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防贼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怎么,怕他抢人啊?!
明阳花果断地甩头走人。
“周清让。”
“周清让。”
陆声叫了两句,周清让才回过头来。
她想问他为什么盯着周徐纺看,可她没有过问的立场:“我送你吧,我开车来的,也顺路。”
周清让再看了一眼路对面的周徐纺,然后拄着拐杖走到殡仪馆的外面,婉拒说:“不了,谢谢。”
他又向她道谢,语气礼貌、疏远,像是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陆声很失落。
他已经招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对她道别,只说了‘再见’两个字,没有叫她的名字。
她很像冲上去,她倒不怕死缠烂打,就是怕惹他烦:“那你路上小心。”
他颔首,向司机报了地址。
出租车开走了,她还站在路边,跟座雕像似的,杵在那里盼啊盼。
“陆声。”
“陆声!”
陆声魂被叫回来了,回头,被吓了一跳:“奶奶,你怎么在这?”
她的后面停了辆车,车子很普通,十几万的代步工具,没什么特殊,后座上坐着的老太太穿得也朴素,满头白发,皱纹横生,是那个年纪的老人该有的样子,唯有的不同的便是那双眼睛,岁月怎么洗礼,也盖不住沧桑过后依旧从容自若的气度。
是陆家的老夫人,闺名林秋楠。
南秋楠,北九如,说的便是她与江家的老太太,两人年轻时都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
“我路过,刚刚那是谁?”
陆声想了想,没有隐瞒:“我喜欢的人。”
陆老夫人比她多吃了五十多年的盐,哪能看不出来:“单相思?”
陆声:“……”
您老要不要这么火眼金睛?
她让司机把车开到边儿上,别挡着道,随口问了句:“人怎么样?”
陆声答:“人很好。”
“多大了?”
“三十七。”
陆老夫人皱了下眉头:“年纪有点大。”
陆声立马就说:“年纪大会疼人。”
这还护上了。
车里的老太太笑着看车外的小姑娘:“你不是单相思吗?他会不会疼人你知道?”
陆声:“……”
她就是知道啊,她喜欢的那个人,是世上最温柔的人,只是受了太多磨难与颠沛,才把自己变得冰冷。
“做什么的?”
“新闻联播主持人。”
“我看他腿好像不太好。”
陆声点头:“嗯。”
陆老夫人猜到了,直接点了名:“是周清让?”
“您也认识他?”
“听人说过。”
人是不错,就是身体不太好。
陆老夫人脸上也不见喜怒,见惯了风浪,对什么都波澜不惊:“你要只是玩玩,就别去招惹人家。”
陆声抢着说:“我认真的。”她眼神坚定,毫不迟疑。
她张扬自信地活了二十多年,然后遇到周清让,一个让她想奋不顾身却又不知所措的人。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结巴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人是她顺遂的二十多年里的一个劫。
陆老夫人明白她家这小姑娘的意思了,没说别的,就提点了一句:“他比你大了一轮多,别太幼稚了,多用点心。”
陆声诧异:“您不反对?”
“我反对你就会放弃?”
她斩钉截铁:“不会。”
陆老夫人瞥了她一眼,语气也有几分怒其不争了:“那我反对有什么用。”这丫头像她,是个什么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
陆声笑盈盈:“谢谢奶奶。”
“别高兴得太早,人家又没看上你。”
陆声:“……”
原本心花怒放的她,忧郁了。
“那是江织?”陆老夫人看向马路对面。
陆声也瞧了一眼:“嗯,旁边是他女朋友。”
“长得真像他母亲。”
陆声倒是第一次听说江织的母亲,只知道早逝世了:“您也见过他母亲?”
陆老夫人哼了声:“要不是你二叔早逝,有他江维宣什么事。”不愿再提,她吩咐司机,“老刘,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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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哇哦,胸肌!(一更
“要不是二叔早逝,有他江维宣什么事。”不愿再提,她吩咐司机,“老刘,开车。”
江维宣是江织的父亲。
陆声不知道这三人之间有过怎样的恩怨,只是现在回想,江织确实很像一个人,她二叔的遗物当年都整理得差不多,怕老太太睹物思人,只留了几幅他二叔生前最珍视的画,画里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是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女孩同江织一样,眸若桃花,国色芳华。
想来,那画里的人应该就是江织的母亲。
再说那抢包贼,熟门熟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刚转弯,对面一辆黑色的摩托直冲过来。
“呲——”
摩托车急刹车,缓冲了一米多才停。
车上俩小贼被狠狠晃了一下,抬头一看,不正是那个追了他们三条街的大块头。
“找死啊!”吆喝的是摩托车后面那个,卷着袖子,纹了花臂,手里还揣着从明赛英那儿抢来的包。
阿晚把头盔拿下,摸了一把平头,下车,姿势很酷帅:“把包放下,我饶们一马。”
“多管闲事。”花臂男把包交给同伴,从摩托车上拿了根棒球棍,跳下车,二话不说就朝阿晚挥棒子。
阿晚不躲,抬手就给他接住了,同时,一拳打在了花臂男的肚子上。
花臂男嗷了一声,抱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拳太重,他妈的站不起来了:“他妈谁啊!”
阿晚是个低调的人:“国青少年组拳击冠军。”当然了,这是十四年前的光辉事迹了。
他最辉煌的时候,也是拿过国管军的。
花臂男:“……”
妈的!
警笛声响,是警察来了。
还在摩托车上的那个男的扔下花臂男就跑,阿晚眼明手快,一记右勾拳,把人打趴下了。
坐在警车上的明赛英:哇哦!
车上是刑侦队的小钟,不是逮骆青和的嘛,听说有人抢包,就栽了失主过来了抓贼了,不过来晚了,贼已经被人搞定了。
阿晚把包还给明赛英:“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东西。”
明赛英查看了一下,东西都在:“我这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次帮我找回了包,那上次非礼我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阿晚忠厚老实的脸瞬间爆红,梗着脖子辩解:“没有非礼。”
明赛英指了指自个儿的胸:“哥们儿,这儿也碰了,裙子也被给拽下了,怎么,还不承认啊?”
“……”
老实又本分的阿晚无话可说了。
明赛英很大方,功过相抵,就不计较了,豪爽一笑,很明事理:“行了,谁还没个猥琐的时候。”
当然,她也有。
她星星眼,看着阿晚眨眼睛:“大块头,胸肌给我摸一下呗。”
“……”
大块头扭头就走了,心里暗骂:色女!
警局。
骆青和被捕后,刑侦队第一时间就审了她,程队亲自审。
“二十四号晚,父亲骆常德被绑架,带了一批钻石原石去赎他,在回去的路上,下了车,然后一辆大货车撞过来。”这是骆青和的口红,程队复述了一遍,再问,“是这样吗?”
骆青和镇定自若:“是。”
这女人的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强,泰山崩于顶都面不改色。
程队不急,有的是耐心跟她磨:“父亲坠江,交通局也立了案,当时录口供的时候为什么不如实坦白?”
那份口供里,没提到绑架,也没提过钻石。
她的理由的是:“我以为只是普通的肇事逃逸,不想再给们警方添麻烦。”
睁着眼说瞎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她的话程队是一个字儿都不信:“那批原石价值一个亿,不是一笔小数目,是不想添麻烦呢,还是做贼心虚?”
她戴着手铐,泰然处之:“不就是一个亿,我们骆家不缺那点钱。”
行,他妈接着狂!
“这是父亲的口供。”程队把文件往桌上一扔,“他说是和绑匪勾结,监守自盗。”
骆青和瞥了一眼,不以为意。
程队继续:“因为他手里有的把柄,就雇人绑架,不料被他识破,一计不成,就杀人灭口。”
她也不辩解,就问:“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