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家处处摆放的名画古董不同,陆家到处都是生活气息。
周徐纺出来了:“我好了。”
江织还在看对面墙上的画:“徐纺。”
“嗯。”
他说:“我有点喜欢这里了。”说不清那里顺他的眼,可从他进这个屋子开始,他就觉得顺眼。
“我也是。”周徐纺拉着江织一只手,歪着头枕在他肩上,看陆声那副色彩斑斓的画,“等我们宝宝生下来,你就教他画画,以后也挂在这里。”
江织看她:“我教?”他摇头了,“我画画很烂的。”
周徐纺正经八本:“原来你知道啊。”
他画的画,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江织:“……”
这时,姚碧玺从楼上下来:“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放在房间了,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周徐纺很礼貌地道谢:“谢谢大伯母。”
“自家人,客气什么。”姚碧玺去厨房忙活了。
江织愣神了一下。
“你刚刚叫她大伯母?”
“嗯。”周徐纺拉着他的手,左右晃着,眼里有小小雀跃,“你叫不出口,我帮你叫。”
他想叫的,只是开不了口。
江织不否认,揉揉她的头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徐纺认真思考后回答:“因为我是你的小棉袄。”
这正儿八经说情话的样子,很招人稀罕。
江织带他的小棉袄去房间了。
他关上门,先打量了房间,再带她去床上歇着:“困不困?”
“有一点。”
卫生间在房间里,姚碧玺应该猜到了林秋楠会留他们住,衣服和洗漱用品都事先准备好了,放在卫生间门口的柜子上。
江织把她的薄外套脱下来:“你先去洗澡。”
周徐纺很困,可是她很纠结:“大伯父腌了酸辣鸡爪,还要过会儿才能吃。”
还惦记着鸡爪呢。
江织好笑,蹲下去给她脱鞋子:“那你先睡会儿,好了我叫你去吃。”
她说好,躺下了,手还拉着江织的手,没有松开:“江织,我是不是怀了龙凤胎了?”
江织拿了床上的毯子,盖在她肚子上,他在她身边坐着,把她绑着的头发放下来“做胎梦了吗?”
她摇头:“理想说酸儿辣女,可我想吃酸的,也想吃辣。”
她心想,要是龙凤胎就好了。
江织却说:“最好不要是龙凤胎?”
“为什么?”
“一次生两个,会更危险。”
周徐纺把手放在肚子上,一想到里面可能有两个‘蛋’,就很开心,她说江织:“你怎么老往坏处想?”
“能不想吗?”他理所当然的口气,“你是我的命,我怕死。”
啊,好甜。
周徐纺眼睛都要笑眯了,抱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乱亲:“那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江织把身体压低点,给她弄。
她又不困了,坐起来:“江织,你以后会改姓陆吗?”
“应该会。”
总之,他不会姓江。
“那我们宝宝还叫江糖吗?”
他们以前说好了,不管男孩女孩都叫江糖,棉花糖的糖。
江织毫无原则:“随你。”
孩子叫什么无所谓,只要她乐意,叫二蛋都行,而且贱名好养活。
周徐纺想想,又仔细想想:“好吧,叫陆姜糖。”
“哪个江?”
“生姜的姜。”
江织:“……”
她高兴就好。
取名,周徐纺是认真的,非常认真:“你要不要也改成生姜的姜?”她觉得江织不会喜欢江家的‘江’。
但是她叫江织叫习惯了,改别的名字会不顺口。
陆姜织:“随你。”
姜汁,姜汤。
听着就是一家人。
外面有人敲门:“睡了吗?”
江织把周徐纺盖好,去开门。
是陆景松上来了:“你奶奶让我送上来的,她今儿个高兴,就多喝了几杯,现在上不来楼梯了。”
他手里端着一碟剥好了的杏仁,人没进去,站在门口说:“你奶奶跟我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对你,太热情了,怕你会觉得不舒服,太冷淡,又怕你觉得她不在乎你。”
连留他住一晚,老太太都是在周徐纺那里开的口。
“要是我们让你不自在了,你别憋着。”陆景松说着也有些眼睛发热,“自家人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陆家人对他小心翼翼。
跟许九如截然不同,许九如常把好听的话挂在嘴边,林秋楠却什么都不说,喝了几杯酒,剥了一碟杏仁,一盘糖醋排骨夹了一半到他碗里。
江织没说别的,点头:“嗯。”
陆景松把那碟杏仁给他,说:“徐纺,酸辣鸡爪好了,出来吃吗?”
周徐纺从床上爬起来:“嗯嗯。”
“那我先下去了。”
陆景松下楼了,江织还端着那碟杏仁杵在门口。
饭前,他吃了一颗杏仁。
林秋楠以为他喜欢,就剥了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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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长兄陆星澜上任,来一波高暖高甜(一更
周徐纺把江织拉进屋,关上门。
她说:“你奶奶真好。”
“嗯。”
是很好。
她还说:“我喜欢陆家。”
“嗯。”
他也喜欢。
他说不出口的话,周徐纺都会替她说。
她喂了他一颗杏仁:“好吃吗?”
又甜又咸,江织以前从来不吃这玩意。
他点了点头:“嗯,还不错。”
周徐纺笑着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
江织把盘子放在柜子上,把女朋友抱进怀里,一米八几的个子往她身上贴:“徐纺,我很开心。”
语气又开始娇了。
因为有人宠。
周徐纺手环在他腰上:“我也很开心。”
他心情好,兴致也好,把女朋友的衣领往下拉,唇贴上去:“我想吻你。”
周徐纺往后缩:“可是我现在要去吃鸡爪了。”
江织:“……”
他还没鸡爪重要是吧!
他有点酸了,比酸辣鸡爪还酸,不讲理地说:“我就要先接吻。”
他是恃宠而骄的小娇花。
好吧,她就多宠着他点,抱住他脖子,踮脚要亲他——
“徐纺,”陆声在楼下喊,“下来吃鸡爪。”
周徐纺头一扭,不亲了,回了陆声说:“来了。”说完,推开江织,她噔噔噔地跑下去。
江织:“……”
鸡爪比他重要!
最后,江织亲了个酸辣鸡爪味的周徐纺。
晚上,周徐纺在床上睡,江织在地上睡,他第十九次翻身了。
周徐纺也翻了个身,朝他那边侧着:“江织。”
“嗯。”
周徐纺困困的,声音软软的:“你怎么还没睡?”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也拉着,江织的视线在黑漆漆里找周徐纺的脸:“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他躺平,头侧着看床上,“我不翻身了,你睡。”
周徐纺揉了揉打架的眼皮,往床的里侧挪了点:“你上来睡吧。”
江织躺着没动:“我会踢到你。”
“不会踢到,你这几天睡相好了很多。”
她怀孕之后,江织总怕睡觉会踢到、压到她,晚上睡得并不安稳,睡眠质量比以前差了,但睡相好多了。
江织掀了被子,抱着枕头躺她身边去了,侧着身子用一只手抱她:“睡吧。”
“嗯。”
她入睡很快,一小会儿就睡着了,她跟江织相反,怀孕之后睡得多,也睡得沉,不像以前那么机敏。
等她睡熟了,江织又躺回地上。他一点睡意也没有,怕吵醒周徐纺,也不敢动,像块木头一样躺了近一个小时。
还是睡不着。
他爬起来,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了,在楼梯上,看到了陆星澜。
“你怎么也没睡?”
陆星澜穿着纯黑色的睡衣,脚步晃悠,睡眼惺忪地往楼下走:“喝水。”
江织也下了楼。
陆星澜喝完水,去厨房拿了四罐啤酒,放在餐桌上,江织坐他对面,他推过去一罐,自己开了一罐。
啤酒是冰的,醒神。
陆星澜睡意散了点儿:“我二叔和你外婆出车祸的事你知不知道?”
嗒。
江织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嗯。”
陆星澜自顾自地喝着,自顾自地说着:“当时我二叔和你母亲的婚期将近,他去接你外婆来参加婚礼,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肇事司机酒驾,为了让你外婆避开,他打了方向盘,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