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了很久。”
“学姐，你别，”沈缘有些慌乱，“你别这样啊，进了部队可是要失联好几年的说……如果你也想让我们拿到粮食，那站长也说了，只要有任何一个Alpha加入军队，我们都可以拿到粮食。”
“不会有其他人了。”谷溪看着他们，背后的月光称得氛围有些戚哀，“展卿木和夜昆都不会加入部队，他们另有发展。而另外几个的Alpha已经和我们结了仇，他们也是抱着让别人参军自己享福的心态等着。而轩诚他……已经没资格了。”
“学姐你！”沈缘抽了抽鼻子。
“别误会，话说我也很渴望加入军队。”谷溪赶紧站起来制止他们多愁的遐想，“虽然军队训练是残酷了点，不过对于Alpha来说都是可以承受的，而且说到军人生涯，我也算是从了我父亲的遗愿吧。”
“你父亲？”
谷溪摸了摸鼻子，“他当年希望我能参军，因为我是家族唯一的Alpha，然而我却固执的想当个企业家。”
“既然如此，”吴良感叹，“确实当个正统军人，才是Alpha的至高荣耀。”
沈缘歪头回道：“最高的不应该是当将军吗？”
“……将军这种职位离我们还远着。”
“我相信谷溪学姐能当上将军！”
“别说大话。”谷溪将长发抚在手中摩挲，“缘缘，等会拿剪刀替我剪个干净点的短发。”
“往后的几年，叶轩诚就拜托你们了。”
既然他永远无法被人标记，那就期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命中归宿吧。
夜更深了，衬得月色更明亮；人们没有入眠，相互偎依着赏月。
谷溪询问了墨云方法后，便把发色洗掉，恢复了最初的墨色。
她脱掉了曾经外表的骄傲，成了一个收敛的人。
五年磨练后，她也许会得到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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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是政府的人，他可能是要跟着谷溪上飞机回去。”
夜昆衔着根草躺在天台上，很是郁闷的想着以后的日子，“那以后跟着大部队去过田园生活多没意思。”
展卿木看着他没有覆上皮肤而暴露出的机械体，合着他祸害人的五官，真是不伦不类的搭配。
“你这机械体能撑几年。”
“不知道。”夜昆动辄看着左臂，“反正它能自动修复，墨云也说我死不了。而且，还挺多功能的呢。”
“有通讯功能麽。”
“有倒是有，不过我还没彻底熟悉。”夜昆坐起身子，“我当初用的都是科研人员最心血的芯片组装，还没敢告诉墨云。他说到底还是政府的人，我还得用这些工具黑进政府电脑里，还不想被他知道。”
“喂，木头，这个你拿着。”夜昆将一个经纬表丢给她，“好像能联络到我的大脑，不过我还没熟悉使用机械体，等以后你再用它联系我呗。”
“……”展卿木沉默地等他下面的话。
“这里的人是要准备迁移到南方，我明早上北，然后出海游玩。”
“你要离开多久。”
“直到下一次见面。”夜昆再次躺下，戴上了眼罩吹着风休眠。
南北相离分道而行，再次见面又岂那么容易。
眼下谷溪要参军，墨云回归政府，夜昆要当流浪汉，剩下的叶轩诚、沈缘与吴良只能随从救助站走接下来的计划。
那自己该做哪方面的打算。
展卿木似乎陷入了沉思。
自己曾经逃出实验室的初衷是为了能摆脱控制获得自由，就其而言她确实达到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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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清晨是干燥萧条的，人们还在深度睡眠中，只有少部分人注意到了远方传来隐隐的轰鸣声。
有细心的值班人员拿起了望远镜探寻，是一阵惊喜。
“是飞机！政府的军队来了！”
罕见的六翼重甲直升机急速转动着铁翅，机体壳外铸着霸气的龙虎腾图，是军队的象征图案。
烟叔昨晚将谷溪的名单上报给总部，虽只有一个Alpha参军，却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军队竟能够如此迅速的赶到当地。
“快去天台打开信号灯！”烟鬼叔急急交代一句后就冲下楼去找谷溪。
随着轰鸣声愈发清晰，地面的轻物渐渐有了躁动，直到机翼狠厉刮着空气，带起的旋风拍着帐篷表面，将人们惊醒，众人才意识到直升机的到来。
今日是军队纳人的日子，也是接收物资的日子！
直升飞机停在了上空，打亮了四盏强光灯直射救助站，地面没有降落的条件，只能暂时滞空接应。
人们早已汇集在空地，络绎不绝的欢呼声被隆隆作响的机翼转动声覆盖，谷溪只是拿着个人档案走出了人群，气流卷在她周身，她耳边是嘈杂的鸣声，辨不出人们在说什么，她只是看见人们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热烈的，赞许的，幸灾的，惋惜的……让她百感交集。
吴良在人群前方扯着嗓门不知在说什么，沈缘激动地对她挥着手；
一把扶梯从机舱放下，烟叔跑出人群对着她指着梯子，示意她上去。
没有任何特殊形式，她仅仅是在一片轰隆声中，扶着梯子上了飞机。
人们都知道，她即将走向另一段人生之路；
但这与他们又有何关系，他们只注意到了几箱沉重的物资包裹被投放到天台，正被值班人员验收。
展卿木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的人，她从刚才起就没有看见墨云，一大早，墨云就外出了，想是有专机接送他本人。
夜昆此时也完全没了踪影，现在只剩她陪着吴良三人还在救助站。
如果她也离开这里，仅仅靠吴良和沈缘，日后的路可不好走。
身后的门咔擦一声打开，多日不见日光的叶轩诚从房里走了出来；
展卿木所在的二楼位置，都是专用房间，常人是不允许上来逗留。
叶轩诚看到此人擅自站在走廊，虽略微吃惊，然更在意的是那在空中即将前行的飞机。
“谷溪已经走了吗。”叶轩诚恍惚的看着上空。
“是的。”
“她什么也没跟我说。”
“你又说过什么。”展卿木回头看着他，“叶轩诚，有些事我在等着你的解释。”
“我说过了，我什么也记不清。”叶轩诚憔悴的脸掩盖不住曾经的俊毅，这是个正气凛然的男性。
“那你就一直待在我们身边别跑，”展卿木忽然伸手将他用力抵在门上，“现在你什么也比不过这里的人。”
“这只是暂时的，”叶轩诚肩膀被按得生疼，他无效挣扎着，“我会恢复回去！”
“不会。”她面无表情，给对方一个很现实的打击，“你的体型已经变了，彻底的，永远的，是个omega。”
叶轩诚闻声脸色苍白，“你不要和我说这些……”
那我该说什么，说你当初杀了学校所有的omega。
展卿木看着叶轩诚痛苦的表情，良久没有说出事实。
他真的彻底忘了那天的事情，最不可原谅的亦悬疑至今的巨尸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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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已经渐渐远去，昭示谷溪将离去五年之久，人们的声音逐渐清晰。
食物，水源，保暖衣，成了人们挂在嘴边念念不忘的词。
沈缘和吴良跟着人群挤着去排队领取物资，烟鬼叔指挥着空闲的人清理放置一旁的改装货车。
过了今夜，他们就要离开此地往南方前进。
考虑到路上将可能会有无法预料的突发事件，烟鬼叔之前就操心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找了留下的Alpha和几名身强力壮的beta商议着具体路程，这beta其中就有吴良。
“听着，我们这里的Alpha只有你们这几个人。”烟叔指着他们一一读了名字，“……你们最好相互熟悉一遍。”
“原来你这家伙姓展啊。”杨志眯着眼一脸危气地打量她，他就是被揍得差点毁容的眼镜男。
“杨志，不管你和展卿木有什么恩怨，你最好要顾全大局。”烟叔出声提醒他。
“我自然有分寸。”杨志笑着扶了扶眼镜。
分寸，他有太多可丈量之处。
在烟叔详叙当下，杨志抱着胸很直接打量着展卿木。
他是个心机极重的人，心中无时不刻都在编织着折磨人的网。
十二
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稻香园村庄，其次是沿海经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