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跃农门+番外(113)

作者:夹心棉花糖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闻秀呆呆地看着沈家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被身旁的妇人拉扯了一把,顿时便是一个踉跄。

闻秀是和唐聿铭定亲以后,才得知他还有一个姨母,只不过嫁得远,日后来往应当也不会太多,她心中隐隐生出的那一丝后悔之意这才作罢。

没成想,自二人成婚以后,也不知这姨母是怎样得知唐聿铭现下在闻家的,找上门来,闻大人可以对变相地养着女儿和女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二人成婚后依旧住在闻家的行为。

可若是多了个外人呢?更何况,这个姨母还是拖家带口的呢,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养着那样一大家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因而,闻夫人便动用了自己的体己,给闺女和侄儿买了个算是离闻家不远的小宅子,说是离得不远,其实也隔了好几条街呢,毕竟闻家附近住着的,可都是朝中大员,若无意外怎会到了变卖宅子的地步呢?

也正是因着这样一出事情,闻秀在出嫁以前打好的那些如意算盘算是全盘落空了,头上多了位姨母,偏生还是个爱好整日蹦跶的,说是姨母,其实跟多了个难缠的婆母也差不离了。

可一旦闻秀同这位白姨母拌几句嘴,过不了半日功夫便会传到唐聿铭耳朵里去,他永远都是那一套“姨母毕竟是长辈,也是我母亲那边唯一的亲人了,你就多体谅些吧”这样的陈词滥调。

闻秀不是个傻子,可不想好端端的因着这么一家上不得台面的人,跟丈夫离心,特别是在她还没有子嗣傍身的时候,因而便只能大面上对其多尊着敬着些,实际上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来来回回许多次了。

这样的日子让闻秀过得有些厌烦,毕竟未出阁以前,她是闻家的嫡长女,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即便是在父亲那里,她的分量也是同兄长相提并论的。

只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父亲那般爱面子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有一个和离归家的女儿的!闻秀也只能这般凑活地过下去。

唯一能够让她有些许安慰的,或许便是唐聿铭这个表兄不管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想要抓住闻家这座靠山,对她还算是好的,最起码相比较这世道多数女子所嫁的夫君来,她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了。

不过,一直以来这样安慰着自己的闻秀,看着方才那夫妻俩离去的背影,看着男子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护在怀里,似是怕拥挤的人群冲撞到她一般,正在低声问着什么,这样一副温柔体贴的姿态,却是她怎么都从未自唐聿铭那里得到过的。

她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到那女子身上,突然发现那样的场景很是眼熟,似是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很多次一般,是呀!可不是该眼熟吗?只不过,梦中的“她”傻乎乎地将人推拒于千里之外罢了。

耳边传来白姨母唠叨的声音,话里隐约透出来的那一分不屑却是未曾遮掩住:

“怎么说也是世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呢,哪怕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都知道避嫌二字呢,外甥媳妇你可莫要嫌我多嘴,这下回呀,可千万不能碰上个有妻室的男人就想上去攀谈了。”

言语之间尽是贬低之语,毕竟,闻氏过门儿已经快一年了,肚皮却是没有半点儿动静,白姨母自然气焰也就越发高涨起来了。

何况,她自觉作为长辈,有义务给自家外甥操心着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因而才会在今日,拉着闻秀上相国寺烧香许愿,也正是打着这样的幌子,非说心诚则灵,让一干伺候闻秀的丫头都等在了山脚下。

否则,便是闻秀自己此刻无心去生气这话中的粗鄙之意,只怕她身边的人也是不依的!

蓦然,闻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的那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她记起来了,在那般截然相反的人生轨迹里,“她”在背地里都是唤他,沈文晖的!

沈文晖!可不就是一年多以前父亲最初想要为她定下的那个人吗?原来,便是从那时起,她的人生开始偏移了吗?

若是对此事一无所知,闻秀心下还没有那般难受;可她却是猜到了那样被夫君疼爱呵护着的恣意生活,本该是她的!是她错过的东西!

懒得理会素来“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这位姨母,闻秀抬脚便想追上去。

“诶,你干什么啊?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怎么说我也是聿哥儿的长辈呢,这便是你们家教的对待长辈应有的态度吗?”

这样喋喋不休的声音将闻秀唤回了现实,是呀,追上去容易,可追上去了又能如何呢?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她又能做什么呢?

这般作想着,闻秀呆呆地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眼里尽是怅惘,就算她拼命安慰着自己,只是,终究是意难平!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码字不易,还是请大家尽量支持正版吧!

白姨母的上京其实在前面写了伏笔,因为闻大人在大殿上倒戈向了三皇子,原先二皇子的人被他弄得境地尴尬,这才联合起来整了这么一出!

闻秀其实是典型的一山望着一山高的人,特别是年轻时候的她,其实是有些利己主义的,所以才选了表兄唐聿铭,图的就是他好拿捏,哪怕是因为闻家,她嫁过去也绝对不会受罪的,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超出了预料罢了。

闻氏的故事也就到这里,再见!

第一百一十章

私底下自家夫人一一道明了母亲宋氏此行的最大目的之后, 沈文晖对这件事情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关注, 从相国寺回来以后便随口问了一句, 只见母亲乐呵呵的:“人家负责解签的大师说了, 缘分就在近日呢。”

一直以来第二发愁的闺女的亲事眼看着似乎是要有着落了,宋氏又怎能不高兴呢?虽说这说法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自家闺女若是一直呆在家里头,什么也不做, 这缘分还能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当然, 心里稍微有些犯嘀咕是一回事,宋氏还是宁愿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便是沈文晖自己, 虽然不信这般有些玄妙的说辞,却也不由得存了几分期盼, 要是妹妹的亲事能够一直顺顺利利的就好了!

只不过,沈文晖问这话时,一家人也都是在的, 不知是不是他在外面呆久了,将那一套处世之道竟搬到家里头来了, 心里莫名有些疑心,毓宁方才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不会在相国寺发生了什么家里人不知道的事情吧?还是说,是他自己多心了呢?

当然,沈文晖也希望是后者, 只不过,这毕竟是妹妹,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不可能张口便无凭无据地胡乱猜测,只得私下里嘱咐自家夫人,同毓宁在一块的时候多留心些,可以适当旁敲侧击一番,若是无事,那自然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也用不着陈婧姝旁敲侧击地从毓宁这里入手了,没过多久,沈文晖心里隐隐约约的这种不好的预感便成了现实,甚至,还主动地找上门了。

这日,沈文晖当职结束,准备坐家里派过来的马车回家,却没想到,在马车旁早已等候了一个傲然如青竹般的身影,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沈兄,好久不见!兄长近来可好?”能够跟沈文晖这般客套地说话的,也就只有卢明浩了,二人虽然同在翰林院当职,可他只是二甲传胪,一个名次之差便与三鼎甲无缘,自然还是得考取庶吉士。

自然,卢明浩的学问是不必多说的,只不过,他们这些庶吉士负责的事务也是分散着来的,他并未分到沈文晖手底下去做事,打交道的时间自是不常有,因而这句“好久不见”还真没说错什么!

沈文晖见状便是一愣,只是对方也算是有个笑模样,他也不好板着一张脸,只得拿出那套惯常用来对付不熟悉但又不想深交的人的面孔,笑道:“原来是卢兄!卢兄这是?有事寻我?”

一边嘴上这般说着,沈文晖也在另一边心里头猜测着此人的来意,只是,任他怎么也没想到,与他方才的种种猜测竟是风马牛不相及!

“前几日休沐,我陪着家母一道去相国寺上香,因着家母不慎扭伤了脚,我便返回寺中寻小沙弥要了些药酒,待我归来之时,却瞧见令妹正在上前扶着照顾母亲,因而很是感激沈姑娘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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