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纺手得空了,立刻把何女士从护栏外拉回了桥上。
唐想立马过去扶住何女士。
职业跑腿人Z,她也是第一次亲眼见,江织雇的?这件事除了她只有江织知道,她正想着,一阵风卷过来,她再抬头,那个穿着黑色夹克的跑腿人已经到桥对面去了。
骆青和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两秒的功夫,这个家伙就到面前了。
她从地上坐起来,后背已经被撞得麻木,抬着头看那一双血色的眼睛:“我记得你警告过我,说你生气了眼睛会变红,我还不信来着。”她眼里有恐惧,却也有跃跃欲试的兴奋,“原来,你真是个怪物啊。”怪不得能飞檐走壁,能刀枪不入,能让整个跑腿人的圈子闻之色变。
这个怪物,有一个弱点,她不敢杀人。
周徐纺把头上绣了字母的帽子压了压:“是啊,怪物现在要打死你。”
这种想弄死人的冲动,她以前从来没有过。
她忍不住了,一脚就踹在了骆青和胸前。
骆青和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几米,这一脚,周徐纺可没留情,骆青和的脸瞬间就白了,瘫在地上许久都动弹不了,她咳了一声,喉咙里尝了血的味道。
她缓了很久,爬起来,头上那颗红色的宝石闪着夺目的光,她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个疯子一样。
周徐纺走过去:“你笑什么?”
她笑得眼眶里全是红血丝:“笑你们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
牲口!
周徐纺这样的好脾气都要气炸了,蹲下去,揪住骆青和的衣领,一拳就抡在她肚子上。
骆青和痛叫,只是被人这样压制暴打,她眼里还是有得意,有猖狂,就是完全没有屈服,没有悔改。
周徐纺又一拳砸下去。
“咳咳咳……”
骆青和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周徐纺眼里的血色越来越浓,她蹲下,把人拎起来,手握成拳头,重重砸下去——
“够了。”
她的手被抓住了,是江织来了,与她一样,穿着一身黑色:“她会死,不能再打了。”声音压很低,只有周徐纺听得到。
周徐纺转过头去,瞳孔殷红:“那就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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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骆三没死暴露,谁要搞纺宝?(二更
周徐纺转过头去,瞳孔殷红:“那就让她死。”
这种人,死不足惜。
江织的帽子是她的,也绣了字母Z,帽檐压得很低,口罩与眼镜遮住了脸,周徐纺只能隐隐看见他眼镜后面一点点隐约眸光,像黑暗的沙漠里升腾的一簇火焰。
他还抓着她的手,没松开:“你确定,要杀了她?”
周徐纺一时语塞了。
要杀人吗……
她的手沾过血,但从来没沾人命。
她没回答,江织替她答:“行。”他把她拉到身后去,“人我来杀。”他毫不犹豫就拔出了一把匕首,目光定在骆青和心脏的位置。
要杀人,那也得他来。
周徐纺不可以。
地上的骆青和挣扎着坐起来,眼里终于有了恐惧,双腿蹭着地,不断往后退。
江织不断逼近,他抬起手,匕首反射的白光一闪……周徐纺拉住了他:“不杀了,不杀了。”
不能杀人。
再愤怒,也要有底线。
江织这才收了手。
唐想这时喊:“警察快来了,你们先走。”
她来之前,江织给了她原件,就在包里,骆青和那个疑心病晚期患者,也不知道在想搞什么幺蛾子。
江织把周徐纺掉在地上的眼镜捡起来,带她走。
已经醒了几分意识的何女士突然冲过来,拉住了她:“骆三。”她心急如焚,“骆三你去哪?”
唐想把何女士拽回来,对两个职业跑腿人说:“快走。”
江织立马带人走了。
后边,骆青和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嘴角渗血,她还在笑。
唐想听了恼火:“你他妈到底在笑什么?”
她爬起来,说了一句:“唐想,谢谢咯。”
有病吧!
“我的目标不是你,也不是那个原件。”她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我赢了呢,哈哈哈哈……”
她这是疯了吧。
这时,警笛响了。
骆青和没有进警局,因为重伤而进了医院。
伤有多重?
脾脏破裂,得开刀。
等她开完刀,意识恢复,已经是第二天了。她与唐想两边各有说辞,一方说骆青和蓄意绑架,一方说唐想故意伤人,都没证据,警局只能暂时将两人都扣押。
两人都没有立案上诉,四十八小时后,各自交了罚金,私了了。
长龄医院。
骆青和养了两天,已经能下地了,长龄医院的萧轶院长是她的亲舅舅,只是她住院这两天,萧轶不在医院。
她拨了个电话给他:“舅舅,是我。”
“有什么事?”
“八年前,骆三的尸体是您亲自处理的吗?”因为那个消防员多管闲事,没等到烧成灰便把人背出来了。
“是。”萧轶问,“怎么了?”
她分明听到了,何香秀管那个怪物叫骆三。
她说:“没什么,遇到了点奇怪的事儿。”
这世上都有怪物了,什么奇事儿也就都不奇怪了。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扔在病床上,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到那个红宝石的发卡。
咔哒。
宝石取下来,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摄像头。
“呵。”
她笑了一声。
敲门声响:“叩、叩、叩。”
她把发卡放回枕头下面:“进。”
是许家老五许泊之,手捧着花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
许泊之把花放下:“看你啊。”他转头看她,那只义眼动不了,就一个眼珠子转过去。
“我们很熟?”她语气轻蔑、敷衍。
许泊之笑,坐下了:“多来几次就熟了。”
无事献殷勤。
她不可能不防:“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在医院。”
许泊之没有正面回答:“我上次就说了,我一直留意你。”
上次在酒吧,灯光暗,没瞅清楚,现下两人隔得近,骆青和才注意到他的脸,像动过刀子,那只坏掉的眼睛周边的位置都不自然,很不协调。
怪不得瞅着这张脸,丑得让人毛骨悚然。
骆青和接了他的话:“留意这个词,轻一点,是打探,重一点,就是监视。”她往前倾,盯着他那只眼白多得吓人的假眼,问道,“许五先生是哪种啊。”
许泊之正了正酒红色领带:“不轻不重的那种。”
骆青和笑:“那你还留意到了什么?”
“骆家还没有发丧吧。”他说,“节哀顺变。”
骆常德的死,骆家还瞒着,知情的人两只手数得过来。
手背上的针头有些歪了,她拨了一下,镇定自若地问:“还有呢?”查没查昨晚的事?又查没查彭先知的事?
他又不正面回答,话里有话:“以后多见几次,我慢慢跟你说。”
这个人,来自不明,很危险。
“你好像是故意在接近我,”骆青和靠近他,“有什么目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面不改色地说:“喜欢你啊。”那张不协调的脸笑起来五官像在抽动,他说,“想娶你。”
娶她?
骆青和笑出了声:“真好笑。”
娶她,他这个独眼龙也配?
许泊之也不气,那张脸生得糙,不凶也吓人:“以后你就知道了,一点都不好笑。”
“没有以后,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骆青和按了床头的呼叫器,“我喜欢眼睛好看的。”
最好啊,是桃花眼。
骆家的大小姐还是年少时,就眼高于顶,眼里瞧不近凡夫俗子。那时候他不叫许泊之,他叫阿斌,是个下贱的花匠。
大小姐让他好好照看她母亲最爱的兰花,他花了好多心思,把那盆花照看得很好,还亲自送过去。
“大、大小姐。”没敢进去,他站在门口,身上洗得发黄的衣服让他窘迫至极。
大小姐的房间装修得精贵又漂亮,她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全英文的书,没抬头:“什么事?”
阿斌把花递过去:“兰、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