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知道我的疤怎么来的吗?”顾澜笙现在头皮有点麻,陆思羡知道的太详细了,仿佛真的曾经与她一起生活过,但她忘记了过去,只记得母亲告诉她的,和陆思羡说的基本一致。
“是被狗咬的。”
“细节呢?”
“因为你给我送鸡腿,被狗叼走,你追着狗抢回来,狗追你的时候,你摔倒了,鸡腿掉了,狗本来要咬鸡腿,你扑到鸡腿上,狗咬了你的屁.股。”
顾澜笙满脸通红,母亲说过是和狗抢鸡腿咬的,但没有陆思羡说的细。
“你真的会算卦吧?”顾澜笙还是无法相信,眼前活生生的人,居然生活在她的童年里,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陆思羡噗嗤一声笑出来,右手揉了一把顾澜笙的小脑袋,宠溺道:“诶哟,傻姑娘,说我会算卦,你怎么就信了呢?”陆思羡手心抚着顾澜笙的脸颊,专注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
“可我妈妈说……”顾澜笙开始将信将疑了。
“我不知道你妈妈为什么骗你,但是,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陆思羡望着低垂轻颤的睫毛,心尖发痒,呼吸急促地起身凑过去,双手捧着顾澜笙的脸颊,“我喜欢你,小团子,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心绪复杂的顾澜笙没有预期的开心,她还在试图回想童年的事,回想母亲跟她说童年的样子。顾澜笙脸颊发烫,被炙热的眸光锁着,她心跳扑通扑通,顾澜笙被陆思羡眼中浓浓的深情惊住,下意识往后躲了躲,“那……”大脑混乱一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像我叫你小团子,你会下意识敬礼,叫我陆团长……”陆思羡双手不想放开顾澜笙的脸颊,从桌边绕过去坐到顾澜笙身边,顾澜笙无处可躲了,她低头,整个人有点乱。确实,她记忆里隔离的小哥哥也姓陆,她每次叫他陆团长,听他叫自己小团子……始终都是感觉不对。
“还记得我那天问你的话吗?”陆思羡靠近,额头抵着顾澜笙的头,“我问你,如果你的记忆里有我,你愿不愿意重拾过去?”
记得。
顾澜笙现在才恍然,陆思羡那晚,或许就想说今晚这番话了。
“我见你之后就想过说实话,但是当我摘了口罩,发现你根本不记得我了……”陆思羡的呼吸发颤,声音有了哭腔,陆思羡抱住顾澜笙,话语落在她的耳畔,“我、我真的是……”真的是难过到想哭。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顾澜笙的心口泛酸,感受到陆思羡的双肩发颤,知道她可能哭了,顾澜笙下垂的手臂抬了抬,犹豫后还是抱住了陆思羡,心生歉意,不知怎么的就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如果真的是她忘了,那是她不好,她怎么会忘记这么漂亮的人呢?
“我不要你的道歉。”
“恩。”
“我要和你一起。”
“……”
顾澜笙讶异于陆思羡的直白,陆思羡拉开距离,双眸泛红,眼角还有泪痕,“小团子,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很想说我爱你,陆思羡还是把吓到顾澜笙,她想表白心意之后再循序渐进,让顾澜笙知道自己的心意最为重要。
“你喜欢我吗?”陆思羡凑近,盯着顾澜笙同样泛红的眼睛问。
“我、我不知道。”顾澜笙之前一直纠结于此,可冷不丁需要直面,小蟹子下意识想缩回到蟹壳里,因为那里足够安全。
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喜欢,这是好的发展,陆思羡安慰自己,“要不要试试?”
“什么?”
“试着跟我恋爱。”
“……”顾澜笙唇角动了动,没有说出来,她的性子被动到了极点,对于未来不可预知的一切,她都怕,让她不敢说出心底真实的话,“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腹黑的天蝎座是很有办法拿捏巨蟹座的,顾澜笙咬唇没啃声,看起来真就是默认了。
“其实,检验你喜不喜欢一个人的方法挺简单的。”陆思羡轻声细语,像是大灰狼在哄骗纯洁的羊咩咩,“要不要告诉你?”
是否愿意和一个人接吻,和她有身体上深入交流,是最为有效直观的。
喜欢一个人,必定是渴望亲近的,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肌肤之亲。就像陆思羡,无时无刻想着的都是,亲,抱,以及要。
“我们现在接吻,你不要刻意抵触,放松自己去感受下,好不好?”大灰狼温柔地征询时,唇已经覆盖上来。
第93章 腿软
顾澜笙不喜欢养鱼, 但妈妈喜欢。
顾澜笙记得,她在家,母琴清洗鱼缸时,她总喜欢在旁边捣乱。鱼儿们在临时的小盆里游得欢畅, 顾澜笙偏要伸手去捉,鱼儿身上的片片鱼鳞闪闪发光,顾澜笙每次当然捉不到, 不过她乐此不疲。
现在,她的世界里就游着一条小鱼,不同于家里盆子中被捉的鱼儿们那般乖巧,顾澜笙头一次应对, 有些不知所措。对于不乖巧的鱼, 她想抓住却又不知道怎么去抓。
无处可放的手胡乱划拉,不经意抓到什么,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再也没放开。
顾澜笙不会,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本能地被动地由着陆思羡牵引着。
温暖的手心顺着脸颊往下去了,那一路的温度, 蔓延到了耳朵、颈部、背部……顾澜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感觉太奇怪了, 难以言喻的感觉。
长时间保持一种胶着的状态, 顾澜笙还不适应, 她不知该怎么表达, 她难捱似的哼唧一声,弱小可怜又无助,听得陆思羡心都要化了,软萌的顾澜笙太可爱了。
心中的想法一直被压制,仿佛已经被压至谷底,再也无处可躲的念头,以极大的跳力反弹,陆思羡深深地渴望,她一直都喜欢的人,她想得到顾澜笙。顾澜笙没有回应她,但也没有拒绝她,她是不是可以……
“啊!”作案凶手突然被虐,正舒服的小家伙突然被反击,疼得陆思羡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
顾澜笙剧烈的呼吸着,不等陆思羡说话,顾澜笙就起身跑了。
咣!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陆思羡按压心口,心跳得厉害,呼吸困难。
似乎也没有很糟糕,陆思羡安慰自己,她稳到小团子了。
顾澜笙冲进洗手间,发软的身体靠着门板才站稳,她大口地呼吸,一呼一吸间,逼迫自己冷静。
身上还残留着细小的电流乱窜,叮,顾澜笙的手机响了。
陆团长:小团子,讨厌我的稳吗?
不讨厌。
喜欢吗?她也不知道。
顾澜笙现在就是热锅上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除了无法排解的燥热,别无他感。
顾澜笙刚刚舀了陆思羡的蛇尖,不仅仅是对身体突然而来的燥热和酥痒陌生,还有她突然想起了安安。
安安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小团子:安安呢?
陆团长:她怎么了?
急促的敲门声,陆思羡急切却又透着压抑,“安安又找你了?”
不等顾澜笙回话,门外的脚步声走远,陆思羡的声音也渐远,还带着明显的怒意,“你别回她,我找她说。”陆思羡怒不可遏,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安安执意如此,是逼着她撕破脸。
“陆思羡!”顾澜笙猛地拉开门,“她没找我。”
“真的?”陆思羡回身,不确定地问,“那刚才?”
“我是想问,你和她之间……”顾澜笙不知自己到底想要确定什么,不管结果是什么,似乎都不会让她愉悦。
“小团子,安安在球场上和你说了什么?”陆思羡回到顾澜笙身边,站在她面前,试探地牵起来顾澜笙的手,“别相信别人,相信我好不好?”
“你哪里特殊了?”顾澜笙故意嫌弃,拧了身子甩甩手,也没甩开陆思羡的爪子。还相信她,现在看来就陆思羡最狡猾,从开始到现在都在“骗”自己!
粘豆包体质的陆思羡,其实还是挺顺顾澜笙的胃口,就是粘豆包太黏了,不好消化。
“我和安安什么关系都不是,别听她跟你胡说八道。”陆思羡不知道安安说了什么,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表忠心,“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你,即便你把我忘了,我也还是只喜欢你,除非你结婚……”陆思羡心酸地说不下去,她捏了捏顾澜笙的手心,“如果你真的觉得和欧哲在一起会幸福,想要嫁给他,我……”那句我会祝福你,陆思羡无论如何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