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过来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这位客人看什么花?我这里什么花都有。”文蔷喳喳道。
柯氦往前走了几步,问:“知道我是谁吗?”
文蔷定睛看着柯氦,愣是没看清对方的长相。
她眼冒金星,耳边嗡嗡围绕着无数聒噪的蜜蜂,她终于屈服人的本性,眼前一黑栽倒在了柜台上。
柯氦听到‘咚’地一声,他甚至怀疑桌子已经被文蔷砸出了一个洞。
砸出洞是不可能砸出洞的,最多流一下鼻血这样子。
柯氦好不容易本着不能死人,至少送到医院的心情将文蔷的脸扶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两条鼻血。
他的眉头顿时皱得简直可以夹死苍蝇。
他就知道每次遇到这个老板娘准没好事!
柯氦还是给文蔷止了血,然后将人丢进了车后座,直奔医院。
路上一路红灯,更是将柯氦所剩无几的耐心磨得一点不剩。
到了医院的瞬间,柯氦简直快要喷火。
急诊的小护士看着面色如同修罗般的柯氦,瑟瑟发抖地问:“请问这位小姐是哪里被砍……”
还没问完。
柯氦就将文蔷丢给了小护士,道:“路边捡的,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自己治!”
说完就酷酷地扭头走了。
小护士觉得自己或许要报个警。
“这是怎么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护士转过脸,看到面上带了笑的姜怀。
她赶快带了些撒娇地诉苦道:“刚才一个好凶的男人带了个病人过来,姜医生,咱们报警吗?”
姜怀的目光落到柯氦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才收回来。
再看看倚靠在小护士身上面色绯红的文蔷,他‘唔’了一声,眼底闪过几分饶有兴味。
“带去我诊室。”
文蔷迷迷糊糊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擦过她的唇。
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猛地睁开眼。
正好对上面带笑容的姜怀。
文蔷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醒了?”姜怀将手上沾了水的棉签放下来,又道,“高烧40度,小文老板你挺厉害的。”
“我在哪?”文蔷感觉周围的东西都自带高光,刺得她眼疼。
姜怀笑了笑,道:“还能在哪,自然是在我家。”
文蔷又是一阵警惕,她盯着眼前像是曝光过度的姜怀,咬着牙道:“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奉劝你不要乱来。”
“无冤无仇吗?”姜怀喃喃了一声。
文蔷总觉得这男人话里有话。
她想要摆脱现在的困境,但无奈身上没力气,眼神也不怎么好使。
她只能再度咬牙威胁:“姜医生,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孩子,要是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作者有话要说:柯教授,追妻火葬场了解一下
第26章 鸢尾
“笃笃。”
姜怀头也没回, 道:“进来。”
带了药剂和器材的护士走了进来, 问姜怀道:“要在这里给病人输液吗?”
姜怀笑看她, “不行吗?”
小护士:“……当然没问题。”
躺尸在诊断台上的文蔷看着护士进来的瞬间, 就知道自己被姜怀骗了。
想到自己刚才叽里呱啦说的一大堆威胁的话, 文蔷羞愤欲死的同时在心里扎了千八百个姜怀的小人。
护士给文蔷扎针。
姜怀问文蔷道:“小文老板刚才说的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女孩子,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象中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
文蔷:……
针头没入血管, 再被医用胶带固定好。
文蔷全程没有丝毫的感觉。
“辛苦了,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姜怀说着, 言笑晏晏地对护士下达了逐客令。
护士喜滋滋地走了。
文蔷这才道:“是你先误导我的, 不能全怪我吧?”
“诊室就是医生的家, 有错吗?”姜怀满脸理所当然。
文蔷:“……没错。”
胜出了的姜怀心情颇好。
文蔷稍微放下心来,眼前就开始模糊。
她不想在姜怀的面前睡过去,于是道:“我可以出去输液大厅吗?”
“你现在走得动吗?”姜怀问她。
文蔷噎了一下。
姜怀又道:“放心, 诊室虽然是我家, 但是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文蔷:“……谢谢。”
又过了几秒。
文蔷强撑着困意问:“请问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姜怀一边收拾着桌上的器材,一边漫不经心道:“不知道呢,没看见。”
文蔷‘噢’了一声。
她还以为她见到柯教授了呢。
看来是幻觉。
最后文蔷实在是撑不住了,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她睡了过去。
再度睁眼就是柯氦的卧室。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发现正是白天。
想着柯氦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在家,文蔷准备就这样睡过去。
却不想突然听到玄关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的困意顿时没了。
柯氦走了进来,目光首先落在窗台上, 而后又缓缓收回。
文蔷想到昨晚自己要和这人打招呼,却被无情地堵了回去,不由得生了几分的怒气。
她憋着一口气, 没动也不说话。
柯氦自顾自地收拾着自己。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白色的衬衫上站沾了些许的血迹。
是又和别人打架了么?
正想着,文蔷就见要脱衣服的柯氦停下了手。
文蔷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柯氦看来就是那愚蠢的小杂草抖动了几下,伴随着还有她的心声:“糟了被听到了!”
柯氦衣服也不脱了,他面色阴沉地来到窗台前面,丢下两个字:“解释。”
啥?
文蔷的脑袋上顿时爬满了问号。
“我说解释。”柯氦又重复了一声。
文蔷终于听懂了,她带了些迟疑地说:“……如果你说的是为什么会变成绿萝的话,那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柯氦突然笑了,“还装傻呢?”
文蔷沉默下来。
她明白过来柯氦在要她解释什么了。
但是现在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吗?
她就是生气了啊,所以那天晚上才没有过来柯氦家里。
“不说是吧?”柯氦笑着,却又像是很恼火,“那我换个问法。”
“6月27日,我把白色蔷薇带回来的第二天,就捡到了一片黑色的蔷薇花瓣。”
“6月29日,白蔷薇彻底变成黑色并且开花了。”
“7月7日,我因为实验离开五天后回去,白蔷薇缩水成快要枯萎的黑蔷薇花苞。”
“自那之后,你开始无规律地在黑色和白色之间转换。黑色素增多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血清。”
柯氦活像是心里有一本蔷薇观察日记。
说起这些数据的时候都不带停顿的。
最后,他以一个疑问结尾,“所以告诉我吧,为什么?”
文蔷沉默了半晌,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明白了。”柯氦丢下四个字,转身去换衣服。
文蔷搞不明白这男人的心思,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换好衣服之后,柯氦离开了房间。
文蔷突然觉得,他似乎在生气。
为什么?
生气她没有给他答案吗?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黑蔷薇啊?
更何况那朵蔷薇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东西,柯氦有必要这样耿耿于怀吗?
文蔷就这样在纷乱的思绪里面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是在雪白的诊室里面。
坐在办公桌前面的姜怀看着文蔷从看诊台上坐起来了,打招呼道:“醒了?”
文蔷‘唔’了一声。
姜怀道:“拿单子去缴费吧。”
文蔷爬起来,身体还是有些软绵绵的,但是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她接过缴费单,在离开之前又鬼使神差地问:“姜医生你真不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姜怀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文蔷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她扯了扯嘴角,道:“麻烦姜医生了。”
文蔷缴费之后,回到了花店。
正好陈阿婆也在找文蔷。
文蔷就将自己感冒了去吊了点滴的事情和陈阿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