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几人异口同声惊诧道。
庄作瑾又道:“这屏障实则是在岩浆之上,是我与巩翊一起补的缺口,屏障裂开,岩浆就会爆裂喷发至凡世。”
听庄作瑾说毕,地上坐着躺着跪着的几个连忙爬了起来。
“你既然能做出这个屏障,那便能补的了这个裂痕。”赖御顾不得后背的伤,急忙调动起来,最重要的是那个愈来愈大的裂痕,与庄作瑾道,“别管旁的,先去补那裂痕。”
庄作瑾未有犹豫,引来一道火云,驾着飞向了裂口处。
巩翊还在下头不断袭击着那道裂口,连同飞上天的庄作瑾一同袭击。
庄作瑾只能左右避让,这补天的功夫又添了一道麻烦。
赖御望向疯魔了的巩翊,可谓威力十足,又侧身向着身旁几人打探,瘸的瘸伤的伤还有一个废物,唯能用上的叶秋白,赖御还不舍得。
深思片刻,赖御撤掉了罩在身外的袍子,后背显露的那块再次覆上了金鳞。
能与朱雀对抗的,只有赖御了。
叶秋白接过赖御扔下的袍子,急忙上前,撑开袍子囊括住赖御的身子,抱着他的上身不松手。
赖御双臂也夹在其中,动弹不得,侧脸疑惑望向叶秋白。
“你受伤了,在这儿待着,还是我去吧。”说毕,叶秋白松开了赖御,举剑迅速冲向巩翊。
“喂!小叶!”赖御反应过来,急忙跟上叶秋白,无奈受了伤,跑起来牵动着整个身子都痛疼,不及叶秋白快。
叶秋白在赖御喊那一声时,已经跑至巩翊身后,扬剑对准他的后翅挥去。
“啊!”一声尖锐的嘶叫划破天际,巩翊停下手中的动作,徐徐转身。
火红的目光中反射出叶秋白再一次挥剑的动作。
这次叶秋白对准的是巩翊的额心。
剑身下落,叶秋白用尽了全部气力劈去。
触到巩翊额上,一道血痕开裂,鲜血自额头滚落至下颚,将巩翊狰狞的脸分成两半。
剑悬在巩翊脸上,叶秋白同剑一道停留在了半空。
巩翊双指捏住阿束,阻隔了剑身的深入。
丝毫未感到痛疼,巩翊移开劈来的剑,瞧清了面前的叶秋白,眸子再次猩红,兴奋起来。
巩翊双指一搓,连带着叶秋白一起在空中滚了一圈,摔倒在地。
叶秋白迅速起身,再朝巩翊挥剑。
巩翊彻底化身雀鸟,飞向空中避开剑气,锋利的双爪向叶秋白的身子抓去,将他按倒在地。
阿束飞出几丈远,叶秋白也动弹不得,任由巩翊踩在脚底,脸色涨红喘不过气,快要窒息住。
尖利的爪子对准叶秋白的脸颊,仅一尺之隔,巩翊化回人脸,望向跑来的赖御。
赖御见势不好,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朝巩翊移去,安抚他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话,我听着。”
巩翊愤恨模子未因赖御的话而缓和,反而激愤道:“我已然知道你的心意,既然得不到你,那我便毁了他,再吞了你,让你生生世世都蜷伏于我的腹底。”
说毕,巩翊向着叶秋白的脸抓去。
宽大的脚掌袭来,叶秋白紧闭上双眼,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死后赖御会怎样?
越发好奇越发难受,叶秋白竟因着赖御而有了丝不舍。
这荒芜的人生头一次有了想活下去的念头。
这想了半日了,为何还未感知到痛苦,反而身上的重量在减轻,呼吸越发通畅。
叶秋白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庞大的雀身消失无踪影,一只赤红的小雀鸟落入前胸,正慌张的往叶秋白的亵衣里钻。
叶秋白捧住小雀鸟,迷惑的坐起了身,迎面撞上了着急忙慌的赖御。
“受没受伤?”赖御扶着叶秋白的后背,急忙向他周身打探。
叶秋白还是懵愣,问道赖御:“巩翊呢?”
“在你手里。”赖御见叶秋白起了无大碍,便放了心。
“啊!”叶秋白急忙打开手掌。
小雀鸟不愿见人似的,脑袋往叶秋白的指缝里钻。
赖御捏着雀鸟的尾巴将他提起来,放在面前教训道:“你个王八蛋,还想吃了我!”
那雀鸟也来了劲儿,朝赖御叽叽喳喳叫了一番。
赖御轻哼一声,将雀鸟丢给了游荡,道:“你看着办吧。”
赖御心知肚明游荡在这儿的用处。
游荡慌忙接过雀鸟,瞥了眼赖御,没再说甚,找了个锦囊将雀鸟收入其中。
那雀鸟在锦囊中扑棱了一番,而后归于平静,锦囊扁平如无他物。
游荡拉紧绳线,将锦囊放入腰际。
“怎么回事?”叶秋白依旧懵愣,问道赖御。
☆、火岩密事62
第六十二章
“怎么回事?”叶秋白问道赖御。
赖御无言,转了个眼神给沈政,叶秋白朝他望去。
沈政举起粘腻腻的右手,与叶秋白耸了下肩。
“是先生跟你说了什么吧。”赖御问道沈政。
巩翊缩为雀鸟的那一刻赖御有观察过所有人,沈政恰巧捏碎了一个圆球。
赖御想了想,那圆球是那日去寻雀羽时在山丘后找到的,该是巩翊留下的东西。
而深知四象的,怕是只有三道了,沈政一介凡人是不会懂这些的。
沈政朝赖御微微一笑,点了下头,随即拿手帕擦起了手,边擦边道:“先生说这是巩翊的灵丹,捏碎他便能毁灭雀羽的主身,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损坏四象。”
说着又看向叶秋白:“我看这已经到了危机时刻,便捏碎了他,四象本是镇守四方的神兽,但巩翊却想妄杀无辜,已经配不上这称号了。”
“可是没了朱雀,谁来镇守火岩?”游荡蹲在一旁插了一嘴,确有这样想过,可真灭了巩翊时,游荡又懊悔起来。
他这个满饶使徒是本着与四象相和来处事,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亲自动手灭掉朱雀。
“他不行自然有旁人来补!”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游荡听毕立马有了依靠,高兴着转头望去。
三道身着一身火红雀衣下了岩洞,朝一众走来。
边走边脱袍子,五迷从中露出小半个脑袋,好奇打探着一切,看来相安无事。
“先生!”游荡跑去接三道。
正瞅着呢,多亏三道下洞了。
三道将袍子往游荡怀里一扔 ,瞥了一眼骂道:“废物。”
说毕又扔了一物给游荡。
是不知飞哪儿去的铜哨。
游荡急忙接住,拴回脖子上。
“你是说……”赖御带着伤,被叶秋白扶着慢吞来到三道面前,抬头望向还在高空修补屏障的庄作瑾。
“我本在上头等你们,谁知那火山竟然喷出火气,差点爆发了。”三道气愤的喝道赖御,只差跟骂游荡似的,骂一句废物了。
“我怎能知晓会有这样的后果,你若早有法子,怎么不早跟我说,害的小叶险些丧命!”赖御也急了,巩翊那锋利的爪子可是实打实的对准叶秋白的脸,晚一步,怕是有更不可控的后果了。
“我早些说!巩翊可是四象,我怎能亲手毁了他……”话说至一半,三道突然缄了口,气吁吁的移开了眸子。
“为何不能?”赖御紧盯着三道,今儿非要刨根问底,把三道的话讨出来。
“赖头!”
气氛正凝结时,身后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丁禧与慕青赶来,手中怀抱着一个包裹。
叶秋白见势,拉着赖御去迎接前来的两人,以避开与三道的火气。
“你这抱着什么?”赖御心大,离了那个氛围便立马回复了心情,问道慕青。
慕青不言语,没了任何的心情。
只好丁禧与赖御道:“我们以前收养的娃娃,没想到在这下面的帘洞中找到了……尸体。”
听毕,赖御与叶秋白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何时有了个孩子,又何时去世的?
赖御对慕青所知也只停留在客栈的这些年我,过去,慕青不愿提起,赖御也不会问。
赖御只记得初识那日,正值大漠最为炎热的一季,三个月未见一滴雨水。
赖御自小镇返程回客栈,在漠眼深处见到了两人。
还剩半条命的丁禧不舍弃的拖着身后奄奄一息的慕青,看这一路的痕迹,已然走了几十里。
荒无人烟的大漠,一人徒步走这些路都是奇谈,更何况丁禧身后还拖了一个人,这是有多大的执念,才能不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