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173)

桑远远狐疑地打量着黑铁架子上串起来的那个物体。

半人长短,四肢挺长,被扭在了烤架上,脑袋不大,一条疑似长舌的东西耷拉在一旁。桑成荫随手把那烤架旋到另一面,便见一整溜炙烤出的油脂落进火堆里,激起了一蓬更旺的烈火。

桑远远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旋即双目放光:“爹!你们这是在烤冥魔吃?!冥魔居然也能吃的吗!”

虽然是很令人惊恐的一件事,但是,桑远远对此很有经验,她知道,一样东西不管繁殖力多么惊人,本身危害有多大,只要它能吃、它好吃,分分钟就能给它搞灭绝。

阿古正在喝酒,闻言,一口烈酒‘噗’一下喷了出来,急急起立拱手:“主君!桑王女!”

桑成荫一把薅住了他,制止他讲话。

这黑塔大壮汉慢悠悠捡起腰刀,从烤架上割下一条巴掌大小的肉,放在一只小银盘里,招呼桑远远和幽无命:“快来,尝尝爹的手艺!”

阿古嘴唇翕动,仿佛想说些什么,却被桑成荫重重一瞪,只好憋了回去,‘嘿嘿’地憨笑。

桑远远狐疑地看了这二人一眼。

看来这些日子并肩除魔,阿古这个老实疙瘩已经被桑成荫那只披着憨厚皮的老狐狸给收服了。

她接过了老爹递来的小银盘。

只见这银盘上,端端正正摆着一条四四方方的肉块,切成了数段,表皮烤得焦黄,割开的里肉却是肉眼可见的香嫩。

桑远远忍住了馋,笑吟吟地用银筷夹起了一小块烤肉,往幽无命嘴里喂。

“来,尝尝我爹的手艺!”

幽无命:“……”

他还能怎么办,牙根一咬,狠着心肠一口衔进了嘴里——试吃冥魔肉这种事,总不能让小桑果来吧?!

半晌,在桑远远殷殷注目下,幽无命咽下了这口极其美味也极其可疑的肉块。

“好吃吗?”她问。

幽无命:“……”

桑成荫大声笑道:“贤婿,如何!”

憋了一会儿,幽无命有些无奈地说道:“味道尚可,也算是无本的买卖。但毕竟是冥魔,世人心中想必会有顾忌。我的意见是只卖削好的,看不出形状的肉块。”

“噗!”这回不仅是阿古,连桑成荫也喷出了一口酒。

阿古道:“主君!这并非冥魔,而是白州特产,田巨蛙!”

幽无命:“……”

目光幽幽,睨着桑远远。

一上来,就被她带歪了思路,思路一歪,怎么看这都是冥魔了。

桑远远:“诶嘿嘿,原来是田鸡啊!”

揭晓了答案之后,再看那烤架上的不明物体,怎么看都是田鸡了。

阿古叹了口气,道:“方才主君一本正经地说要卖冥魔肉,当真是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冥魔我吃过的,那味道便像是泔水桶里面浸了半年的臭猪肉。”

幽无命嘴角一抽:“怪我军饷发得少咯?”

都沦落到吃冥魔了?

阿古赶紧摆手:“就那次在章州,不小心咬了一口,害我呕了小半月,吃啥玩意都是泔水臭猪肉味儿!口感倒与这田巨蛙相似得很。”

桑远远三人:“……”

给他这么一说,谁也没办法对烤架上那只和冥魔身材差不多的田鸡下手了。

于是阿古独自抱着这大田鸡吃独食,啃了个满嘴流油——坏人千篇一律,‘老实人’却各有各的油滑。

“哥哥去哪了?”桑远远总算想起了便宜大哥。

“到风州帮忙去了。”桑成荫问道,“幽无命,你是替我看长城呢,还是打算到内陆去与犬子会合?”

“我去内陆。”幽无命斯文地笑了笑,“岳丈龙骧虎步,唯您才镇得住这边关。清理余孽这种小事,交给小婿我便可。”

要多谦逊有多谦逊,要多诚挚有多诚挚。

桑远远:“……”看看这影帝马屁拍得!

桑成荫被哄得笑逐颜开,得意到摇头晃脑。

“啊!”他忽然重重拍了下两只大巴掌,“今日原该是你们大婚的日子!我与阿古在这里烤肉饮酒,便是为了这个!”

阿古举了举啃到剩个骨架子的大田鸡:“唔,是,恭祝主君与夫人百年好合!”

桑远远恍惚片刻。

原本该是今日啊?这段日子没日没夜地除魔,早就不记得今夕何夕了。

“不若在这里简单办一下?”桑成荫道,“弄个篝火晚宴,也喜庆得很!”

“好啊,”幽无命笑笑地道,“回头再好好补办。”

“那就这么定了!”桑成荫大手一挥。

“好,”幽无命恭恭敬敬作了个揖,“我与桑果商议一下细节。”

说罢,他揽住桑远远的肩,走到了瞭望台外。

“今夜,正好奇袭姜十三。”幽无命面露微笑,“且有不在场证据。”

“唔,”桑远远闲闲地望向远处,“洞房花烛夜,夫郎却一心惦记着出门打仗……”

幽无命猛地一怔:“那算了。吃桑果更要紧些。”

“我们可以提前把事情办了,两不耽误。”她眸中氲起一片水雾,伸出小手,轻轻拽住了他。

今日本就是大婚日,她想他。

幽无命深吸了一口气,笑容逐渐狰狞:“……好啊。”

第84章 过于纵容你

今日,本就是他们的大婚日。

幽无命攥住了桑远远的小手,好像生怕她突然反悔跑了一样。

“小桑果,”他的目光微微有些发飘,语气颇为不自在,“这里,环境不会太好。”

“有你就行了。”她低低地回道。

幽无命的模样看着有点晕乎。

二人对视一眼,匆匆别开视线。

他掌心的温度迅速攀升,仿佛要烙到她心底去一样。

简易的洞房很快就做好了。

白州防线已被冥魔攻破,这一时之间,肯定是买不到什么婚庆用的好货了。将士们向着内陆杀剿了一圈,不知从哪里寻回了一整套还未用过的旧年喜庆被褥,伐了些木柴,捉了几百只田巨蛙,七手八脚,便在长城下的开阔平坦地带布置起篝火婚宴来。

草草掠过一眼,便知道等到天黑,这一片平坦地带,必定处处是热闹的篝火。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这段日子,日日都在血海炼狱中打着滚,身边熟识的战友死了一个又一个,将士们的心头早已罩满了悲壮的血色阴云。今日这喜事,倒是把悲情冲淡了许多,让每一个人都发自内心地觉得欢庆愉悦。

一种隐约的预感在众人心头弥漫——这场战事,就快要结束了。

“他们怎么比我们还高兴?”桑远远望着这些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的忙碌将士,心中颇为惊奇。

幽无命慢慢俯下了身,在她耳畔低低地道:“很快,我们就会更高兴。”

说罢,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继续用他滚烫的呼吸来浸染她。

鼻息沉沉,落在她花般的脸颊上,瞬间给她抹上了明艳的绯色。

洞房已布置好了。

原本是个储物间,被积极的将士们反复冲刷,每一个角落都清洗得要多干净有多干净,桌面上摆了两只陈年烛台,做工倒是精致得很,一望便知道是从哪家富贵废墟里搜罗出来的。

烛台上的喜烛就有点辣眼睛。

左边那根是红烛,倒是没有毛病,右边那根却非常诡异。因为再寻不到第二根红烛,于是聪明的士兵们把左边红烛剥下一层,熔了,糊在那白烛的外面。

烛台边上还放置着两只可疑的杯子,边上还有一壶一闻便劣质的酒。

这交杯酒……还是算了。

再看床榻上,一整套喜被,铺得齐齐整整。

一望便知是新的,是那种在布坊的库房中积压了很久,一直卖不出去的陈年老货——但凡折角的地方,都已变了色,一道道灰色的折痕赫然在目,乍一看,就是个格子床单。

桑远远:“噗哈哈哈!”

幽无命眼角直抽。

“算了算了,他们已经尽力了。”她笑吟吟地环视一圈。

整个屋子都用红布装饰过,倒也有模有样。

目光落向被红布包裹的草枕头时,桑远远不禁一怔。

枕头边上,竟是端端正正地放了一盒芙蓉脂!

桑远远:“……”

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她气恼地瞪着幽无命:“这是你交待的?!”

幽无命赶紧撇清:“这里是白州,找到这个不是很正常么。我交待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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