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在干什么!”
“你闭嘴。”女孩怒视过去,“给他的这一棍,是替今日被残暴弄死的人而打!”
那几个壮汉先是面露可怖的愤怒,然而看到这少女衣不蔽体,一双长腿□□暴露,五官很是清丽。
愤怒面容转而为猥琐之笑。
“你们简直恶心至极!”
几个人闻声僵住笑容,怒目直视少女。
“你们还懂得恶心是在侮辱你们。”她看着他们表情,一阵嘲讽的冷笑,“竟强迫给别人注入毒品,成为你们的傀儡,毁了这里所有人的一生!甚至连累这么多无辜人士陪你们入狱永不得步入社会,这种人神共愤的低贱行为!你们,”愤怒指着那几人,“有什么资格这样亵渎人类!”
“妈的……”那个被砸头的壮汉渐渐恢复了常态,正准备抬起头,然而同一个地方又是遭受一记猛击,人直直倒下去。
“老大!——”
“这一棍是替、被你们抓来当毒品傀儡的无辜人而打!”少女喘的更厉害,用铁棒支着地板,样子明显用尽了力气,但语气依旧不带饶人,“把你们关进焰岛是应该的,你们简直是世间的毒瘤,残害社会的下流分子!纵使把你们投进岩浆焚烧,都嫌脏了这里的圣火!”
“你找死!”
“呵!我展卿木以前是怕死,但是现在,”愤怒的扫视那几张横肉堆叠的脸,“每日每夜要和你们这些丑恶嘴脸待在同个室内呼吸同样的空气,如此自辱的作为,我还不如去死!”
那几个壮汉简直暴跳如雷,这个女人明显是个文化人,斗嘴是斗不过,但看她如此瘦弱,挨几个拳头就足够让她身体残废。
“老子让你闭嘴!”硕大的拳头狠狠挥过来,少女面不改色,认命般闭上了眼——她从反击那一刻,就从没想过能活命,在生命最后一刻,她死死护住自己那微薄可怜的尊严。
身体早在超量的毒品注射中严重受损,这一生怕是就此结束了,可惜是死在畜牲之手。
对不住了,妈……
然而,没有预料中的疼痛袭来,这一刹那间出现了无法预料的现象——牢笼铁栏被一道银光贯穿,直直射来了一柄短刀。
“呃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那个正要挥拳的壮汉突然发出一阵阵凄惨嚎叫,歪身倒在一旁,手掌上明晃晃插着一把□□,汩汩流着血。
众人诧异,齐齐望去军刀射来的方向。
被军刀生生贯穿的牢笼铁栏外,一个黑影正缓缓走来,军靴踩在潮湿的地上有沉闷的脚步声,给人带着无名的压力。
“守、守卫?”其中一个壮汉有些害怕的说道。
脚步声依旧在接近。
“不像……”另一个人脸色不好的看着来人,“守卫用枪,这人用刀……”
“门都被破了!!管他是谁,快揍他逃啊!!”躺在地上因剧痛不已而哀嚎的壮汉气急败坏的吼道。
几个人闻言赶紧握拳冲上前,然还未接触到那人,“嘎吱”几道肋骨断裂声清晰响起,身形扭曲倒下,那几个壮汉便趴在地上颤抖抽搐;那个手掌负伤之人见状,直接吓晕了去。
躲在角落的囚犯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那些往日欺凌他们的几个恶魔都一一倒下,仿佛降临了救世主般,巨大的喜悦席卷而来。
那名体力透支的女生,来不及抬头,便拄着铁棒低头剧烈咳嗽。
在她面前被打晕过去的alpha这时候动起了身体,闷吟一声正欲起身。
其他囚犯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扛着生理发抖的身体缓缓站起,带着忐忑来在少女旁边,看着那黑影渐渐接近,直到踏入监狱门,昏暗的瓦灯终于照到了她……冷峻的面孔。
众人吃惊的看着来人,又转头看了眼少女。
“天呐……”有人极小声的感叹。
两张几乎相同的五官,然而又大有差异;少女线条柔和,身材纤瘦,不似来者天生所具备的高挑俊逸,一股锋芒气场。
军靴踩在那名挣扎欲起之人的脖子上,壮汉只感觉从硬质的靴底传来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他被生生按回了地面。
众人惶然——这是个女Alpha!
大气不敢出一声,展卿木脚踏一个alpha,站在女孩面前。
这就是辽玫的女儿——她顶替的身份。
如今就在眼前,很狼狈的一个人。
“为什么要离开你的母亲。”她首先开口问了个突兀的问题;
却让女孩愣住了。
“……”
她看着展卿木的五官,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无力低下头,任由长发垂下。
为什么要离开母亲?
早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原因,她记忆里只有痛苦。
毒品,人生,犯罪,监狱什么的……
她觉得已经够难受,够委屈的了,已经不想回忆事情的原委。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嚎啕大哭,用充满悔恨的哭声掩盖记忆的涌现;可惜身体早已到了极限——
身形一阵摇晃,锈铁棒跌落在地上,苍白的手赶紧抓住展卿木支撑身体,浑身关节剧烈的颤抖——体力透支的后遗表现。
展卿木只好伸出手扶住她。
“我、要……”气若游丝,不死心的抓住展卿木领口,咬着牙关吸着氧气,“去外面……先带我离开这!”
没有力气再去和这人解释一切,意识到生命的即将枯竭,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展卿木看她那张脸尽是痛苦,已经不再说话,只是将她拦腰抱起。
“放、放开……!”脚下的人恢复了体力开始用力反抗,军靴转了角度碾压,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那壮汉双目惊恐瞳孔涣散,已然死去;他的脖子除了肌肤连着,皮下骨肉已碎完——身首分离。
囚犯们既惊又怕的看着展卿木如此就虐杀了那个禽兽,不敢动作,直到她抱着少女走出监狱。
那名生命征兆赢弱的女孩,如同昏厥过去般一动不动。
她在怀中能感受到自己正在离开阴冷的牢笼,逐渐通往陆地;如同从地狱升入天堂——
直到身体感受到了日光的洗礼,温润的暖和以及撩人的清风安抚着肌肤,她露出了几个月来第一个笑容,虽然很吃力但却是来自内心的释然……
没有力气睁开眼,感觉到意识的丝丝抽离,死亡正慢步而来。
只好用气音低低喃道:“好人,请把我带到焰岛圣火那……”
展卿木没有给予答复。
不说话因为知道得不到回答,此人是将死之躯。
火山山体周围绕着一圈阶梯,盘旋而上——顺着走上去,便是火山口,投身下去,便无返身生还的余地。
漫长的阶梯路程,能让人清晰听清那翻滚涌动的火舌岩浆在深地下低吼,岛外澎湃的海浪也不甘示弱的怒号,据说听着这声音,看着宽阔无际的海洋,能让人情不自禁回忆一生的辉煌事迹,死也无憾。
一声大雁长鸣自远处传来,不知过了多久,只晓得自己逐渐被火热包围着,并朝着那热源靠近,空气被净得没有一丝污尘。
原来自己还有意识。
挣扎着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已经站在了火山口旁人造的天台。
“放……我下来。”
“地面很烫。”
“不要、紧!”她快要没力气说话了。
展卿木就着姿势慢慢蹲下身子,那女子赤足落地,双手紧紧抓着卿木的肩膀支撑站立。
仰头喘了好一会,她艰难问道:“你……什么、名?”
展卿木单膝蹲在她面前,明黄的耀光覆在身上。
她看着眼前人。
“我叫展卿木。”
女孩身体明显一怔,她愣了好一会;
双手从对方肩膀摸索着来到脸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轮廓。
这是她……这是展卿木的形象;
一切都真真实实,又仿佛做梦一般。
手上多了个硬质小物,低头看去,是一枚系着绳子的小铜钱——这是母亲做的铜板,是希望子女平安。
可惜……来的太迟。
心中酸楚,却流不出眼泪;心中大悟一番,不禁握紧它,少女颤着赤足后退。
“卿木啊……好好活着……”
替我活下去,照顾好母亲,来世……
她微微动着嘴唇全然发不出声音。
焰岛圣火,能净一个人一生沾染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