于把这一句说了出来。
萧亦然神色依旧不动,眼睛里却多了一丝杀气。
“当年,奴婢听说了王爷是侯爷的杀父仇人,就第一时间去劝过王爷,要斩草除根。可惜,王爷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想为王爷和郡主斩草除根。
“只是,事情不知道怎么被郡主发现了,当时她才六岁,可也懂事了。她跟奴婢又哭又闹,说如果不救活侯爷,她就也喝那个药。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将奴婢的其中一部分毒药偷走了。
“奴婢自然不想前功尽弃,想着只要拖上一天,侯爷就没命了。郡主见奴婢不为所动,真的就喝下了那毒药。奴婢没法子,才给了郡主解药。
“郡主拿到解药的第一时间,就跑去侯爷房中,将解药喂给了侯爷……后来,郡主由于解毒不及时,还躺在床上躺了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