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30)

这样的惨叫声,也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想来和她猜测的一样,这个迷幻阵是绝对隔音的。

只见那人影一把从身上抓下一件雨衣般的透明遮身之物,喘着粗气,狠狠把扎入眼睛的金签抽了出来,独眼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正是姜谨鹏。

“好呀……敢耍我……很好……”

“姜谨鹏你冷静点。”桑远远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你眼睛伤了,根本无法再嫁祸姜谨真,不如撤了迷幻阵,我保证绝不追究今夜之事,如何?”

姜谨真的面孔疯狂地扭曲抽搐,一言不发,向着桑远远大步逼近。

桑远远观他神色,便知道此人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半脸血污之中,姜谨鹏的狞笑无比骇人:“伤了眼睛又如何,根本,根本无人会在意我,哪怕我两只眼睛都坏了,只要我不说,谁也不会注意到!无论我多努力,从来没人看得见!”

“哈,哈哈哈,而姜谨真呢?他坏事做尽,还能轻易得到世子之位,那么多人捧着他!”

“就连这帝宫,也是他的欢乐场啊!他设下这迷阵和密道,不知在这里玩死了天都多少伎子!我心爱的小玉漱,她死得好惨啊!”

那双眼睛里,血和着泪一起流。

“是,我是拿姜谨真没什么办法,但是我可以借刀杀人呀……呵呵呵,你一死,姑母必定严查,一查,全是姜谨真他犯的事呀!哈,哈哈哈哈!”

他挥舞着双臂,脚下生风,蹿到桑远远身边,轻易扭住了她。

实力差距太大了!

他把她往地面一掼,制住她,一手掐颈,另一手握起拳头,重重砸向她的脑袋。

她强撑着,抬起手去挡他的拳头。

手背撞上脑门,掌心一阵钝痛。

她悄悄攥紧了藏在另一只袖中的金签,咬破舌尖保持着清醒,准备硬捱一拳,然后装晕,等到他最松懈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只要拼尽全力,扎进颈侧的动脉……

她的眼神看似虚弱涣散,其实心神全部集中在对方的致命弱点之上。

姜谨鹏再一次扬起了铁拳。

正要狠狠砸在面前这个美丽脆弱的脑袋上时,动作忽然一滞,他瞪大了眼睛,缓缓低头。

只见一把巨大的黑刀压在他的颈侧,冰冰冷冷的刀锋紧贴他的肌肤,身后鬼魅般的人影温柔地贴近,在他耳旁轻轻吐气。

“放、手。”

姜谨鹏倒抽了一口响亮的凉气。

发了狂的脑子,一瞬间无比清醒。

这把黑刀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再加上那道阴恻恻的嗓音,想不认出都不行。

姜谨鹏如坠冰窟。是那个人!那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姜谨鹏浑身一抖,急急松开了桑远远,被那刀逼迫着,慢慢站直了身体,然后像个被点了穴的鹌鹑一样僵在原地发着颤,连气都不敢喘,一张脸憋得通红。

刀锋优雅无比地贴着他的脖颈转了半个弧。身穿黑衣的男人慢悠悠从他身后绕出来,拉下面罩,长眸微斜,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

“真乖。”

第25章 断契斩姻缘

桑远远感到颈间乍然一松,大蓬新鲜的空气涌进胸腔,呛得她满眼是泪。

她攥着金签,迅速爬起来,隔着朦胧泪雾,望向这个制住了姜谨鹏的黑衣人。

他的脸比她记忆中白了许多,白到近乎透明。

他把一只手摁在了姜谨鹏的头顶,一边夸他‘乖’,一边轻轻缓缓地拍打着。

每拍一下,那姜谨鹏的身体便矮下一截,莫名有些喜感。

但当桑远远的视线落到姜谨鹏脚下时,心中便只余骇然了——这个人并不是被吓软了腿,而是整个身体已变成了木头一样的材质,幽无命每拍一下,姜谨鹏的一截腿脚便与玛瑙地面相撞,碎成四散的木屑。

那张瘦长马脸拧成了一个极扭曲的弧度,显然是痛到了极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幽无命并不看他,只慢条斯理地对桑远远说道:“小桑果,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这个逃犯?”

姜谨鹏已只剩眼珠还能动了,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在眶中疯狂地乱转,那求饶之意活生生从眼睛里溢出来,眼泪哗哗淌过脸庞,骇到极致、悔到极致。

桑远远想要张口说话,忽然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

“你活该!”幽无命咬牙笑着,眼尾微微泛红。

下手却是更利落了几分,把那姜谨鹏拍成了半截木头桩子。

姜谨鹏已只求速死了。

幽无命却不再动他。

他随手把刀反背回身后,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他重重一怔,换了个角度收刀。

他走了一步,站到了她的面前。

两根冰冷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方才为了保持清醒,她咬破了舌尖,此刻仍火辣辣地痛。

幽无命循着血的味道找到了她的伤口,他带着浓浓的恶意,好似要透过这小小的伤口,噬尽她的血肉。

刚刚摆脱了生死危机,她的脑海里只觉一片白茫懵懂,她呆呆地配合他,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空,几乎站立不稳。

她忽然发现他的呼吸比她更不稳。

她的神智猛然回笼。

这个吻,分明只是单纯的惩罚,他的呼吸不该乱成这样。

旋即她听见了他的心跳。哪怕在那铺天盖地的冥魔巨浪中七进七出,他也从未乱过半分的心跳,此刻竟跳得有一搭没一搭。

再加上时不时飘入鼻尖的血腥味道……

他受伤了。

桑远远睁大了眼睛,吃力地推开他。

幽无命正要发作,却见她的眼睛里满是关切,正抓住他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

“哪里伤了?”

他怔住。半晌,很不自在地皱眉道:“没事。”

桑远远正好绕到了他的背后。

便见一支泛着红光的铁箭直直钉在他的背上,几乎透体而过。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你……”

幽无命有些懊恼,反手出刀削断了身外的那截箭,暴躁地说道:“说了没事。”

她依旧泪汪汪地瞪着他,围着他转,一边察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伤,一边颤着手想要去碰他的伤口附近。

“你是专程来救我的吗?为了救我而受伤的吗?箭,得赶快取出来才行……”

他的黑眸中浮起了不耐烦,很粗鲁地抓住她:“别转了!”

“哦。”桑远远老实地站定在他的面前。

“救你?”他凉凉地笑了下,“若无姜谨鹏,那么此刻正在对你做那些事的人,便该是我了。”

她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视线落在他的喉结处。

“不过此刻我全无兴致。”他眯了眯眼,回身抓起姜谨鹏那半截身体和地上的断箭,轻飘飘地说道,“今夜你没有见过我。”

他跺了下脚,满地碎木屑顿时散成了肉眼看不见的粉尘。

他轻身一掠,掠到了殿门口,拉开门,正要踏出,忽然顿住。

他没有回身,声音低低地飘了过来:“……好。”

话音未落,黑色身影一闪,遁入那一片漆黑的迷阵密林中。

桑远远看到有个很奇怪的东西在给他引路,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隐约只见一个半人高的轮廓,让人感觉阴森诡异。

幽无命的身影刚刚隐没,桑远远便听到耳旁响起了清晰无比的破碎声。

就在幽无命消失的地方,桑州王那铁塔一样的身躯轰隆一下撞了进来。

桑世子紧随其后,父子二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熊熊怒焰。

“闺女!”“小妹!”

几名宫中高手掠进殿中,四散检查。

桑远远注意到,其中一人背上背着一张泛红的黑弓,箭筒中的箭明显少了几枝。

很快,这几个高阶侍卫便从宫殿四角挖出几只邪气四溢的摇铃。东南角也发现了一条黑漆漆的密道,不知通往何处。

桑氏父子一左一右搀住了她。

“是姜谨鹏。他听到动静便跑了。”桑远远镇定地告状,“他说他要杀了我,嫁祸给姜谨真,因为姜谨真曾在这里害死过很多人,查一查便能查到。”

背弓的那名侍卫浓眉紧皱:“我射中的刺客实力超绝,不像是姜氏小辈。寻常人,绝无可能生受我一箭之后还有余力逃脱。”

桑远远冷笑:“呵,我险些遇害,岂会连凶手是谁都能认错?莫不是大人想要息事宁人?若是这样不妨直说,我自当配合——大人们守卫的帝宫固若金汤,今夜无事发生,我谁也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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