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头开始说吧,反正就算你知道了这些也无能为力。事情已经在进展了,谁也没办法阻止它了。就让你死个明白吧,相泽老师。毕竟我也不讨厌你。事情要从很久以前说起,那时候的世界与我们所知的现在的世界完全不同,是在比现在所能遗留下最早的化石的年代还要更早的时代,在那个时代,梦与现实之间是没有屏障的。”
“人们也拥有一个造物主,我不想将它称之为‘神’,因为我觉得,他一定是一个比我们所能理解的‘神’都要超脱的存在。我不想让你觉得这是我们的文明中存在的任何宗教。因为它不是。我们暂且称它为造物主。它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某种地外生物,也许是其他什么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宇宙的奥秘太深了,谁知道呢。总之,对于我们来讲,它就是所有‘神明’的集合,它拥有一切,它创造了一切。”
“那时,它坐在梦的世界里,对,在那个时候,梦的世界是它的天堂,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呢。因为那地方实在是太过诱人,人们的欲望逐渐膨胀,竟然有人想要去夺取它的天堂。这也是我认为它不是‘神’的原因之一,毕竟如果它是,它怎么可能会让人类触及它的天堂呢?总之,人类真的去了,然后贪婪肮脏的人类灵魂污染了那里,它黄金的宫殿变成了黑色,梦的世界,也就是天堂就从陨落,一切变得荒芜,一切变得暗淡。”
“那些企图夺取天堂的人们污染了天堂,同时也污染了他们自己。一切都被罪恶吞噬,他们变成了怪物,重返大地。把灾难带给了整个世界。而那名造物主,它也因此离开了梦的世界,它最后去了哪儿呢?没人知道。但是它不在了。人类,竟然用自己的欲望与贪婪,赶走了造物主。虽然这也造成了巨大的灾难,怪物席卷了大地,人们陷入了水深火热,就和我们宗教中的‘大洪水’一样,这也许就是一种肃清吧。”
“现在就是关键的地方了,相泽老师,你看,这里有一种如同上帝的‘大洪水’一般的力量,源自人类本身的审判,席卷大地的怪物,惩戒着所有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在寻求的,正是这种,就连‘死亡’崇尚的‘造物主(Maker)’都能赶走的,邪恶的力量。”
疯了!这货!疯了!相泽老师帮他说不出话来。
“这种故事很精彩,但是挺像故事的不是吗?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直到我真的召唤出了死亡。幻影说他召唤出过他,但是他说他不能复活任何人,幻影就没和他结缔契约。我说了他是个悲哀的男人,这强大的力量摆在他勉强,他竟然不闻不问还念想着已经死了的人??”
现在倒是觉得……幻影和这家伙比起来正常多了。相泽老师努力的抬起头来看了欺诈师一眼,这个办公室没开灯,在外面夜晚城市的灯光照耀下,欺诈师的脸呈现出了疯狂而诡异的模样。
“死亡那家伙说他并不记得造物主失去天堂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们可以猜测,你看,天堂之前只有造物主一个人吗?不尽然吧。应该也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就比如,传说中的天使?死亡是恶魔,他说他从未见过天使之类的东西。但我觉得他们真的存在过,在人类污染了天堂之前,他们可能是单一的某种纯净的东西,就如同造物主一样,一尘不染的天堂的住民。”
“死亡说恶魔都是人类负面的情感塑造的怪物,但是梦的世界里也有一些被人类正面情感塑造的灵体。这不是很奇怪吗?那些灵体是什么呢?我觉得它们也是‘恶魔’,我是说,它们是和死亡这样的恶魔同样的东西,它们被污染了,全都被污染了,被人类的‘意识’和‘情感’彻底的污染,变的不再一尘不染。”
“造物主丢下了它们,也丢下了我们,它一个人离开了。所以没有什么恶魔,也没有什么天使,全都是被人类‘击败’的,悲哀的,不知自己身世的可怜东西罢了!”
“这就是人类的力量,相泽老师,这就是人类‘恶意’带来的结果!”
欺诈师有些激动,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就是我能够追求到的最强的顶点!只要有了这个‘恶意’的力量,我就能战胜一切!我就能站在顶点!什么木原海音!我绝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我!只要我得到那个力量!!”
“你真是疯了……”没错,完全疯了。相泽老师说,“别告诉我……你真的能召唤出一群怪物来毁灭世界?”
“我可以哦?相泽老师。”欺诈师露出了笑容,他说,“你想想看,那么大的恶意,既然能够污染一尘不染的灵魂,当然也能制造更加可怕的东西,不然造物主,干嘛那么急着‘逃走’呢?”
“……旧神?”难道这就是……那些自己见到的怪物不停重复的……
“哦哦,是魔界的那些家伙告诉你的吧?”欺诈师说,“虽然身处不同的位面,但是有一些平行宇宙之间的联系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当我知道这里也有人在寻求力量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苏库拉大人也憎恨着人类呢,利用他的愤怒,我可以做到很多事。旧神是赶走了造物主的强大的东西,是人类所有恶意的体现,它是能够唤醒怪物吞噬大地的存在。可是如果我的世界毁掉了,不就糟糕了吗?”
“…………”
“你也懂吧?我还是挺喜欢欧尔麦特的。哈哈哈哈……乐天的傻子很有意思哦?”欺诈师笑起来,他说,“我不希望我的世界毁掉呢,但是苏库拉希望他的世界毁掉,他讨厌人类,他希望人类全部都死掉。所以我们一拍即合。只要他帮我清除一点点碍眼的东西——就是你们——我就会协助他唤醒旧神。”
“差不多明白了……”就是两个疯子凑到了一起,然后企图召唤一个更大的疯子的故事。相泽老师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努力的翻了个身,“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诱骗达克。”
“唤醒旧神需要如造物主的‘圣光’一般纯净的能量。只是他刚好有那东西罢了。而且他太好骗了。虽然我并没有毁灭我自己世界的打算,但是他对于吞噬世界的恶意的恐惧实在是太大了。为了他的主人,他竟然愿意拿另一个世界做交换。我只是跟他保证,只要他把力量献给苏库拉,就不会毁掉有香小姐心爱的世界,他竟然就同意了呢。”
是吗……那家伙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有香啊……真是笨蛋,你以为这样有香就会开心了?不……他也许只是希望有香能活下来吧。平静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对他而言,保护主人活下去,是唯一的使命,是存在的意义。就算拿另外一个世界的所有人类做交换也……
“但是你还没成功,那个旧神还没醒来吧?”对,因为现在这里的城市一片寂静。相泽老师说,“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吧?欺诈师啊……你一定,小看了我的学生吧?”
“…………”欺诈师的表情一变,他微微抬起头来,用俯视的看着相泽老师,“无所谓。只不过是会多花些时间罢了,我已经制定了完美的替代方案。”
“哈哈哈……替代方案吗?”相泽老师笑出了声,“不要小看我们啊,欺诈师,别忘了你到底,生存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别忘了那里的人,都是在看着谁来前进。”
“啊?你说什么?”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笑的出来?我的计划完美无缺……你的学生和同伙怕不是还在为有香那小妞儿的‘死’而黯然伤神呢!根本就没人知道我刚刚说的一切,他们不可能知道!就算是香川那家伙……也不可能破解那小妞儿的诅咒!那诅咒也是死亡那样的恶魔无法破解的,所以没人能救她了!!
所有人也会因为想救她而被转移注意力,最后沉浸在她死掉的痛苦中,看着世界被吞噬!这是完美的计划!!
“你真是……”
相泽老师努力的站起了起来,他说:“你真是比起香川那家伙来,差的太远了啊。”
“什——”
你、说、什、么?!!仿佛触动了欺诈师的什么神经,就在他立即炸毛的瞬间,一道强烈的闪光出现在了相泽老师的身后,影子协议的特工出现在了那里:“哎呦,真是辛苦你了。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