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开口:“有什么区别吗?”
“很大。”女娲点点头:“未完成的玉生烟只会让人痛不欲生,而完整版的威力更大,待到这毒蔓延至皮肤,筋脉,血肉,骨髓时,必会活活痛死。”
露娜闻言心中一紧:“那这个过程要多久?”
“短则五日,长不过十日。”
第16章
女娲直接带他们到了秦始皇陵内。
那是一座辉煌的宫殿,与寻常宫殿不同的是多了抹死气。
“这是……”花木兰摸着柱上一道深深的刀痕,惊疑不定。
女娲叹了口气:“这是荆轲刺秦,留下的痕迹。不过,并不是荆轲留下的。”女娲飘过去,指着刀痕下被掩盖住的一道细细刀痕:“这才是荆轲留下的,她一个女子,力气再大也不见得留下这样深的痕迹。”
“那这是……”
“最终兵器,白起。”女娲手里幻化出一把虚幻的镰刀,轻轻放到柱子上,与痕迹刚好吻合:“当时的朝堂都不许带刀剑,白起是个例外。”
“传说白起是嗜血成性,可他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手里的镰刀化作蓝光消失:“他坑杀降卒,就算是被唾骂也无所谓;他只听令于嬴政,就算被记恨也不在乎,他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却不在乎皇位,”女娲望了一眼那高堂之上的宝座:“他满心满眼,只有那高贵的人。”
“可如果……”女娲垂下眼睑:“他的性格若是再偏激一些,便不会有这样一个男人。”
有那么一个男人,他是华夏五千年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王朝的缔造者。
他是自从三皇五帝之后,第一个将皇与帝合二为一,称为皇帝的人。
这个男人在历史上留下了最为浓厚的一笔,每一个华夏人,提起帝王,也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龙是华夏的图腾,他却被称为龙之祖,祖龙。
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
女娲叹了口气:“过眼云烟,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历史即历史,无法改变。”
“木兰姐。”露娜走过来:“我发现了一副画,跟嫂嫂手里的那一副一样。”
“在哪?”
“那边最大的一座寝宫。”
约摸四五丈高的穹顶上,画了一副巨大的画。
“好像有哪不对。”守约把锦帛铺在桌子上,双手还有些抖,尾巴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李白问道:“小守约,你觉得怎么样?”
守约摇摇头:“没什么异常,就是感觉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他苦笑一声:“我的枪都拿不动了。”
“身上有哪里难受就说。”花木兰冲他点点头。
“嗯。”
“这里。”伽罗点点画:“星夜王手里的光球没有了。”
那团紫色的耀眼光球,似乎是什么强大的魔法,可穹顶之上的星夜王手中却什么都没有。
女娲皱眉:“我们得上去看看。”
韩信点点头:“我来。”
青年瞬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白龙。
李白跳上去,冲守约伸手:“小守约,上来。”
花木兰翻了个白眼,伸手把守约拉了上来。
“这里,怎么是凹下去的?”伽罗轻轻摸着本该有光球的地方,蓝银色的法力勾勒出了一个圆形。
女娲闻言,示意守约跟她过去:“守约,什么感觉?”
“不舒服。”守约皱着眉,身上隐隐作痛。
“这就是原本放玉生烟的地方。”女娲看铠把守约拉远,吐了吐舌头:“那么珠有泪肯定也在这儿。”
“那边是不是?”李白长剑上挑,指向白昼王。
那颗菱形的红色水晶足有巴掌大小,镶嵌在白昼王心口处,泛着淡淡的红光,里面若隐若现的飞舞着几丝金线。
第17章
露娜拍了拍腿:“撬下来?”
伽罗点点头:“可以一试。”
花木兰把手里的短刃递给伽罗。
女娲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来就好。”说着把手按在水晶旁边,淡蓝色的光芒自指尖浮现,无机质的声音吐出:“指令:毁灭。”
话音刚落,水晶忽然掉了下来。
女娲把它递给守约:“我在里面感受到了很强大的力量,就算它不是珠有泪,也能缓解一下你体内的毒。”
露娜歪了歪头:“那这东西怎么使?”
还不等女娲再说什么,水晶忽然在守约手里烧了起来,刹那间就包裹住了守约,艳红色的火焰也瞬间变成了幽蓝色。
“吼——”
韩信身上的鳞片被烧的卷曲起来,痛的他变回了人形。
“指令:失重。”(女娲没有这个技能哦)
众人轻轻落地,铠忙去牵守约。
“别过来!”
尖利的手甲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身上的铠甲在火焰中融化,然后被蒸发。
“啊——”
白皙的皮肤裂开,涌出一股股黑血,随后又被蒸发。
“守约!”
“盾、盾山,拦住他!”
守约痛苦地抓着胳膊,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几个人被困在盾山的身体组成的四面墙壁里,眼睁睁看着那蓝紫色的身影不断挣扎着,终于,那幽蓝色的火焰熄灭了,而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带着血从腰部冲了出来。
“盾山,你快放我们出去,守约他已经没事了!”花木兰拍打着蓝色的透明墙壁,然而下一刻,穹顶上无数的金剑铺天盖地的冲下来,深深地扎入地面。
“不要!”
“守约!”
“嫂嫂!”
几十把金剑没入,把人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露娜跌坐在地上,抓着伽罗的裙角,眼眶红地厉害。
插满了金剑的翅膀动了几下,染满鲜血的手向铠的方向伸了伸,下一瞬,毫无保护的手被一把剑贯穿。
蓝色的墙壁在金剑的冲击下变得不稳定,终于在破碎的那一刻,剑雨停下了。
“嫂嫂!”
铠跪在他身边,伸手把他揽入怀中。
花木兰蹲在铠身旁,颤抖着手去摸守约的脉搏,良久,她呜咽一声,双手捂住脸。
李白小心地擦了擦守约脸上的血:“小守约,快起来了,别跟你白哥开玩笑啊。玄策那么能胡闹,你不能学他啊。”
“嫂嫂。”露娜握住他的手:“我们都在等你回家,你快起来好不好?”
冰凉的触感自指尖传来,铠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角。
“我们回家好不好?”
一声轻笑,就那么突兀地响起来。
“谁!?”
玫红色的花瓣凭空出现,聚在一起,倏地凝聚成一个人形。
“人算,不如天算。”白发方士怀里抱着一只猫,绕过地上的金剑,站在离众人十几米远的地方。
“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明世隐。”女娲挡在铠面前,无机质的声音愈发冰冷:“所以才敢独自一人闯进来。”
“不不不。”明世隐摇摇头,脸上带着女娲一直都很讨厌的假笑:“尊敬的创世神,我有样东西要让你看看,哦不,是你们。”明世隐回头:“过来。”
有什么东西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有力的脚步声伴着沉重的呼吸,越来越近。
“这!”待那人显出身形,花木兰一惊,猛然记起庄周说过的话。
“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之时,白昼与星夜会同时降临,在一百个一百年里,神会带着恶魔重生。”
伽罗总觉得在哪见过他。一抬头,恍然大悟。
这不正是那星夜王吗?
只是画上的人金色瞳孔里无限的温柔缱绻,而眼前这人,鲜血般的眼瞳中,只有疯狂与杀戮。
第18章
铠半跪在地上,铠甲已经被劈的四分五裂,黑色的镰刀架在他的刀上,带着不砍到他誓不罢休的尽头用力往下压。
“呀!”一声暴喝,金红色的重剑砍在黑色的铠甲上,只留下了一道白痕。反倒是被地上突出来的尖刺刺中了腿部,失去了行动力。
白龙躺在一片血泊中,身上的鳞片掉了不少,还是紧紧护着怀里的人。伽罗被露娜保护的完好无损,只是箭袋里的箭都射完了,法力也已经枯竭,靠在盾山身上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女娲被明世隐牵制,隐隐有坚持不住的趋势。
一阵异香传来,铠忽然变得昏昏沉沉,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只听耳边“噗通”一声,伽罗已经昏过去了。随后便是露娜和女娲,李白和韩信多撑了一会儿,也是昏迷过去,只剩下苦苦支撑的铠和因为腿部的剧痛而保持着清醒花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