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宋知之想叫。
分明不是她痛，但是那一刻就是觉得全身都痛。
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殷勤那扭曲的表情了。
那种感觉就像现在她一样的感受。
季白间却半点都没有异样，他搂抱着宋知之，往电梯去。
路小狼自然是一直跟着宋知之的。
她就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两个人尤其亲密的样子。
走向电梯，电梯打开。
季白间和宋知之进去，依然难舍难分。
路小狼按下电梯数字。
电梯往上。
季白间眼眸看了一眼电梯里面的监控器。
他突然开口，“路小狼，转一边去。”
路小狼一怔。
“少儿不宜。”
而后……
宋知之心口一直在波动。
这货，这货要不要这么始料不及。
这是不要命了吗？
这个时候还能够……做这种事情。
宋知之当然是不会反抗的。
也知道其实只是为了做掩饰。
宋知之就任由季白间一路到他家里。
路小狼眼眸动了动。
她低着头一边跟着他们错乱的脚步一边玩手机游戏。
这种事情有这么好玩吗？
电视上也经常看到。
总觉得，很难让人理解。
三个人走进家里面。
季白间放开了宋知之。
放开那一刻，分明在喘气。
都这样了，就算怕被人发现做做样子也好，干嘛那么……深入。
她轻咬了一下自己有些异常的唇瓣，控制心跳频率扶着季白间重重的坐在了他家的沙发上。
季白间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宋知之就这么打量着他。
季白间说，“我睡一会儿，你们也休息一下。那边严叔在，有什么事情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哦，嗯。”宋知之那一刻很想问季白间严谨的儿子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但终究，看着他如此疲倦的模样，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就安静的陪着季白间在沙发上，也打算眯一会儿。
她小声的对着路小狼，“小狼，你也稍微休息一下。”
路小狼点头，然后就乖乖的坐在最远的一个沙发上。
放下手机正打算睡一下的那一刻，路小狼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
是她师父卫子铭发来的微聊。
师父：宋叔叔怎么样了？
小狼：好像情况有好转。
路小狼是真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太过复杂了，她也不怎么理解得了，她只能看到最直观的东西。
师父：那就好。
小狼：嗯。似乎现在还没睡？
师父：这几天做了野外生存拉练，才回到队里，才知道宋叔叔出事儿。
小狼：哦。
师父：宋知之怎么样？
小狼：她现在在睡觉，和季白间一起。
那边似乎没看到信息，半天没回。
路小狼觉得现在也晚了，所以也不想再去打扰她师父，就又打算放下手机。
此刻她师父的信息又传了过来。
师父：睡在一起的吗？
小狼转头看了看。
两个人都睡在沙发上，是一起的。
小狼：嗯，一起的。
师父：你也早点睡。
小狼：晚安。
然后再也没有回答了。
路小狼放下手机，也这么睡了过去。
与此。
幽静无比的医院。
聂文芝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守着。
她一个人，看上去有些孤独。
此刻的模样，世人看到都会被她对宋山的情感所感动，特别是，她此刻满脸愁容。
可谁知道，这份愁容到底是为何？！
聂文芝手指一直紧捏着手机。
在等消息，在等一个信息。
约莫等了有半个小时。
聂文芝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连忙拿起手机，看信息。
是易温寒发过来的。
“第一，季白间和宋知之确定已经离开，回到了季白间的家里面，确定没有受伤。可以暂且排除刘自忠和他们无关；第二，如想要行动，抓紧机会。机不可失。”
聂文芝看着手机信息，看完就删除了。
她很清楚这是易温寒转发的。
她嘴角突然拉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既然对方都让她动手了，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那一刻就好像突然松了一口大气。
她放下手机，抬头。
抬头，眼眸直直的看着重症监护室，宋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模样。
本来，不应该这么快死的。
成为植物人也还能多活几天不是？！
聂文芝起身，走向了重症监护室。
监护室外有医务人员监守。
聂文芝说，“我想进去陪陪我老公。”
“可是现在很晚了。”
“严医生说他明天一早可能就会清醒，我想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就看到我。”聂文芝说得深情无比。
医务人员点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给你换衣服。”
“谢谢。”
医务人员离开，一会儿拿着专业的装备穿在了聂文芝的身上。
聂文芝表示了感谢，进去的那一刻对着医务人员说道，“你这么守着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叫你们的。”
医务人员有些犹豫。
按理，重症监护室其实是不需要全程来守着的，但因为此病人是VVVIP，所以医院专程让她来值班，她现在也是困得很。
“放心吧，我不会睡觉的。”
“那我就在旁边的休息间，如果有任何异样，你都可以来叫我，或者你按下里面的这个按钮，护士间的值班护士会马上赶过来的。”
“我知道了。”
医务人员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回到了自己休息室。
于是。
整个重症病房就只剩下聂文芝，还有……躺在床上再也醒不过来的宋山。
聂文芝嘴角冷笑。
眼神尤其的恶毒。
此刻。
季白间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或许才刚刚睡着，那一刻就突然又醒了。
宋知之也是一秒惊醒。
路小狼的听觉能力本来就异于常人，自然也睁开了眼睛。
季白间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聂文芝开始行动了。”
他抿唇。
直接拨打了殷勤的电话，“你现在先去医院，注意别被人发现了。”
“放心，我不开自己的车，我戴了鸭舌帽会让人发现不了别人是我的。你现在被人监视着，就只有哥们来帮你了。一百颗心，有什么事儿，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嗯。”
季白间挂断电话。
宋知之看着他，“聂文芝……”
“嗯，她有动静了。我现在让殷勤先过去。好在去拦截刘自忠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露面，对方还察觉不到殷勤身上去，即使知道我和殷勤走得近也不至于监视到他头上，此刻殷勤行动最好不好。”
“他靠谱吗？”宋知之问。
不是怀疑殷勤，而是殷勤平时的表现真的有点过于幼稚。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真的半点都不敢出错。
“殷勤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在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季白间很肯定。
宋知之不怀疑了。
只要是季白间觉得可以的人，他绝对不怀疑。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等着人赃俱获。”
“嗯。”宋知之点头。
那一刻很兴奋。
又无比紧张。
总觉得一切要真正来临的这一刻，让她会……惴惴不安。
……
锦城第一医院。
聂文芝坐在宋山病床的旁边。
她眼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宋山的脸颊。
她说，“老公，你一定没事儿吧，医生说你一早就可能会醒过来，是真的吗？”
宋山自然不会回答，自然还在深睡中。
“老公，你不知道有多害怕，多害怕，你醒……过来。”
后面两个字，是很近很近的靠近宋山的耳朵说出来的。
宋山还是没有反应。
聂文芝就一直在宋山的耳边低语，所有人看到都觉得他们在亲密无间，他们在谈情说爱，聂文芝就是在亲昵宋山，就是在说夫妻之间的悄悄话。
聂文芝说，“要是你醒过来了，我所有做的一切不都功亏一篑了吗？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刻期待多久了吗？你知道吗？”