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番外(83)

作者:顾南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江扶汐道谢,朝门内看了许久才离开。

等人走远后,薛冰雪才戴上口罩,进了病房。

“感觉怎么样?”

病床上躺着的那一坨动了动:“我感觉不太舒服。”那一坨翻了个身,表情忧心如焚,“三爷,这是什么药啊?没病能打吗?会不会有后遗症?我怎么觉得我半边身子都凉了。”

这一坨,正是林晚晚。

他家雇主溜了,他就被抓来当壮丁了,冒名顶替没什么,但这也太逼真了,胸口好麻,他会不会被监护仪电死?还有这个点滴……

薛冰雪医生安慰‘病人’:“只是葡萄糖,对身体没有损伤。”

阿晚突然觉得半边身子不那么凉了:“哦,葡萄糖啊。”

那心电监护仪呢,会不会把他电死?

阿晚依旧忧心忡忡啊。

再说溜出医院的江织,已经上高架了。

他第四遍催:“开快一点,咳咳咳咳咳……”

肺里火烧似的,他裹着件大衣蜷在后座的椅子上,越咳越厉害。

薛宝怡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那张美人脸这会儿白得跟鬼一样,眼圈晕红神色恹恹,像朵开败的花,娇艳没了,只剩娇气的孱弱。

看得让人心疼哟!

“已经很快了。”薛宝怡见他这样,实在忍不住吐槽他几句,“再折腾,你这半条小命都要没了。”

真的,哥们儿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他这样不要命的样子。

女人能比命还重要?

薛宝怡理解不来,觉得江织这么搞过头了:“织哥儿,我说你至于吗?你要想见她,你打个电话不就成了,她要是不来,我绑也帮你绑来,用得着你拖着这副身体亲自上门吗?”

这么惯,以后还不得上天。

江织捏着眉心,手指都没什么血色,透白透白的,着实没力气,恹恹地说:“我头疼得很,别吵我。”

薛宝怡哼哼:“好,我不说了,反正被女人折磨的又不是我。”

江织再一次催他开快点。

四十分钟的路,硬是开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值班的门卫见是豪车,询问了几句便放行了。

薛宝怡把车靠边停,解了安全带:“我去帮你把人叫下来。”

江织直接推开了车门:“不用,我自己去。”

他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走进了夜色里。

冬夜的冷风刺人骨头,不消一会儿,便将他苍白的脸吹出了几分嫣红色,天寒地冻的,夜里没有行人,路灯昏黄,打在雪松树的枝头上,透出星星点点的斑驳。

江织还没走到十七栋,一楼的门就毫无预兆地开了。

周徐纺在黑色卫衣的外面套了一件大棉袄,手里提了袋东西,站在门口,呆呆地看江织。

他也在看她。

他身后,有云散后的一抹月光,淡白色,与灯光交融,杂糅成了很漂亮的颜色,可不及他,一分也不及他的颜色。

周徐纺看了他许久,才撇开头,磕磕巴巴地说:“我下来丢垃圾。”

江织没有揭穿她,站在原地,风吹着他的头发、他的衣摆,万籁俱寂里只有他无力又沙哑的声音。

“周徐纺,我没力气,你过来我这里。”

她说好,把垃圾袋放下,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然后停在了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江织往前一步,伸出手,把她拉到了怀里。

不远处的路灯从左上方打来,在地上投下一对相缠的影子,他比她高很多,张开手可以把她整个藏在怀里。

他稍稍低头,下巴刚好蹭到她头顶软软的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徐纺一动不动地:“没有。”她告诉他,“我身体很好。”

没事就好。

江织拿脸蹭了蹭她的头,长长舒了一口气。

周徐纺抬一点点头:“你呢?”

“死不了。”

舍不得死,有她了,得活久一点。

她还是担心他,仰头盯着他的脸一直看,总觉得他好像瘦了:“外面风很大——”她想催他回医院。

江织哪会不知道,打断了,抱着她不撒手:“别赶我,我好不容易才过来。”

“江织。”

他弯下腰,脸埋在她肩上:“再抱一会儿。”

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大胆啊,深海也跳。

他喝了太多水,不记得细节,只记得她一直喊她,好像还哭了。

“江织。”

“嗯。”

周徐纺歪着头去看他,见他眼眶红了。

她立马紧张了:“你怎么了?”

江织松开她,胡乱抹了一把眼睛,随口胡诌了个理由:“风太大,吹得眼睛痛。”

她当真了,就踮起脚,用手去遮住他的眼睛,把风都挡在外面。

明明是个聪明的姑娘,有时候又这么傻。

江织抓着她的手,放到唇边。

她就立马缩回去了,表情怯怯羞羞的,往后挪了两步,脸蛋开始发红,也不敢看他了,就小声地问:“我们和好了吗?”

还记得他之前生气来着。

江织两手揣兜里,见她乖巧,心情大好,偏偏还要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没有。”他强词夺理似的,“我不和女人做朋友,你要是不当我女朋友,我们就和好不了。”

周徐纺眉头一皱,失望难过的表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江织笑了:“除非,”

她立马抬头。

他开始循循善诱了:“你哄哄我,你哄我我就跟你做朋友。”

要哄才可以做朋友啊。

霜降也说要哄一哄他。

可怎么哄呀?她从来没哄过人,眉毛纠结地拧了很久,她才说:“我有礼物送给你。”礼物在家里,“你在这等我一下行不行啊?”

江织说行啊。

她就赶紧跑回去,跑到楼梯口了,又回头:“你要不要在这里等?这里没有风。”他刚落水不久,身体肯定很虚弱,不能再受冷风吹了。

江织当然求之不得:“可以。”

进不了房门,至少进她家楼梯门了。

周徐纺跑上去的,很快又跑下来了,她给江织送的礼物有点……特别。

“这是什么?”

她双手捧给江织:“拖鞋。”

江织:“……”

他家这个,还真不走寻常路。

“为什么送我拖鞋?”还是粉粉嫩嫩的,粉粉嫩嫩就算了,拖鞋上面还有一只硕大兔头。

周徐纺显然很爱惜这个拖鞋,她给兔头顺毛的动作都很轻柔:“这个我也买了,粉色很好看,而且特别暖和。”

她觉得好的东西,就想都送给江织。

江织看了一眼鞋面上那对少女心爆棚的兔头,内心是抗拒的:“这是女款。”

“不是的,我问过客服了,她说四十二和四十三码是男款。”

男人会穿这么娘们唧唧的鞋?

罢了。

总归是他家小姑娘的心意,他怎么能不顺着依着,颇为愉悦地收了礼物:“你有没有给别人买过?”

这个拖鞋很难买的,要预定,她早想给江织买了,等了很久才到,摇头说:“没有。”只给他一个人买过拖鞋。

这还差不多。

江织摸了摸那兔子头的毛,越看越觉得顺眼。

突然——

“喵!”

三更半夜的猫叫声,有点瘆人。

江织扭头就看见楼梯间的旧家具里,有只灰色的猫钻出来:“哪来的猫?”

“是流浪猫。”

那只灰猫冲江织张牙舞爪了几下,然后走到周徐纺脚边,乖顺地用脑袋蹭她的裤腿。

真不凑巧,这只猫刚好穿了一身粉,刚好粉色裙子上还有一只大兔头,刚好那兔头跟理江织拖鞋上的一模一样,一看是就是同一家店的系列款!

“这只蠢猫身上的裙子也是你买的?”

对,蠢猫。

周徐纺老实巴交地点头。

江织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不是说没给别人买过吗?”

他就一点点凶,没什么攻击力的凶,跟周徐纺脚边那只灰猫平时护食的样子如出一辙。

周徐纺不知道他气什么,也不敢问,只小声地辩解:“它是猫,不是人。”

江织还是很不爽,指着那只蠢猫身上的粉裙子:“它的裙子多少钱?”

周徐纺记性是很好的:“三百四十八。”

江织又把自己的拖鞋拎到她跟前:“我的呢?”

周徐纺是很诚实和老实的:“一百九。”

江织:“……”

行,他连一只猫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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