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东方靖渣男几个大字就占据了各大平台的头条位置,横扫更大热门榜首,就连不爱上网刷新闻的人都关注到了。
宴暮夕的手机也快被打爆了。
楚长歌对这种事儿最敏感,娱乐圈的人嘛,没事儿就盯着网上,谁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八卦冒出来,他们都盯紧了,好蹭热度。
楚长歌的人气完全不需要这样玩儿了,但抵不过他八卦啊,所以就第一时间看到了,第一反应就是谁在搞东方靖,后来眼瞅着这把火越烧越猛,东方蒲都站出来了,不是澄清,而是承认,他懵了,不该是这个套路啊,这么打脸的事儿怎么不遮掩着点呢?
就算东方家遮不住了,还有暮夕啊,依着暮夕跟东方家的关系,势必要拉一把的,就他跟那家的关系,也不能坐视不理啊,要知道,东方靖可是他姨夫,亲姨夫哪。
好在,他没太冲动,而是先给东方靖打电话,然而,电话关机,又给自己小姨打,也是关机状态,他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于是问了东方将白。
东方将白跟他关系不错,但眼下,立场却有点尴尬,于是,就把锅甩给了宴暮夕,说这事儿,宴暮夕一手主导,想问什么找他就行。
楚长歌闻言都心惊了,难道他姨夫是得罪暮夕了?还是姨夫骗的那个女人更暮夕有关?他马不停蹄的又给宴暮夕打过电话去,听到他说完事情的真相,被震的久久无语。
原来,姨夫当年欺骗的那个女人是柳泊箫的母亲,怎么就这么狗血呢?柳泊箫是暮夕的女朋友,暮夕为她母亲讨公道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依着暮夕的脾性,只是让他姨夫身败名裂、落个渣男的帽子,也是手下留情了,原因嘛,他并不知道是因为柳泊箫也姓东方的关系,以为是看东方蒲和东方将白的面子,这才不赶尽杀绝。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他惊的,最惊的是他小姨干的那些事儿,都够死罪了好吗?他第一反应是不信,因为在他记忆里,小姨完全跟心狠手辣不沾边,相反,聪明大气,还有慈悲悯人的情怀,怎么可能会逼着别人吃毒药?就算嫉妒,也不能疯到这份上吧?
都丧心病狂了好么?
但这事,是宴暮夕说的,他想哄自己这是假的都不行,暮夕从不说谎,他既然说了,那定是证据确凿,而且,秦家也认了,小姨也被处罚了,废一只手,逐出家门,这惩罚,不能说不狠,对小姨那等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堪称是灭顶之灾,但对比柳泊箫母亲受的罪,似乎又是轻的了。
毕竟人家差点连命都没了,就算遇上神医保住了命,却容貌尽毁,比较下来,他小姨只是废手,也算是留情了,当然,他没自作多情的以为,这是暮夕在看他的脸面,他知道,是因为秦家答应拿出传家宝为柳泊箫的母亲治病,当作赎罪。
心里一阵天翻地覆后,楚长歌干巴巴的问,“暮夕,你以后不会讨厌我吧?我身上也流着半分秦家的血……”
宴暮夕轻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妈还是我舅妈呢,别说你现在姓楚,就是你舅舅、你表哥秦观潮,我都不怨他们,一码是一码,我恩怨分明的很。”
“真的?”楚长歌那个感动啊,“暮夕,你真好。”
“少说好听的话,你在哪儿?赶紧回家去,舅妈若知道这事儿,受的打击不会比你小,我就不跟她解释了,你来说吧。”
楚长歌没有不答应,“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我妈也不是那拎不清的,她要是知道,心里也只会有愧疚,咱两家,该如何处还是如何处。”
“废话,难道还能有别的处法儿?”
“嘿嘿……”
被怼了,楚长歌的心里却是轻松熨帖的,他知道,这事儿,并没在两家人心里留下嫌隙,他自己也没有因为是秦家的外甥而被暮夕膈应,他们还是好兄弟,这就够了。
之后,还有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给宴暮夕打电话问,比如他姐,何逸川,宴鸣赫,虽然一开始不知道其中详情,但看到网上这么搞东方靖,哪会不起疑?
而且,还都想到宴暮夕这里了,一问,果不其然,还真是他的手笔,且还听了个猛料,把他们震了震,当然,这三位都是见惯风浪的人,没有楚长歌反应强烈,不过讶异还是有的,且很快脑子就想到以后的各种利益关系的纠葛上,经此一回,宴暮夕可算是把那两口子给得罪彻底了。
说是反目成仇也不为过。
所以,问题来了,以后怎么站队呢?
三更 多方考量
宴明珠没什么好考量的,宴暮夕是她亲弟弟,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义无反顾的站他这边,至于东方靖和秦可卿,她不会放在眼里,她还赞了声,这事儿办的漂亮。
何逸川也没多少可纠结的,他跟宴暮夕是亲姑表兄弟,自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东方家那边有东方蒲当家作主,关系也不会闹僵,秦家嘛,就得适度保持些距离了,不过,秦长风的为人还是可圈可点的,应该不会迁怒,就是他们背后的曲家,有点麻烦。
宴鸣赫想的正是这一点,他也担心曲家,毕竟,在官场上,他跟曲家还是有些来往的,且关系也保持的不错,谁还没有用得着谁的时候呢,尤其他跟曲家嫡长孙曲家睿,走的更是近,秦可卿是曲凌馨的小姑子,俩人除了明面上的这点关系,私交也好,这事儿他是清楚的,所以,秦可卿吃了这么大亏,曲凌馨不可能没点想法,就算秦家老爷子压着,但老爷子管不了曲家人的手啊。
所以,他想的最多。
“暮夕,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后会跟曲家对上吗?”想来想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宴暮夕淡淡的反问,“你觉得呢?”
宴鸣赫滞了下,复杂道,“曲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多了,你就算不关注这些,也该猜到几分。”
“那又如何?”宴暮夕嗤了声,“我会怕?”
宴鸣赫好脾气的道,“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有些东西你得顾忌下啊,我也不瞒你什么,我爸,我,都跟曲家有些牵扯,我跟曲家睿关系还不错,你说,你要是将来跟他们对上了,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宴鸣赫气笑,却也知道这就是宴暮夕的真性情使然,拿他当自己人才会如此,于是叹道,“好吧,朋友再亲,也亲不过兄弟,暮夕,我挺你,但你可别坑我啊,我爸对我寄予厚望,你不会让我年纪轻轻还壮志未酬就在这把椅子上养老吧?”
宴暮夕哼笑,“瞧你那点出息?往上爬有什么好?整天跟那些个假面人说着虚伪的话,满嘴都是机锋,满脑子里都是阴谋诡计,你累不累?”
闻言,宴鸣赫笑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我俗也好,势利也罢,我还真就是喜欢这一口,每朝着山巅进一步,我就有种莫大的成就感,我也没想着什么君临天下,只要位极人臣就满足了。”
宴暮夕呵呵一声,“说的好像位极人臣伸手就能够着一样。”
宴鸣赫被怼也不恼,他从来都很坦诚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当然,只在几个人面前,宴暮夕便是一个,“暮夕,走上这条路,哪能没个目标呢,万一就实现了呢?”
“你跟逸川不一样。”
“嗯,是不一样,何逸川也想往上走,但他的动力不是贪恋权势,而是纯粹的想要强大,想要征服,我呢,我喜欢手握大权、翻云覆雨的快感,人各有志,也没什么对错,你说呢?”
宴暮夕没说话。
宴鸣赫又感慨道,“你境界最高,什么都不争,便没人能跟你争,而天下还是你的,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要有你那本事,或许我……”
宴暮夕接过话去,“你只会野心更大。”
宴鸣赫默了下,自嘲笑道,“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呐,权利这个东西,就像是海水,总是越喝越渴,永远不会满足,所以,暮夕,你很好,你从小就能掌控自己的欲望,不被任何诱惑左右驱使,我羡慕,却做不到,在你心里,是不是很瞧不上我这般汲汲营营的庸碌之人?”
宴暮夕没再取笑他,很诚挚的道,“没有。”
“真的?”
“嗯,不过,你往上爬没有错,但别忘了底线,更别用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