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是雪山……尼禄看过去,就发现他们现在等于是在一座雪山的山脚下,虽然从这里看,雪山是有上山的路的,但是就算是在做梦,他也完全不想爬雪山。
“有香,我们难道要翻雪山吗?”尼禄问了一下身边的心心。
心心上下晃动,表示是的。你要在梦里翻雪山了。
“哎……”真是没办法。既然是这样就……没办法了……尼禄深深的叹气,“好吧。但是先歇会儿!”说完他就坐下了,“死亡,已经过了多久了?”
“三天吧。”死亡回答说,“比起有香来,你的状况更让人担心……因为之前的活动都很顺利,所以有香她醒过来了几次。在那期间可以补充营养。但是你可是睡了三天了。”
“我没事。”尼禄回应着,他说,“我没那么容易死。外面的人……其他人他们都还好吧?”
“嗯。”死亡点点头,“其实……要不是因为志村小姐,一切就结束了。世界会陷入灾厄当中。但是现在志村小姐拖延了宝贵的时间,让所有人都能采取自己的行动。她真的是一位……不可思议的人。”
“在绝境当中扭转战局,就是英雄吧。她是英雄啊。”她自己就是那么说的。尼禄长舒了口气,“而且,有她在的时候,真的轻松很多啊。你和你的那些同类……很害怕她吧。”
“那种程度的光芒,一般的小妖小魔,被照到就会直接崩溃。”死亡回答说,“我们是恶的集合……因此会被‘善’灼伤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我们还是……不会死。所以仅仅只是痛苦着而已。”
“你被烧伤的地方不是好了吗?”
“因为这里是梦的世界,我又是纯净的恶魔,所以恢复的比较快……一般情况下,在这里是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的。但是志村小姐的光芒实在是太耀眼了。我从没见过她这样的人。”死亡垂下眼睛来,他说,“看有香小姐的心的状况……应该差不多要结束了,尼禄先生。”
“是啊,也不是很难嘛。”
“对于您来说的确如此。如果不是还有突发事件,可能会更轻松吧。但红线的诅咒在于‘没有人愿意来解除’而不是‘解除的难度’。所以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个诅咒有香的家伙……我之后会好好处理他。”这么说完了,尼禄就重新跳起来,“休息好了!!重新出发!!喂,站起来啊,布加拉提,花京院!”
“虽然有干劲是件好事,但是翻越雪山之前我们难道不需要做点准备吗?”布加拉提站起来,他说,“我们暂且不论,尼禄你是活着的吧?翻雪山之前,至少要做好保暖,然后……”
“以前有人说过你特别像妈妈吗?布加拉提?”
“咦?什么妈妈……?”
“我其实并不算是完全的人类,所以身子骨还挺结实的。你不用那么担心。”尼禄解释着,他说,“倒是你们俩,别太勉强啊。现在就回天堂去也不错。”
“哪儿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花京院笑了一下,他说,“我已经穿越过沙漠了,翻雪山还是第一次。”
“高中生翻雪山没问题吗?”
“哈哈哈……我之前,就没有看到旅行的结局,这次,我希望我能看的到。”花京院露出微笑来,他说,“能够在死后遇到这种事,肯定也像是奇迹一样吧。我得好好珍惜才行。”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会让你看到有香获救的样子。放心吧。包我身上。”尼禄看上去非常自信,他说着就往爬山的方向走,“走吧!再拖下去这山也不会消失,我们就看看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吧!”
——雪山上到底有什么?当然是,暴风雪了!!
“开玩笑的吧!!!”
尼禄哥哥在暴风雪上发出一声呐喊,顺便还把被吹飞的有香心心一把捞回来:“这么大的风雪……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竟然走都走不动了!!”
“总觉得这风雪不正常!尼禄!!”太大了!!而且好像是突然就刮起来了。布加拉提在后面也快要被吹跑了。
“应该说是好事吗?至少这里没有那些叫恶魔的怪物冒出来了!!”花京院发现了这个不幸中的万幸,他说,“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个地方避一下?!!”
“那边有个山洞!!”尼禄说着指了一下旁边,于是他们几个人就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山洞里,总算能喘上一口气,“不过,虽说风很大,但是……雪完全没有留在身上呢。”并且并不是很冷,不如说和其他地方的温度是一致的。
“因为在梦里是没有真正的触感的。”死亡站在一边,刚刚就他最淡定了,“不论是温度,触感,气味,味道……都是基于你们自己的印象才能存在的。因为是梦啊。”
“可是我们全都感觉到很冷啊……”
“那也不是由于这个风雪,而是你们的灵魂,下意识的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而在瑟瑟发抖吧。”死亡强调着,他说,“大概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直觉了吧……得知自己即将前往未知之地的恐惧,心中隐约出现的挫败感,或者是其他什么危险,都可能是寒冷的来源。因此,虽然这里有暴风雪,如果你们心中不知道暴风雪是什么,它就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影响。”
“你是说,是因为我们都觉得暴风雪会阻挡我们的脚步,所以才没办法穿过暴风雪的吗?”花京院突然明白了,“原来如此……因为是梦,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以我们自己的意识作为导向的。”
“嗯,就是这样。所以,如果你们转变想法,暴风雪说不定就会停下来,或者不影响你们的行动。”死亡这么说着,好像有什么欲言又止,“那个……请问……”
“啊?你怎么了?”
“雪……我是说,真正的雪,是什么样的呢?”
提问的时候死亡的眼睛在闪闪发光:“那个,因为我……我是……死亡。人类好像,都把我当成‘死神’来看。虽然我能够给人类‘提前’带去永恒,但我并不能左右谁的正常生死,也不会回收灵魂,并不是死神……但是人类一旦听到了我的名字,就都很害怕,也不愿意和我说话……”
“…………”从之前就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巴巴的了。尼禄停顿了一下,他说,“要说外观的话,就和外面雪山上那样的一样。是白色的。”
“那摸起来呢?”
“摸起来……说起来外面的雪摸不到吗?”
“你们的话,因为见过雪,摸过雪,所以应该是能够感觉到最真实的触感的。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也没触摸过……就……”死亡有些失落的微微低下头,“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它能大块大块的堆积在那里,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呢?洁白无瑕的样子……和我完全不同的存在……”
尼禄看着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出来看吧。等到下雪的时候。”
“咦?”
“现在外面是冬天,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雪吧……那个时候你亲自来看不就行了吗?”
“可是……”死亡说,“照这么下去,欺诈师活不到下雪了吧。他……怕是马上就要被他愤怒的对手变成死人。那样的话,我们的契约就结束了。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到现世去了。”
对了,他们这些恶魔得有个像是契约一样的东西才行。尼禄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说出来了:“所以这个契约,有什么要求吗?”
“谢谢你……但是尼禄,不要随便做这样的决定。”死亡看向他然后露出了微笑,“不要同情一个恶魔。而且你不行啦。你也有恶魔的血统对吧?虽然和我不太一样,但类似的东西是不行的。这是规则。”
“这样啊……”真是没办法。尼禄说,“是冰的。雪。是由很多很多冰晶黏在一起形成的。所以摸上去也很凉……还会因为体温立即就变成水。”
“…………”死亡此时此刻看着尼禄的眼睛,就如同六岁的孩子看到了拿着巧克力冰淇淋的大哥哥一样,闪闪发光,并且还带着憧憬和期待,“原来是……水吗。原来如此!怪不得……原来是水。那么珍贵的东西,竟然会像这样从天而降……现世,竟然是这样的……”
“你、你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吗?”
“人们只是召唤我,然后告诉我他们的愿望。我从来没有机会真正的了解现世。不像是愤怒或者恐惧他们那样……召唤我需要非常,非常巨大的代价,通常召唤成功的人也差不多要疯了。所以他们会更加迫切的想要我的允诺,根本就不在意别的。”死亡微微叹气,“欺诈师还算是其中最正常的呢。但是他也什么都不跟我说……好羡慕傲慢有新娘啊……听说他有吃到冰淇淋,我也想吃……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