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楚玲听到儿子的话,面上惊恐一片。
“你……你都知道了?”她知道,她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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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出场失败
明天
第106章 被神秘人跟踪
“你知道有人给我偷偷下毒,所以才宁愿放弃一切,带我来这种地方。是吗?”黑暗中,楚逸的沙哑又颤抖的声音缓缓传进楚玲的耳朵。
听的她心底满是悲凉。
“小逸,妈没办法,我们斗不过他们。就算我们根本没有争抢之心,可只要你在苏家一天,他们就不会放心。我不求锦衣玉食,大富大贵,我只想你平安度过一生。”楚玲说着,轻轻抽泣起来。
楚逸得了肯定的回答,黑暗中,眸底闪着嗜血的光泽。
果然,是他们。
他眯着极具危险性的眸子,神色一片冰冷,轻轻反握住楚玲的手,声音变得柔和,“妈,以前是我错怪你了。”
去年,因为他母亲执意离开京都,带他来这种落后贫穷的小镇,他曾与母亲起过很大的冲突。
原来,她母亲并不是软弱。
而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
“孩子,你……你怎么知道……中毒之事的?”楚玲满心问号,此事,她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甚至,她都没有证据。当然,害人的凶手,也不会给她抓住证据的机会。
以前,她带着楚逸四处求医,有一位老中医,看完以后,说怀疑孩子是慢性中毒。
一般大夫根本诊治不出来。
那位老中医,也只是怀疑,对于解毒,却是束手无策。
提到中毒,她联想到他们母子的处境,便不自觉的想到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当她得知自己的儿子竟被人偷偷下着慢性毒药侵蚀他的身体时,她当时的心情有多愤怒,绝望……
她想与苏家人拼命,同归于尽。
可那只能想想而已。
她一旦跟他们撕破脸,最后,被踩死的是她自己。
反而打草惊蛇,他们若是知道她已知晓儿子中毒的事,就算停止投毒,又会换其他方式害他。
她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何人所为,但却也不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曾经在苏家时,有一次,她曾看到保姆孙妈鬼鬼祟祟的在楚逸的中药前逗留。
她走过去,对方神色慌乱的跑了。
结果,她在熬药的中药罐上,发现了白色的粉末状的什么东西,她摸上去立即融化,啥也看不出来。
她跑去质问孙妈动小逸的药罐子干什么。
孙妈说是她好心帮忙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苏家的当家主母顾雪琴站出来维护孙妈。
并斥责她不懂得体恤下人,当时她还唯唯诺诺的给孙妈道了声辛苦。
虽然她心底怀疑孙妈动机不纯,嘴上却不敢有任何意见。
苏建文去世,楚逸得医药费还得苏家掏,寄人篱下,她不敢与对方抗衡。
后来,楚逸得吃食药物,都是她一手包揽。
可是一旦对方有害人之心。
她又岂能防得住?
楚逸的身体不见好,甚至越来越糟。
她绝望之下,给在老家养病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打电话,告诉了他们医生的建议,离开京都,换个环境。
当时他们提议让她带孩子回老家。
可楚玲不敢。
她不敢再待在有苏家人的地方。
她告诉老爷子,想带孩子去苏建文曾经下乡战斗的地方,让他感受他父亲当年走过的路。
苏老爷子同意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放了他们母子。
这大半年,他们的生活简单,平静。
虽然楚逸一开始不理解,为什么要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遇到了一个懂医的同学。”楚逸没瞒楚玲,并说出了他的想法,“我想让她住我们家,方便请她治病。”
“同学?那是和你一样大的孩子?”楚玲错愕。
一个和儿子一般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医术?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妈,我既然敢接受她的治疗,证明她有那个能力,我不是病急乱投医。”楚逸语气郑重而严肃。
“小逸,那你快给我说说她的具体情况。”楚玲不敢斩钉截铁的反对,只能先搞清楚对方的情况再做打算。
她儿子不是盲目之人,以前病情那么严重,也未随意相信过任何大夫。
他那个同学,光凭诊断出楚逸中毒这个方面,便说明的确不简单。
但医术和医德并不是绝对成正比。
一旦对方居心叵测,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她的背景,我暂时并不清楚。总之,她不是一般人。”楚逸说道。
“那你觉得,她可靠吗?小逸,我们眼下的境况,容不得马虎。”
楚逸沉默。
她可靠吗?
她应该并没有伤害他的动机。
可她的身份,又的确可疑。
一个偏僻山村的女孩,认识叶白,实在诡异。
他与她不熟,私事不好过问。
他也不是会关心别人私生活的人。
他怕问多反而引起对方怀疑。
楚逸眼神坚定,语气决绝,“妈,最坏不过和我爸一样早日归天,与其这么苟延残喘,不如赌一把。”
他受够了!
早就受够了!
听闻儿子的话,楚玲激动的呵斥他,“小逸,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他是她的命,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楚逸安抚她,“妈,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死。
死了岂不是正和那些人的意。
“妈,这一年,那边可有联系过你?我要听实话。”他正色道。
“前段时间,苏恒来过。”
生怕楚逸生气,楚玲低着头,声音小心翼翼,“他带领部队来这边训练,可能是从你爷爷那知道了地址,过来看了看。他本来想见你,我跟他说,让他别打扰你学习,所以,他坐了一会就走了。”
“他可有说什么?”楚逸又问。
对于楚逸罕见的主动提起苏家,楚玲实在意外。
但还是如实告知,“没说什么,就是硬塞给我一笔钱。”
“小逸,苏恒跟他爸妈不一样,以前,他回家时,对我们也挺客气的。所以,我才让他进来,你别生气。”
楚逸并未接话,对于苏恒,他没什么感觉。
他常年在部队,以前也很少见面。
唯一的印象便是他小学毕业那年,苏恒考上了军校,还有他那个朋友叶白,考上了军医大。
那个暑假,苏恒特别开心,他母亲顾雪琴却与他恰恰相反,心情糟糕,脾气暴躁,整天骂人。
苏恒带叶白来苏家,他们在院子里玩篮球,玩格斗。他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偷偷看。
楚逸敛会思绪,又问了一个以前从不关心的问题,“妈,我们手上现在还有多少钱?或者,我爸有没有给我们留下点遗产?”
“小逸,你问这些做什么?”
“妈,我已经十八岁了,有权利知道我们目前的境况。”
闻言,楚玲心底欣慰,儿子十八岁了,知道替她分担,扛责任了。
“你爸在京都有一处房产,在我名下,苏家人不知道,是你爸得知自己生病后,悄悄转移给我的。以前我自己有一家酒楼,后来为了照顾你和你爸,我承包给了你表舅。明面上,我们在苏家没有任何财产,你爷爷曾说,等你十八岁,要给你一部分苏家的资产,我当时当着你大伯他们的面拒绝了,我说,我只求你健康平安就好。”
苏家的财产,对楚逸来讲,就是烫手山芋,催命符。
听闻楚玲的话,楚逸心中大概有了数,他说,“妈,你联系苏家,就说我身体越来越糟,求他们给点医药费。”
楚玲不解,“小逸,你这是什么意思?”
“按我说的做,不要给老家打电话,直接给苏建业和顾雪琴打,就说我身体抵抗力越来越差,情况很糟糕。
如果他们要求我们回京,你就说长途劳顿,我身体吃不消,等冬季再回。”
“小逸,你是想用障眼法,让他们放松警惕?”楚玲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楚逸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还有救,你觉得我们能在这种地方待安生吗?他们笃定我的身体会越来越糟糕,你适当的给报个信,让他们开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