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慈把眼泪擦掉,强打着精神:“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来收房子。”
这个房子,拿出去抵债了,骆家现在一无所有。
楼上突然有动静,徐韫慈看过去,愣了一下:“你们在干什么!”
佣人们拿花瓶的拿花瓶,拿字画的拿字画,各个抱着一堆东西,厨房的刘大妈边往外面张望,便哼哧哼哧地往楼下跑:“这些东西,反正都要被收走,还不如便宜了我们。”
就是刘大妈带的头,怂恿着大家拿东西跑人,反正骆家用的都是好打发的外地人,查也查不到。
徐韫慈慌了神,大喊:“你们别动那些东西。”
那几个佣人,拿了就跑,从侧门跑,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随后,法院的人就进来了。
徐韫慈绝望,给骆常芳打了个电话:“房子被查封了,快来接你父亲。”
“嫂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骆常芳和风细雨地在打太极,“我是出嫁之女,你是儿媳,你不管你的公公,塞给我是几个意思?”
果然,骆怀雨教出来的东西,没一个好的。
“你爱来不来。”徐韫慈挂了电话,也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不到一刻钟,骆家人去楼空,骆怀雨从房间出来,坐在轮椅上大笑:“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他一口血吐了出来。
法院的人递给他一张擦血的卫生纸,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这里三天之后要被拆掉,请在这之前搬出去。”
拆掉?
骆怀雨咽一口血腥,嘴唇青紫:“这个房子,是谁买下了?”
“房主姓周。”
他突然仰头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房主姓周。
他撑着虚软的身子,从轮椅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果然,周徐纺和周清让都在外面,隔着一条马路,在观望。
拖鞋掉了,骆怀雨赤着脚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眼睛里通红一片:“你们是来看笑话的?”
周徐纺站在对面,面无表情,说:“来看报应。”
让骆氏更名换姓,让骆家臭名昭著,让他骆怀雨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她做到了。
骆家的天,彻底塌掉了,
“舅舅,我们回去吧。”
周清让点头。
她推动轮椅,转身离开。
骆怀雨站在马路上,弓着背,疯癫又狂躁地嘶吼:“你以为你们赢了吗?你以为拆了这里就能把过往都抹掉?周徐纺,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流着我们骆家的血!”
他狞笑,五官狰狞:“我们都一样——”
咚!
一辆大货车突然加速撞过来,从他腿上压了过去,地上,血色缓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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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阅那边的章评暂时看不到了,可能是因为十一,如有错别字,小可爱可在群里私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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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宠妻正确打开姿势,狗咬狗刺激!(一更
一辆大货车突然加速撞过来,从他腿上压了过去,地上,血色缓缓蔓延开来。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一眨眼功夫,大货车就没了踪影。
“叫救护车。”
是法院的人,在路对面急喊:“快叫救护车!”
地上血水越来越多,躺在血泊里的人一动不动,眼睁着,嘴巴一张一合,大口大口血涌出来……
周徐纺看了一眼货车开走的方向:“舅舅,你相信天意吗?”
周清让目光平静,看着这满目血红:“以前不信,现在信了。”二十二年前,他也是这样,雨天车祸,双腿被压。
雨滴越砸越大,空气里的血腥气渐浓。
周徐纺有感而发:“所以啊,要做个好人。”
人在做,上面天在看。
周清让颔首:“回去吧。”
“嗯。”她撑开伞,推着轮椅离开。
周清回首,将大部分斜向他的雨伞推到周徐纺那边去,末了,拨了一通电话:“程队,我姐姐的案子可以结了。”
“不查了?”
这桩案子,立了有好些年了。
他垂首,看见雨滴汇成一股,流到路中央,冲刷着满地血渍:“凶手已经受到惩罚了。”
刑侦队。
程队刚挂电话,邢副队就过来说:“刚接到报案,骆家门口发生了车祸,大货车撞了人,肇事逃逸了。”
骆家?
程队问:“受害人是谁?”
“骆怀雨。”
日暮西落,窗前,春雨滴滴答答。
晚上七点,医院的电话打过来,江织接完后,对周徐纺说:“人没有死,双腿被截,成了植物人。”
周徐纺淋到了雨,刚洗漱完,脸还红红的,眼里氤氲雾气,水汪汪的。
“骆家人呢?”
江织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头发:“骆常芳让人去付了住院费,姓骆的一个也没有出面。”
可恨之人,也可悲。
“也是他自作孽。”周徐纺仰着一张白里透着红潮的脸,“江织。”
“嗯。”
“原来真的有报应。”
江织停下手上的动作,用毛巾包着她的脸捧着:“你觉得是报应?”
周徐纺点头。
江织揉了揉她半干的头发,发梢很软,似有若无地撩过他的手掌心,微微的痒:“你觉得是,那就是。”
她信了,觉得有报应。
“江织,”她踮着脚,手抓着他腰上的衣服,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干干净净,“以后你不要做坏事好不好?”
江织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怕我也遭报——”
她立马捂住他的嘴。
“不要乱说话。”
她以前不迷信,后来有了心上人,就怕东怕西了。
江织抓着她的手,吻落在她掌心:“放心,我这种级别的祸害,得留千年。”
她抱住他:“答应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
“嗯。”
他家这傻子啊,世上哪有什么报应,最阴暗、最危险的,不过人心。
等把周徐纺哄睡了,江织去了浴室,把水龙头打开,给乔南楚拨了电话。
“警局查到什么了?”
乔南楚说,:“监控没有拍到凶手的脸,线索断了。”
江织嗯了一声,波澜不惊。
“江织,”乔南楚人在外面,手里拿着烟,没点,“给句实话,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
江织把水龙头往右拧,水声盖过了他的声音:“有。”
乔南楚听到了:“你他妈的干嘛这么诚实。”
成,他改口:“没有。”
乔南楚骂了他一声混蛋,又默不作声,最后说:“当我没问。”说完,他挂了电话。
江织关了水龙头,回卧室,掀开被子躺下,睡在床角的姑娘立马滚到他怀里来了,半睡半醒地喊了一句。
“江织。”
“嗯。”
她把头埋在他胸口,蹭了蹭,睡了。
江织把床头的灯关了,抱紧怀里的姑娘,低头吻她额头:“晚安,纺宝。”
哪是报应,是彭先知来替子报仇了,三天前,他被特许离监了。
当然,离监这件事儿,里头有江织的功劳。报应?别傻了,他宁愿以恶治恶、以暴制暴。
晚上十点,江家老宅的大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
跟擂鼓似的,来人敲得很大力。
江家有守夜的习惯,今晚当值的是阿平,她瞌睡被吵醒,起身去开门:“谁呀?别敲了。”
门外还在咚咚咚。
阿平开了门,借着外头的灯笼敲:“是骆二小姐啊,你怎么过来了?”
骆颖和灰头土脸的,她说:“我来找我姑姑。”
今晚,骆常芳留在老宅夜宿了,骆颖和在来这儿之前,已经去过骆常芳另外的两个住处了。
“二夫人已经睡——”
骆颖和没有听完,推开阿平就跑进去了,边跑边大喊:“姑姑!”
院子里的福来见生人,开始叫唤。
“汪!”
“汪!”
福来被拴着,骆颖和才不怕,冲福来龇牙,继续叫:“姑姑!姑姑!”
外头吵吵闹闹的,骆常芳本就没睡着,起身了,走到院子里,很是不悦:“嚷嚷什么,懂不懂规矩。”
“姑姑,”骆颖和看见了‘亲人’般,跑过去,一把抓住骆常芳的手,“姑姑,你帮帮我。”
听听,一口一个姑姑,整得感情多好似的。
骆常芳拂开她的手:“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