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自己这个没有出师的人是不好收徒弟的,但是牧姑娘那么可怜,自己随便指导一下她基本功还是可以吧?
“真的吗?”牧轻尘暗淡的眼眸马上亮了起来,满是期待的看着傅斐鱼。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轻尘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察觉到牧轻尘的崇拜和期待的眼神后,傅斐鱼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
“那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师~傅~”
傅斐鱼在听到被拖长了音节的两个字后,精神不由得紧绷了起来。
“咳咳,轻尘还是如以往一样喊我名字吧,我还当不得师傅。”
“礼不可废。”牧轻尘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面上端着架子,“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斐鱼你是我朋友,但是你在教授我武艺的时候就是我的老师。”
为父?傅斐鱼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她才十八岁啊,难道就要成为父亲了?
“斐鱼是接受不了吗?”牧轻尘故作奇怪的问道,藏在眼里的满是笑意。
“这……我还没有出师呢……”傅斐鱼神色纠结的回答道。
“那就小师傅?”牧轻尘也学着傅斐鱼的样子,把眉毛拧在了一起。
“啊……”
“既然斐鱼没有意见,以后斐鱼就是我的小师傅了。”牧轻尘装作没有看懂傅斐鱼的样子,从椅子上站起,直接弯腰奉茶。
“小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我……”傅斐鱼纠结的脸都快皱成包子,莫名显得很是可爱。
“轻尘你可别打趣我了,我教你习武也是分内之事,你快些起来吧。”傅斐鱼做不到拒绝,只好接过了茶。
“多谢小师傅。”牧轻尘笑眯眯的说着。
“好,那从明天起你卯时来找我。”
“卯时?”这回愣住的人换成了牧轻尘。
“我一般卯时起床练剑,如果轻尘想学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傅斐鱼正了脸色,认真的说道。
如今她也是有徒弟的人了,更要以身作则。
“好,那就我们明日卯时见。”牧轻尘应着,声音里有些不易被察觉的勉强。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卯时就卯时,只要可以按完成自己的计划,早一个时辰起床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正值月初,太阳落山后黑夜就卷席了大地,天空上只有闪闪的星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看来是我小瞧了那个傅少侠啊,想不到他竟然可以把三个镖师的性命留下。”一个面容有些阴沉的男子看着手里的信件,眼里满是算计。
华采采本来是想让那三个镖师试一下牧府的护卫武功如何,没想到反倒把傅斐鱼的武力值试了出来。
那三个镖师可是华采采飞了一番工夫才收买到的人,光是给出去的银两就有二十多。
想不到几个照面的功夫就被那个叫做傅斐鱼的人给解决了!真是可恨啊!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我忽视了他。傅斐鱼,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华采采自言自语着,麻溜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仔细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就让我华采采来会一会你!
第八章
“轻尘再坚持一会,只剩下半柱香的时间了。”傅斐鱼在一边打气,时不时的帮助牧轻尘调整蹲马步的姿势。
“嗯。”牧轻尘咬牙应着,额头都已经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感受着酸软到几乎没有知觉的腿,牧轻尘心里也生出了一些悔意。
如果她早些知道习武要先扎马步的话,她肯定就换一个方法和傅斐鱼拉进距离了,大不了循循渐进多费些时间就是了。
“怎么样,轻尘感觉如何?”见着牧轻尘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傅斐鱼赶紧先一步抱住了她。
“没事。”牧轻尘强忍着不适推开,等到被丫鬟搀扶住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鼻翼间萦绕的清香,那是傅斐鱼身上的味道。
“轻尘你先休息一会吧,习武得慢慢来。”
看着牧轻尘有些苍白的脸,傅斐鱼大概估计出了牧轻尘的体力上限,大概和小时候的自己差不多,太弱了一些。
因为怕自己的剑气伤到人,傅斐鱼只是随便的从树上折下了一段树枝,在练习剑招的时候也没有加上内力。
喝了一杯茶后,牧轻尘的气息稍微平缓了一些。
看着场地中间耍着漂亮剑招的青袍男子,牧轻尘的注意力慢慢的被吸引了过去,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专注。
牧轻尘不得不承认,傅斐鱼是她见过相貌最为出色的男子,不仅武功出色待人也真诚。
要不是自己答应母亲要帮弟弟守着家产的话,在遇到傅斐鱼的时候说不定还真的会动心。
怒马江湖,快意人生,也是一种潇洒的活法啊。
一招潇洒的剑招收尾,傅斐鱼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身体精神了很多。
“小师傅真厉害。”牧轻尘收回飘散的思绪,“明天我也是卯时来?”
“暂时不用。”傅斐鱼摇了摇头,“轻尘你体力不够,以后辰时来我先帮你梳理一下经脉。”
梳理经脉?牧轻尘听到后愣了一下,这是要来真的了?
“轻尘不用担心,我不会碰到你的身子的。”傅斐鱼解释着,“我会隔着一点距离用内力帮你,你只要细心感受就好。”
牧轻尘有些呆呆的点头,脑袋里挤满了疑问。
她虽然从小就有女先生教授学问,十二岁开始也跟着牧老爷走过不少地方,但对于武林人士还真的不太了解。
牧轻尘不知道有人愿意帮自己梳理经脉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傅斐鱼的内力究竟有多高,才可以让人做到隔空传输内力。
习武的事情就暂且告一段落,在用完午饭后傅斐鱼被白县令叫到了县衙里去。
“傅少侠,这位是王镖师的妻子,她……”白县令脸上有些愧色,“她要你向王家道歉,并且负责王镖师安葬的费用。”
“王镖师?”傅斐鱼皱眉看着眼前妇人打扮的女子,心里对她并没有一点好感,“是那三个强盗其中的一个?”
“什么强盗,我夫君是正正经经的镖师,你为何要杀了他!”看起来柔弱的妇人突然暴起,大声的喊着,“大人我好冤啊,我夫君明明只是被人蛊惑去了牧家,他明明什么人也没有伤。”
“就算在闯入牧府这件事上王大哥有错,但最多也就是关上一段时间,哪里至于失去性命啊!”站在妇人面前的一个年轻男子附和着。
“大人,还请您为我们做主。”
白县令闻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胡子,按照当朝律令来说强行闯进人的宅院确实罪不至死。但是傅斐鱼又是奉了他的命令去保护牧家人安全,他不可能会去责怪她。
“你是谁?”傅斐鱼皱眉问着,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比刚才的妇人还要让她不舒服。
“我是吴刚是王大哥走镖时候认识的朋友,我本想来找王大哥叙旧,没想到一来苏州就接到了他……唉,王大哥还曾经救过我,决计不会是什么持刀伤人的恶徒!”
吴刚言辞凿凿的说着,看向傅斐鱼的眼里满是怨恨,“大人,您可要为什么做主,我不能让我的恩人死了都要背负上罪名。”
“笑话,他在持刀闯进牧府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个下场。”傅斐鱼才不吃这一套,“杀人者人恒杀之,他的死我不会负任何责任。”
“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追究的话我也无所谓,我们就用江湖人士的方法解决好了,签下生死状来决斗。”傅斐鱼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她也是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了。
大不了就多杀一个人把,这个吴刚给她的感觉也很不好。
“大人,他这是在逼我啊,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打的过她。”
“那就让这个吴刚来呗,你说王镖师救了你,那你为了帮他报仇而死也不冤枉。”傅斐鱼冷笑一声说道,“当然,你如果不幸身亡的话,我是会给你一点赔偿的,让你死后有个安身之处。”
“你真是欺人太甚,大人,您真的要偏帮亲信不为我们做主?”吴刚气得眼角都开始泛红,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攥着拳,似乎下一秒就要来和傅斐鱼拼命。
“这……”白县令为难的摸了摸胡子,“王镖师固然罪不至死,但是傅少侠出手也是为救下牧府的人,只是没有把控好力道而已,这个责任是该我们县衙来担,我可要给出你们一定的银两当做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