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林隐点点头，但紧接着又不放心问：“那卡尔呢？”
这家伙，林隐对他是真不敢保证。倒不是不信任，而是……卡尔有过说漏嘴的经历。
“这……我会警告他的。”穆恩也想到了这一点，怕他担心，又安慰道：“也不必过于忧心，在这件事上，卡尔嘴应该会比较严，其实他起初根本不想研究……”
林隐闻言一愣，问：“为什么？”
“……因为有风险，而且是帝国法禁止的。”穆恩简单解释道。
“风险？”林隐下意识又问。
“嗯。”穆恩点点头，简单道：“卡尔说，病毒这玩意不稳定，会升级。虽然研究是针对虫族基因，但……”
“万一升级、变异后，可能会由虫族传染给人类？”林隐下意识接道。
虽然不了解基因病毒，但他知道，在他那个世界，很多病毒都是动物传给人。
穆恩沉默了，片刻后终是点点头，艰难道：“是有这个风险，但我让卡尔尽量控制……”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低声解释：“我也没有办法，星盟不是虫族的对手，你和灰灰当时又……”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你看我和灰灰现在不是很好吗？”林隐忙温声安慰。
他不能想象穆恩这一天来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所以理解对方的选择。
只是……
安慰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劝：“既然有风险，还是不要研究了。”
穆恩当然不想冒这个风险，但……
“如果这次谈不成的话，我们总要留个后手，也不一定非要用，只要能威慑他们就行。”
话虽这么说，但他自己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毕竟这中间万一出个意外……
所以犹豫了一下，他又改口，说：“或者可以先中止，如果谈不成的，就对外宣称有这个……”
林隐也知道，如果谈不成的话，星盟会处于被动，但基因病毒……
不管是他，还是穆恩，都觉得有风险。
“其实，为什么不考虑精神力攻击呢？”他下意识问，“虫族巨型化后，确实庞大无比，炮火难摧。既然物理攻击打不过，那有没有考虑过精神力？”
穆恩愣了，怔怔看着他，半晌后才恍然大悟般，自语道：“对，精神力……”
林隐见状，不由试探问：“以前没人想到吗？”
穆恩摇摇头，说：“有，但巨型化后，虫体过于庞大，人类精神力强大到S级时，才能稍微伤害到他们，但确实有效。”
林隐：“……那，就可以考虑精神力了，现在有新药了，人类的精神力会得到普遍提升。”
“对。”穆恩用力点头，看着他说：“多亏你提醒，我们之前只想到精神力提升后可以驾驶更强大的机甲，完全没想到可以直接攻击。”
他怎么就忽略这一点了呢？是因为以往的精神力者在直接使用精神力攻击时，效果都不值一提吗？
林隐：“呃，应该是你们灯下黑吧。”
“如果能提升到SSS级，那直接攻击应该会很有效。虽然这种级别很难达到，但人类那么多，总会有一些优秀者能达到。”穆恩的眼神忽然充满光采。
这下他不担心谈判失败了，也不再担心星盟没有反制虫族的能力。
林隐公司生产的第一批药早已送到天鱼系前线，他相信倾尽星盟之力，一定能培养出SSS级的优秀精神力者。
谁知刚这么想完，白晓重和侍卫长就重新上线了。
白晓重眼睛也满是神采，轻咳一声说：“我们答应了，在军事合作项目中加上‘巨型化技术’交换这一条。”
穆恩：“……”你俩再晚来一会儿，这事说不定就不用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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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穆恩完全没想到虫族真会答应这个要求，白晓重会答应他能料到，但元帅克拉夫……
穆恩只能理解为，虫族可能真的迫切想开放。
虽然始料未及，但确实是件好事。和林隐一样，比起谈不拢后打个你死我活，穆恩也更倾向用和平的手段解决争端。
既然他这边提的条件，白晓重和克拉夫都答应了，那接下来就该谈星盟能给出什么条件了。
“就像林隐刚才说的，虫军必须全部撤出北辰星域，至于虫族食物短缺的困境，可由贵方出让部分矿产开采权，换取星盟的物资援助，以及派遣技术人员教授种植技术。”
“当然，阿隐不行。”说到这，穆恩特意补充一句。
林隐轻咳一声，附和地点点头。他在桑梓星还有老婆（咳）孩子公司要顾，肯定不能留在虫族。
白晓重表情顿时有点垮，但心里也知道这件事确实不可能，于是丧丧地点头表示同意。
“至于虫网接入星网，北辰星域的星网和帝国星网目前仍是一体，此事还需星盟、帝国、虫族三方一起商谈后才能确定。”
侍卫长闻言眉头微皱，他答应交换“巨型化技术”可不是只为了换物资，如果虫网不能接入星网，开放两边交流，那……
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穆恩很快又解释：“当然，我可以保证星盟这边没问题。如果帝国无法接受的话，可以在北辰星域和帝国之间设置防火墙，虫网单独接入北辰星域。”
侍卫长闻言舒眉，同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开放贸易等问题，对于怎么开、进出口哪些产品、关税设置等，几人其实都没怎么谈。
这需要交给专业的经济学者、贸易专家来谈，穆恩和白晓重只谈了可以开放哪些星港，以及星盟想要哪些矿产开采权、虫族喜欢吃哪种树叶。
除了之前提起星网时皱了下眉，侍卫长这次全程几乎都没什么意见。基本上是白晓重说什么，他就点头附和什么。
起初还不明显，但到了后面，情况基本是白晓重问“你觉得呢”，侍卫长点头“嗯，可以，没问题”。
次数多了，穆恩和林隐表情不由都有些微妙。
尤其是穆恩，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用“嗯嗯、对对、没错”附和林隐时，被调侃问“知道什么是毫无主见的人吗”。
所以这位虫族元帅现在算是……变成毫无主见的虫了吗？
但听林隐刚才说，克拉夫应该也知道虫王换芯的事。
“在虫舰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试探过我和白晓重的关系，所以肯定知道。不过白晓重能把暗语告诉他，应该也知道他知道这件事。”这是林隐当时的原话。
虽然听着有些拗口，但基本可以确定，克拉夫确实知道白晓重不是原装虫王。
穆恩之前还为此担心过，克拉夫在虫族的地位仅次于虫王，如果他不配合的话，那他们和虫王怎么谈都没戏。
但没想到的是，不过是下线了一会儿，克拉夫居然就变了。
穆恩忽然很好奇，虫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以铁血、冷酷着称的虫族元帅克拉夫，在明知他不是原虫王的情况下，还对他唯命是从。
不过好奇归好奇，问肯定是不会问的。反正对星盟来说，这不算坏事。
穆恩和林隐都心照不宣，接着往下谈。等他们把合作的大致框架谈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天。
他们算是把能谈的基本都谈了，接下来的任务交给专业的谈判团就行，然后就可以发表声明了，甚至现在就可以先透露点风声。
但谈了大半天，几人（虫）都有些累。
白晓重按按肚子，语气又恢复成之前的不着调，看着林隐说：“我都饿了，阿隐，要不今晚我们吃烧烤吧？不要吃国宴了，根本没什么好吃的，而且还吃不饱。”
见他“诋毁”国宴，侍卫长耐心道：“但国宴已经在准备了，有您最喜欢吃的玫瑰花酱，月季嫩叶……”
“啊我不想吃树叶了，我想吃烤肉。”白晓重继续装可怜，挪到林隐旁边自顾自演道：“阿隐，我们吃烤肉吧？吃，吃大串的，2串……200串够吗？够了，谢谢阿隐，阿隐真好。”
穆恩脸瞬间就黑了，咬牙想：你当我坐在旁边是死的？
林隐也满头黑线，本想把他戳开，但手伸过去后，直接穿模了。于是往穆恩身边挪一步，嫌弃道：“你还是吃烤山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