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情走向,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腐了。
因为这封情书的缘故,一向能言善道的陈沛几度说话卡顿前言不搭后语,原本定了两节课的班会时间,不到一节课就结束了。
班会一结束,唐想包都没有收拾,追着江孝林出去了。
“江孝林。”
他停下脚,回头。
“谢了。”她是真心实意地道谢,同班一年多,第一次觉得这人还不赖。
“别误会了,我是怕污了我自己的耳朵。”他拖着语调,吟诗似的,白衣黑裤像个学富五车的贵公子,懒懒念着情书里的内容,“朝思暮想为你痴狂,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你写这些词的时候,不觉得酸?”
唐想:“……”
好酸。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由调笑变成了耻笑:“还夜夜入梦,你想在梦里干嘛?涂马赛克吗?”
唐想懵了好几秒,反应过来了,面红耳赤地骂:“流氓!”
那之后,那个年轻健谈而且帅气阳光的男导员就再也没出现过了,他们班换了个女导员。
班里都传江孝林是gay,喜欢他的女孩子们也都偃旗息鼓了。
“唐想。”
唐想刚走到了楼梯口,回头:“又干嘛?”
他口吻突然变得认真:“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话说得没头没尾的。
唐想被他弄得稀里糊涂了:“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站在夜色里,灯光和月光都在他脸上,他说:“路过。”
又是路过。
她兼职的时候,被人吃豆腐,他把人给揍了,说路过。她在澡堂被偷窥,内衣裤不翼而飞,出去就抓到了他,他也路过。她去国外留学,在距离只有一条街的隔壁学校看到了他,他还说路过。
“江孝林,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
“小心!”
江孝林冲向她,推开她的同时,他伸手去挡。
“咣!”
花盆从楼上直坠下来,在他们脚边摔了个粉碎。
唐想愣住了。
江孝林立马抬头看楼顶,上面没有光线,什么也看不清,他拉着唐想先到安全的地方:“有没有伤到哪儿?”
她盯着他的右手:“我没事,你的手呢?”
他稍微抬了抬右手,眉宇紧蹙:“动不了。”他的语气很轻描淡写,没放在心上,“可能断了吧。”
要是他再往前一步,那个花盆就不是往他手上砸,而是头上。
唐想想想都后怕,心脏跳得很快,她恼火了,破口就大骂:“江孝林,你蠢不蠢,这花盆根本砸不到我,你跑过来挡什么,嫌自己命太长吗!”
不是嫌命长。
他是条件反射,看见花盆的那一刻,他的判断力就为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得把她推开。
他脑袋发热了,脱口而出:“我就是蠢,不然怎么会喜欢你。”
“……”
人安静了,风也安静了。
过了很久。
江孝林把掉在地上的西装捡起来,除了脸红脖子红之外一切正常:“我手断了,开不了车,你送我去医院。”
唐想傻愣愣的:“哦。”
等那辆车牌尾数两个六两个九的跑车开走后,阿晚从暗处偷摸着出来,给上司打了个汇报电话。
“老板,目标一号派的人真来了。”
目标一号是骆常芳。
有一号当然就有二号,二号是江孝林。
阿晚如实地描述这段惊心动魄的剧情:“我看见了人在楼顶,目标一号应该是想用暴力恐吓唐总,挑了个角度扔花盆,但是目标二号也来了,目标二号破坏了目标一号的恐吓计划。”他忍不住主观表达一下个人看法,“但我觉得目标二号有点蠢,自己跑过去白白让花盆给砸了。”
那个花盆离唐想站得位置还有一小段,不是想伤人或者杀人,而是警告。
江织听完后,质问了一点:“你在干嘛?”
阿晚顺口回答:“我在暗处观察呀。”
“我让你去干嘛的?”
语气危险,有隐隐怒气。
阿晚后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保护唐总。”他赶紧解释,“我看目标二号也来了,就暂时给他们腾了地方,免得妨碍他们谈情说爱。”
江织重申:“别自作聪明,保护好唐想。”
“是,老板。”
第五人民医院。
医生给江孝林的手打了石膏,骨头没断,但是裂了,有轻微位移。
他吊着胳膊从急诊室出来,额头上有薄汗,目光里有灼热的光:“医生说我这手没个一两个月好不了,你打算怎么办?”
唐想不看他:“什么怎么办?”
他走过去,离她很近:“这是为了你受的伤。”
她还抱着他的西装外套,看他时不太自在:“那你想怎么样?”
他言简意赅:“得赔。”
“……”
跟当年那台碎屏的电脑一样。
他目光缠着她,从来没有这样炙热过,视线逼得她退无可退,他说:“可以分期付款。”
唐想往后退了一步:“怎么赔?”
他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腰,四目相对:“先来我家住一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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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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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耍流氓是因为爱爱爱爱爱呀~
提起帝都江家的林哥儿,那是三天三夜也夸不完,年轻有为、成熟稳重、洁身自好、风度翩翩……任谁说起他,都是点头点头再点头。
鲜少有人知道,他漂亮的履历里还有一页黑料。
那是大二那年,晚自习后,十点。
“老江,夜宵去不去?”
提议的是同寝室的张不凡。
江孝林兴致缺缺:“不去,课题没弄完了。”
张不凡是个贫嘴的,勾肩搭背地吆喝:“别介啊,艾瑞巴蒂一起嗨。”
他才刚勾上肩搭上背,对方就把他的手扯开了,并回以冷漠的两个字——
“起开。”
这股子嫌弃。
张不凡戏精上身,表情像个被抛弃了的糟糠之妻:“你这个薄情郎,跟你的学习过去吧!”
江孝林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寝室另一哥们儿管培也是个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我说老江,咱就别翻身了,大老爷们儿,让人家唐想压一压怎么了,在下面也有在下面的舒坦嘛。”
甭管什么事,最后都能扯到唐想,谁让她是江孝林的克星呢,整整两年,把人死死压在老二的位置。
江孝林:“滚。”
张不凡笑得贼兮兮:“你看他,居然还脸红。”
管培哈哈大笑:“估计是被压出感情来了。”
江孝林:“……”
智障。
他懒得理,走到一边,拨了个电话。
“我听舍管说,”寝室的老三何熙熙说提了一事儿,“咱们那栋有个色情狂,一到晚上就去女生澡堂偷内衣裤。”
张不凡开着小车骂人:“变态吧,寂寞了多动动手啊。”
哥仨有一嘴没一嘴地说着。
江孝林单独走在后面,手机屏幕的光是冷白色,照在侧脸。
“什么事儿?”
他看着地,路灯拉长的影子在身后:“你的课题报告还没给我。”他漫不经心地解释,“我等会儿要路过十七栋。”
唐想的寝室在十七栋,男寝在前面,他“顺道”。
“我在澡堂。”
她说完,直接挂了。
几乎同时,江孝林停住了脚,澡堂……色情狂……
管培回头,见他一动不动:“怎么了?”
他转身就往女生宿舍后面的澡堂跑。
管培在后面喊:“你干嘛去啊?”
他干嘛去?
不知道,他的脚比他的大脑快,他还没反应过来他抽的什么风,脚就已经跑到了女生澡堂,速度太快,停下的时候刹不住脚,被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一下。
撞他的男生神色慌张,道了个歉就跑了。
“江孝林?”
江孝林回头,就看见唐想裹着浴巾从澡堂出来了。
白色浴巾到大腿根,天鹅颈下一对美人骨,头发湿哒哒地在滴水,水滴顺着修长的脖子往下滚。
他喉结一滚,结巴了:“你、你把衣服穿好!”
她一只手按着胸口的浴巾,月光下,刚被热气蒸过的皮肤白里透红:“你在这干嘛?”
他别开脸:“路过。”
热度上头,脑子不好使,就随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