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凉烟(重生)(78)

作者:猫逢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敲了半晌,内里却是静悄悄的,没有应答。

冬亦不由猜测:“小姐,宴公子莫不是病晕过去了?”

凉烟也顾不得其它,推了门,目光逡巡,空荡荡的。

“人呢?”

“这般大的雨,宴公子还出门去作甚。”

既然人不在,想必并未生病,凉烟扭身回房:“可能去父亲那儿了,今日天不好,早些歇息,你也回房吧。”

凉烟歇得早,睡至不知什么时辰时,接连做起噩梦,最后又梦见父亲在牢狱里遭受非人虐待,一时哭喊着惊醒。

猛地坐起身,凉烟大口呼吸,待心神平定,想再躺下歇息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霎时照亮屋子。

凉烟瞳孔豁然收缩,但见床榻前一道身影直愣愣站着。吓得她抱着被子就要尖叫出声,然刚张了嘴,面前一根火折子亮起。

修长的手托着油灯靠拢,点燃,将光亮映照在凉烟面上。

凉烟也借着光亮看清了,是宴星渊,一时从头皮发麻的惊惶里挣脱出来,恐惧退散,怒火升起。

“二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间做什么?”说完目露戒备,往里侧缩了缩,“昨日你可答应好了,绝不再有逾越之举,眼下夜闯进来又算什么?”

宴星渊静默着没有应声,他身上湿透了,面上也都是水珠,不断往下淌,神色极为古怪,冷如寒玉,却又透出分痛苦压抑,如同无所不能的神,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模样。

他的脸只有一半染上光亮,眸色晦暗深沉,如有风暴侵袭自身,森森冷气透出,冻到人唇齿打颤。

凉烟吓得咽了咽口水,二哥现在这幅模样,她自然印象深刻。

随军去往渠城,在途中歇息的那个镇子,同样的雷雨天,他便是这幅模样,如同变了个人一般,那日紧紧捉住她的手腕,痛到几乎以为要被捏碎。

凉烟想叫人,又心虚着害怕引人误会,捏紧被子一时不知所措。

“阿桑。”

如暗夜修罗般浑身冷戾的人,在叫出这两个字时,却还是一如既往唇齿轻咬的温柔缱绻。

将油灯放置在支架上,修长的手指探出,轻轻抚向凉烟面颊。

凉烟惊得往后缩了缩,惊疑不定又分外恼火:“二哥,你,你怎能昨日说的话,今日便食言。”

凉烟躲,宴星渊便进,手锲而不舍地抚过面颊,口中轻轻唤着,阿桑。

凉烟气得拿枕头去砸,又拿脚踹。

“二哥!”

“宴星渊!”

“若是还想做好兄弟,马上滚出去!”

“敢碰我,日后别再想我搭理你!”

凉烟打不过,完全不是对手,整个人缩到床榻最里面,气到想骂人。

宴星渊执着伸出的手微停住,随即下移,握住凉烟手腕。

凉烟轻呼一声,人已经从角落被拉出,撞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宴星渊衣服湿透,凉烟能清晰感触到胸膛的宽厚,脸刷地红到耳根,挣脱不开下气到咬牙切齿。

宴星渊揽住凉烟,身上的森冷戾气,如冰雪遇初阳,眸色逐渐恢复清明,只是当他醒过神时,不由心头一慌。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攒点好感度,就又坐回冷板凳的男主,追妻长路漫漫鸭,人生就是这样的起起落落落落落~

前面写醉酒的时候,我暗示过这事,男主也是通过那次亲密触碰,才真正明确心意。

至于一打雷下雨就变副面孔,emmmm,再完美的人,也总会有点毛病,下章再说。

我下午再拼命写,晚上应该能发第二更~

第七十四章

身体温软, 熟悉的熏香萦绕鼻尖, 不用看, 宴星渊也知怀里紧揽的人是谁。

凉烟还在挣扎, 感受到箍紧的手臂稍有松动, 猛然发力一把推开。

两两相对,火光跳动,外头闷雷声响, 稀里哗啦的雨一直未停。

沉默以对片刻,宴星渊撑不住凉烟针刺般的目光, 谨慎开口。

“阿桑,你听我解释。”

凉烟冷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先从我榻上爬下去再说。”

宴星渊忙站起, 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湿透,衣衫紧贴,竟隐隐绰绰显出肌肉条理来,一时窘迫。

“我先换件衣裳,再过来细说。”

待宴星渊行出, 凉烟正襟危坐的身子霎时一松,趴在床榻上捶着被褥暗自恼恨。

“我有什么好脸红的, 明明是他不对, 我做贼心虚什么?”

但是……

他衣衫湿透贴身,紧揽下健硕紧实的胸膛如隔无物,炙热如火,只片刻便将她烧得面红心跳。

脚步轻响, 凉烟忙坐起身,披上衣裳从床榻上下来。

宴星渊进来,没敢看凉烟,垂眸坐在椅子上。

他昨日还说绝不再行逾越之举,结果今个夜里便直接闯入房间,还将人给抱住,若是不给出解释,阿桑怕是再也不愿见他了。

凉烟坐在对面,也没催他说话,只暗自琢磨着,为何他上次也是这般,大半夜不睡觉,形同鬼魅,意识看起来不大清醒,就好像将自己放在一个隔离着外界的自立空间里,陷在风暴狂涌的漩涡中心沉沦,任他的身体做什么,都无知无觉。

难不成二哥有梦游的毛病?

宴星渊似斟酌好,抬眼望过来,眸子漆黑一片。

“阿桑,有件事,除了我师父知晓外,再无人知,是我一直保守的秘密。”

“倒不是不可告人,只是我如今没有实力去将真相公之于众。”

见宴星渊神情郑重,凉烟便知自己想岔了。

“怪异之举,总归是情有可原,若涉及自身秘密,二哥大可不必解释。”

宴星渊倏地笑了,笑容清浅舒缓。

“阿桑,你很重要,以前我的人生,活着的目标只有一件,现在便又多了你,自然要解释清楚,今晚的事,需得从我九岁那年说起。”

九岁?凉烟瞧着宴星渊,知晓他要说什么了,沉下心,听他细细说起。

自神童之名传扬,朝中名仕简承弼亲自登门造访,将我收为得意门生。

我经常去他府上学课,有时一学,便是几日才回家一次。

那日,下着大雨,简先生如往常一般安排马车送我回家。

待到府邸前,天已经黑下,马夫给了我一把油纸伞,打马折回。

府门紧闭,我拍了拍门,守门的刘伯并未如往常那般很快便探出头来,雨越下越大,我伸手试着推了推,朱红色大门朝两侧打开。

府门上挂有灯笼,但院子里却是一盏灯火也无,门廊上灯笼的光亮照得不远,只觉家中漆黑一片。

我踏进去,小心着往里走,却是接连绊到东西。

大雨敲在地上,溅起水花,我摸索间跌跌撞撞进了屋子,点亮屋里的烛火,我叫着父亲母亲,叫着姥姥,叫着几个亲近的下人名字,没有一句应答。

每次从简先生那里回来,便接连迎出来的笑脸和拥抱,一个都没有。

我甚至觉得,这不是我的家,这是座空房子。

倏地,一道闪电划过,将周遭一切照得通亮,我看清了。

方才我行过的院子里,躺着一地我最亲近的人,他们或仰或趴的横在那儿。

雷声轰鸣震震,闪电一道又接着一道。

我拿出父亲以前给的信号弹,放了出去。

那时我并未见过焚九谷的人,只是总听父亲说起,来的,是我现在的师父,江秋子。

师父懂验尸之道,蹲身检查。

我随着踏入院中,蹲下身,挨个去抱他们最后一次。

以前每次回家,都是他们抱着我,笑着同我说话,关切我的感受。

那时他们的怀抱很暖,现在却是冰冷的,浑身刺骨的冷。

抱着父亲的时候,他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掌心躺着一颗金色珠子。

师父验完尸,拉着我进了屋子。

他告诉我,除了父亲,其他人的死,皆是同一种特殊兵器,飞翼钺。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这种武器只有隔着墨海的藏肇国能打造出来,且只有最顶尖的那批人才能拥有。

我举起手中那颗金色珠子,珠子只有半个小拇指盖大小,但珠子上雕刻的金龙,却是无比清晰,栩栩如生带着龙的威严。

师父接着说,父亲死于长剑,并非飞翼钺,且死去的时间比其他人早两个时辰。

师父又说,我手中那颗珠子,只可能来自于龙袍之上,我的猜想得以确认,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师父先走,随即连夜去报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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